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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艰难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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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这样等了将近十分钟,突然从街上由远及近又传来一片惊呼。

    宋世知道,那韩弃儿回来了、

    但让宋世惊讶的是,除了韩弃儿那重重的脚步声外,竟然还有一个愤怒的声音由远及近,那愤怒声音喊的是。

    “我说了,那人既然想收留你就不会跑,即使想跑的话,你赶过来也迟了,用不着这么火急火燎把我夹过来。”

    宋世抬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来,也明白了先前那两个女子为什么要掩口而笑了。

    同时,并没有离去的两个年轻女子,又一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店里的其它客人,都忍不住失口而笑。

    你道为何,原来从拐角处跑回来的韩弃儿,腋下竟夹着一个瘦小的长衫之人。

    那瘦小之人和韩弃儿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成年人夹着一只母鸡,反差太大,照成的视觉冲突充满着喜剧效果,也难怪看到的人都笑喷了。

    就这样,这位上了年纪的文书,被韩弃儿一路夹过来后,虽然脸色有些熬白,也不知是被颠的还是被气的,手上还竟还稳稳端着一方墨砚和夹着一支笔,胳膊下也夹着几卷白纸。

    等这人被放下来后,立即指着韩弃儿训斥:“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再这样夹着我跑过大街,我就再也不帮你写文书了。”

    虽然这文书在指着韩弃儿鼻子训斥,而韩弃儿也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但文书的声音中却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更多的却是一种对晚辈的无可奈何,甚至还带着一些愧疚。

    听出愧疚的意思后,宋世顿时狗血起来,双眼放光地思道:“难道这老头就是韩弃儿的亲身父亲?”

    但看了看两人巨大的体形差距后,宋世立即把这个想法抛到一边。

    这时,因为韩弃儿一路跑过来的动静太大,竟然吸引了几十号路人,把蹬羊肉馆都围了起来,还对着韩弃儿两人指指点点,不时窃窃私语几声。

    而那上了年纪的文书训斥完后,把笔墨纸张放在桌上,整理身上衣服的时候,还有些气愤难消,不停地说道:“真是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这句话又惹来了一阵轻笑。

    那文书板着一张脸就当没听见,眼睛在蹬羊肉馆里转了一圈后就看向了宋世,问道:“就是你准备收韩弃儿为随从的?”

    宋世点了点头。

    文书见后,拉来一张板凳就坐了上去,“啪”的一下把墨砚放在桌上,然后摊开纸张,毛笔沾了沾墨汁后写了下去,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可先事先说好了,这几年我都是看着韩小子长大的,你别看韩小子孤苦伶仃的好像很好欺负,但我们边城就是他的家,我知道这小子体质特殊,每顿无肉不欢,如果你以后亏待了他,我可饶不了你……”

    文书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笔墨不停地写了下去。

    宋世眨了眨眼睛,现在他有些明白那富商脸色为什么会变色了,就是宋世,听了这文书的话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突然,宋世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文书的毛笔一直没停,拿着毛笔的手也很稳当,表明他用惯了毛笔,这倒也没什么,但看他写的字,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写一张契约啊!

    宋世凑过去一看,稍微读了几句,就气得差点捶了这老而不尊的文书一拳。

    你道为何,原来这文书在纸上写的第一句话就是:“本人乃边城韩柏安,兼韩氏书院副掌院一职,现为我族流落在外晚辈韩弃书写仆从文书,请各位同僚代为照看,稍稍偏向韩某晚辈,韩某在此感激不尽!”

    这句话中透露着这老头和韩弃儿之间的关系,这也没什么,可是这老头竟公然在契约上写上徇私舞弊的话,这就让宋世不能接受了,等自己签了契约后,今后万一和韩弃儿对契约有了分支,拿了这么一张契约,不谈那些受理的官员会不会偏向韩弃,就是那些官员看了这份契约后,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很好糊弄,即使他们秉公处理,也会因此看不起自己?

    所以,宋世看见这段话后,立即吸气,然后大喝一声:“停!”

    这声大喝也让老头的手打了一个哆嗦,直接在白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老头气道:“你吵什么吵?难道没看到我在写文书吗?”

    宋世比他还生气,指着上面一段话问道:“契约就是契约,你非要在上面加上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那老头满脸不可思议,看了看宋世的打扮后,小心问道:“小子你识字?”

    “如果不识字的话,你就能糊弄我啊?”宋世气道。

    周围人都发出一声轻笑。

    有个身穿长衫的人,应该是认识老头,见状也是一声轻笑,对随行的同伴说道:“看样子这次韩老头看走眼了,没想到一个武人竟然也识字,以后等这件事传回官衙的时候,还不知道要被传成啥样!”

    他同伴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那老头一脸古怪,最后竟脸色不变,把那张上好的白纸“呼啦”揭过,沾了沾墨汁,又重新写了一张,一边写着,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说什么“既然你识字,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识字?害我白白浪费了一张白纸。”

    宋世气极,这老头竟然把事情全怪在他头上了,但也知道这老头早已成精了,脸皮也练了出来,实在不是自己能撼动的,为了不被老头继续忽悠,宋世在老头每写一句话时,都要再三推敲一番。

    在一个问题有了巨大的分支后,老头又浪费了一张白纸,这下,老头也不敢随便落笔了,因为他总共就带来四张纸,现在已经浪费了两张,除了官府要备案的一张外,宋世和韩弃儿只能合用一张了。

    所以老头每写一条条款就要和宋世商议一番,等宋世同意后再写上去。

    这样下来,写得速度奇慢,周围倒也没人散去,所有人都看得兴致勃勃。

    因为宋世不时会和老头争执一番,有时两人还会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老头既没有官府中人该有的公正,处处偏向韩弃儿,宋世也一点不尊老爱幼,见自己吃亏后,立即找老头理论,把涂抹喷得老头一脸也在所不辞。

    其它还好,一些有争议的条款总算拟合在一起,可是到了最后,两人因为违约金的问题大起争执。

    原因是老头准备和宋世讨论违约金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韩弃儿,却一直在旁边打酱油,可能无意中听到了‘违约金’三字,于是插了一句嘴,说道:“和上次一样,如果解约的话就要赔我一百金钱。”

    韩弃儿的话才刚说完,就被老头严厉的目光吓住了,吓得再也不敢啃声,把谈判的权利全交给老头,自己蹲一边去画圈圈了。

    而宋世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因为老头刚才和他说了,违约金一般都是五百金钱,宋世哪肯吃这个亏,虽然他也不在乎那五百金钱的违约金,但和老头争执了一小时下来,对老头的条款他都要反对一番,几乎成条件反射了,况且还明摆着吃了大亏的事。

    “为什么别人解约了只赔一百,我解约就要赔五百,你当我傻子啊!”宋世向老头大吼,丝毫不顾及老头的年龄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做他爷爷的爷爷都嫌大。

    老头也毫不示弱,口沫喷飞地说道:“你在前面占这么多便宜,多赔些违约金又有什么打紧?”

    宋世当然不认同,于是又和老头对违约金的问题争个面红耳赤,最后,看老头死也不肯松口,宋世冷笑着说道:“要我同意五百金钱的违约金也可以,甚至一千金的违约金都没问题,只不过要再加上一个条款想行。”

    老头立马警觉起来,人老成精的他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谨慎地看着宋世,说道:“我先提前声明,如果是什么不合理要求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宋世狠狠地瞪着老头,不甘心地思道:“你作为官府的公证人员,处处偏袒一方不说,现在都摆明车马当起了一方的谈判人员,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冷哼一声后,宋世把杀手锏拿了出来,说道:“放心好了,这条款韩弃儿听了不但不会生气,相反还肯定非常高兴。”然后,宋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了下去:“先前韩弃儿让我每天至少供应他二十斤肉的时候,好像还非常委屈,我想他应该是觉得二十斤肉不够吃吧?”

    话音刚落,那边韩弃儿就拼命点着头。

    宋世也没理他,接着说道:“那我就再大方一点,干脆每天供应他四十斤肉。”见韩弃儿一脸的喜色,宋世说道:“你先别急着高兴,我还没说完,我的条件就是,这四十斤肉必须在当天吃完,如果没吃完的话就算他违约,他就要倒赔我一千金钱。”

    老头吓了一跳,惊呼道:“一千金钱?你怎么不去抢啊?你把他卖了也凑不出一千金钱啊!”

    宋世反言相讥:“五百金的违约金,你还真拿我当凯子啊?”

    刚才宋世看了出来,这韩弃儿应该是几天没吃饱了,才会面不改色地吃完二十斤的蹬羊肉,宋世估计,如果每顿都给他吃二十斤肉的话,即使短时间内能吃的下,长时间内也吃不消。

    “别看他身高三米,胃容量惊人,只要他还属于人类的范围,就绝对消化不了这么多的肉类。”宋世阴险地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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