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裘鸢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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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鸢在颠簸的飞机上，做了个很长的梦……
“小怜？快来妈妈这儿！爸爸来信了！”
九岁的小裘怜因为营养不良，个头还没有七岁的小孩儿高，此刻的她听到妈妈的呼唤，就踩着有些陈旧了的小皮鞋，跑到了妈妈身边。
“爸爸要回来了吗？”
裘怜扬着尖尖的下巴，期待的看着妈妈，希望能从妈妈的嘴里听到一些好消息，比如……爸爸要回来了。
杨婉茹笑眯眯的摸了摸裘怜的脑袋，然后把信拆开来看。
“小怜，爸爸，真的要回来了！”
杨婉茹把信看了一遍，似乎有点不相信，又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篇，才激动的对裘怜说。
“真的吗？！太好了！爸爸终于要回来了！妈妈我要让爸爸给我讲故事！讲他抓坏蛋的故事！”
“好，等爸爸回来了，让爸爸给你讲。”
杨婉茹已经三年没有见到丈夫了，丈夫是警察，被派到外地出公差，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她等着，盼着，终于要把丈夫盼回来了。
只不过，丈夫怎么不直接回家，而是把她和女儿约在外面见面呢？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见到丈夫，怎么样都好。
于是在约好的时间，杨婉茹一大早就带着小裘怜去了市中心的某个商场，在商场的台阶旁等着三年未见的裘振兴。
小裘怜一直非常渴望见到父亲。
对于父亲的样貌，她已经记不清了。而对父亲的唯一的认知，就是母亲口中常常说到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警察，长年不回家，是因为他要抓坏蛋。
年幼的裘怜其实并不太清楚什么样的人是坏蛋，可是她明白，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让人敬佩的大英雄。
杨婉茹焦躁的带着裘怜在商场门口等着，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她不明白为什么裘振兴还没有出现。
难道出什么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让杨婉茹的心，不自觉的揪紧了。
好在，裘振兴还是出现了。
“婉茹！”
熟悉的声音，在杨婉茹的身后响起，杨婉茹没有回身，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淌了。
裘怜率先仰头看站在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她抿着唇，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害羞而什么也说不出口。
裘振兴见到妻女，情绪显然也很激动，他一把把手里提着的提包扔在地上，俯下身轻轻的摸了摸裘怜的脸颊。
“是小怜吧？都长这么大了！”
杨婉茹捂着嘴巴转过身，泪眼朦胧的伸手锤了裘振兴的肩膀一下。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我们母女这些年过的有多辛苦吗！”
裘振兴眼睛里都是爱怜的神色，他一手将裘鸢抱起来，另一只手将杨婉茹圈进怀里，一家三口，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刻。
只不过，这样的温馨没有持续多久，裘振兴就把裘怜放到了地下，转而将一个小的手包交给了杨婉茹。
“婉茹，我这次回来，马上就要离开。这东西你放好，跟女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你明白吗？”
“为什么？振兴，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这东西我不拿，除非你给我解释清楚！”
杨婉茹被裘振兴吓到了，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
裘振兴满脸焦急的把手里的东西硬塞给杨婉茹，然后拉着她的手紧紧地一握。
“宛如，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去找你们母女！快，快走！”
裘振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变得焦急起来，他一把推开杨婉茹母女，然后飞快的扭身朝商场外人少的地方跑去。
“振兴！”
“砰！”
震天的枪声，吓坏了商场里的所有人，也吓坏了杨婉茹和裘怜。
裘怜呆呆的看着父亲的身影，远离、停顿、又颓然倒下，只觉得渐渐流淌在地面上的那鲜红的颜色，像是魔鬼一般携住了她的身体，扼住了她的呼吸。
“振兴——”
杨婉茹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让裘怜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混乱的商场里，不断响起‘杀人了’‘开枪了’的叫喊声，裘鸢呆呆的站在纷乱的人群中，身边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身影。
杨婉茹跌跌撞撞的跑到裘振兴的身边，大力的摇晃着裘振兴，希望他能坚强一些，不要抛下她们孤儿寡母。
裘振兴的嘴角汩汩的流着鲜血，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伸出手，用尽浑身的力气，再一次重重的握了握杨婉茹的手。然后，停止了心跳。
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包围了裘振兴和杨婉茹。
“你们是什么人！”
杨婉茹紧紧的抱着裘振兴，手里还攥着裘振兴给她的那个小提包，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提包里应该是整整齐齐的现金。
黑衣人没有跟杨婉茹废话，为首的一个只露出双眼的男人，几步走到杨婉茹身边，从杨婉茹手里抢来提包，打开草草的翻看了一遍。
“没有，打电话通知老板，任务失败。”
闹市区，黑衣人还是有所忌惮的，他们把提包抢走之后，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却也没有继续伤害杨婉茹，只是快速的撤离了现场，只留下一片混乱，和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杨婉茹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上都是惊恐与愤恨，直到警察和救护车出现，她才终于控制不住的晕倒在裘振兴的身边。
小裘怜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一个警察过来轻声的询问着她什么，她才失控的大哭起来。
“妈妈，爸爸，我怕！”
事情的最后，裘怜一家三口上了报纸，裘怜父亲的死，被定为抢劫犯开枪劫财杀人案，因为劫匪下落不明，这件事就成了一桩无头案，时间久了，连那张报纸，也涅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杨婉茹，因为亲眼看到丈夫的死，精神失常，疯了。
裘怜成了没人管的孩子，被送进了收容所。
可是裘怜不相信爸爸死了，妈妈疯了，她每天都会偷偷跑到那天的商场门口，等着，盼着，等着爸爸妈妈，来带她回家。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那个男人。
裘鸢在颠簸的飞机上，做了个很长的梦……
“小怜？快来妈妈这儿！爸爸来信了！”
九岁的小裘怜因为营养不良，个头还没有七岁的小孩儿高，此刻的她听到妈妈的呼唤，就踩着有些陈旧了的小皮鞋，跑到了妈妈身边。
“爸爸要回来了吗？”
裘怜扬着尖尖的下巴，期待的看着妈妈，希望能从妈妈的嘴里听到一些好消息，比如……爸爸要回来了。
杨婉茹笑眯眯的摸了摸裘怜的脑袋，然后把信拆开来看。
“小怜，爸爸，真的要回来了！”
杨婉茹把信看了一遍，似乎有点不相信，又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篇，才激动的对裘怜说。
“真的吗？！太好了！爸爸终于要回来了！妈妈我要让爸爸给我讲故事！讲他抓坏蛋的故事！”
“好，等爸爸回来了，让爸爸给你讲。”
杨婉茹已经三年没有见到丈夫了，丈夫是警察，被派到外地出公差，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她等着，盼着，终于要把丈夫盼回来了。
只不过，丈夫怎么不直接回家，而是把她和女儿约在外面见面呢？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见到丈夫，怎么样都好。
于是在约好的时间，杨婉茹一大早就带着小裘怜去了市中心的某个商场，在商场的台阶旁等着三年未见的裘振兴。
小裘怜一直非常渴望见到父亲。
对于父亲的样貌，她已经记不清了。而对父亲的唯一的认知，就是母亲口中常常说到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警察，长年不回家，是因为他要抓坏蛋。
年幼的裘怜其实并不太清楚什么样的人是坏蛋，可是她明白，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让人敬佩的大英雄。
杨婉茹焦躁的带着裘怜在商场门口等着，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她不明白为什么裘振兴还没有出现。
难道出什么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让杨婉茹的心，不自觉的揪紧了。
好在，裘振兴还是出现了。
“婉茹！”
熟悉的声音，在杨婉茹的身后响起，杨婉茹没有回身，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淌了。
裘怜率先仰头看站在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她抿着唇，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害羞而什么也说不出口。
裘振兴见到妻女，情绪显然也很激动，他一把把手里提着的提包扔在地上，俯下身轻轻的摸了摸裘怜的脸颊。
“是小怜吧？都长这么大了！”
杨婉茹捂着嘴巴转过身，泪眼朦胧的伸手锤了裘振兴的肩膀一下。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我们母女这些年过的有多辛苦吗！”
裘振兴眼睛里都是爱怜的神色，他一手将裘鸢抱起来，另一只手将杨婉茹圈进怀里，一家三口，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刻。
只不过，这样的温馨没有持续多久，裘振兴就把裘怜放到了地下，转而将一个小的手包交给了杨婉茹。
“婉茹，我这次回来，马上就要离开。这东西你放好，跟女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你明白吗？”
“为什么？振兴，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这东西我不拿，除非你给我解释清楚！”
杨婉茹被裘振兴吓到了，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恐怕有大事要发生了。
裘振兴满脸焦急的把手里的东西硬塞给杨婉茹，然后拉着她的手紧紧地一握。
“宛如，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去找你们母女！快，快走！”
裘振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变得焦急起来，他一把推开杨婉茹母女，然后飞快的扭身朝商场外人少的地方跑去。
“振兴！”
“砰！”
震天的枪声，吓坏了商场里的所有人，也吓坏了杨婉茹和裘怜。
裘怜呆呆的看着父亲的身影，远离、停顿、又颓然倒下，只觉得渐渐流淌在地面上的那鲜红的颜色，像是魔鬼一般携住了她的身体，扼住了她的呼吸。
“振兴——”
杨婉茹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让裘怜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混乱的商场里，不断响起‘杀人了’‘开枪了’的叫喊声，裘鸢呆呆的站在纷乱的人群中，身边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身影。
杨婉茹跌跌撞撞的跑到裘振兴的身边，大力的摇晃着裘振兴，希望他能坚强一些，不要抛下她们孤儿寡母。
裘振兴的嘴角汩汩的流着鲜血，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伸出手，用尽浑身的力气，再一次重重的握了握杨婉茹的手。然后，停止了心跳。
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包围了裘振兴和杨婉茹。
“你们是什么人！”
杨婉茹紧紧的抱着裘振兴，手里还攥着裘振兴给她的那个小提包，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提包里应该是整整齐齐的现金。
黑衣人没有跟杨婉茹废话，为首的一个只露出双眼的男人，几步走到杨婉茹身边，从杨婉茹手里抢来提包，打开草草的翻看了一遍。
“没有，打电话通知老板，任务失败。”
闹市区，黑衣人还是有所忌惮的，他们把提包抢走之后，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却也没有继续伤害杨婉茹，只是快速的撤离了现场，只留下一片混乱，和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杨婉茹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上都是惊恐与愤恨，直到警察和救护车出现，她才终于控制不住的晕倒在裘振兴的身边。
小裘怜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一个警察过来轻声的询问着她什么，她才失控的大哭起来。
“妈妈，爸爸，我怕！”
事情的最后，裘怜一家三口上了报纸，裘怜父亲的死，被定为抢劫犯开枪劫财杀人案，因为劫匪下落不明，这件事就成了一桩无头案，时间久了，连那张报纸，也涅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杨婉茹，因为亲眼看到丈夫的死，精神失常，疯了。
裘怜成了没人管的孩子，被送进了收容所。
可是裘怜不相信爸爸死了，妈妈疯了，她每天都会偷偷跑到那天的商场门口，等着，盼着，等着爸爸妈妈，来带她回家。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