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乌烟瘴气，苦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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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儿饮了水之后，便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了。无论怎么赶，都是慢悠悠的速度，有只呆头羊，甚至在人不注意之间，就趴在了稍微阴凉一些的树下。
谁都知道，放羊都是等正午到两点半这段毒太阳过去之后才好，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么，唐曦颜也只能用鞭子赶着。
唐曦雨热的不行，拉着白梅珍的手，也走不动。
唐曦颜也不好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黏糊糊的异常难受，而沉默的白梅珍，叫她更加心情黯淡。
三个人一直走到半山腰，白梅珍望了望山头，才有些担忧的回头问：“曦颜，你能把羊赶回去吗？”
“能，你放心吧妈。”唐曦颜咧嘴笑了笑，其实上辈子从小到大，她什么农活都干过，唯一不会的就是放羊，无论如何都学不好，每次出去的时候，不是羊被她打瘸了，就是羊把别人家的田吃了，被人家追着骂……
白梅珍弯弯的眉毛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去，她的心里，从未有过的纠结。实际上，唐曦颜慢慢的鼓动了她心中的向往，给她描绘了一个美好未来的蓝图，叫她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就听了唐曦颜的话，可是唐曦颜叫她做的，和她接受的教育大相径庭，而且，在她看来实在胜算无多……
“妈，你去吧，我会把爸给你找回来的，你放心吧。”在上了山头分别的时候，唐曦颜安慰的说道，白梅珍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眼睛里却含了泪水，突然上前抱住唐曦颜哭了起来，“娃，妈走了你咋办？你只有五岁呀！”
一瞬间，白梅珍的心抽痛起来，她真是糊涂了呀，就这样带着小的一个去了，留下这个怎么办？她……毕竟也只是五岁，当真能照顾好自己吗？无论如何感觉这个女儿不对劲，可她都是她妈呀，叫她怎么能放心！
唐曦颜愣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也不争气的滚了下来，“妈……你放心……”她是前世缺爱的孩子，这一世，她也希望拥有正常的母爱、父爱。
白梅珍柔软的怀抱叫她有种想依靠的冲动，只是她不能……强行抑制住在这个怀抱里闭眼睡去的念头，唐曦颜摸了摸白梅珍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妈，我只是个娃，他们又不能把我饿死，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梅珍抱着唐曦颜哭了一阵子，渐渐安静下来，恋恋不舍的放开唐曦颜，红肿着眼睛道：“娃，要不我带你一起走吧。”
“姐姐，我们一起去外婆家吧。”唐曦雨也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不知是因为多少听懂了一点什么，还是纯粹就是因为看着母亲和姐姐难过，自己也难过起来，唐曦雨的小眉毛，也皱着。
“乖，去跟妈妈一起去，过阵子姐姐和爸爸一起去接你和妈妈。”唐曦颜摸摸她蹙起的眉，心里回暖了一些，那是前世的自己，这个世界上和她最贴心的人儿，无人能比。
唐曦雨也傻乎乎的摸摸自己的眉，以为上面沾了什么似的，倒是将唐曦颜逗笑了，“快去，拉着妈妈一起去。”
“好！我和妈妈在外婆家等你和爸爸，我要写字给爸爸看！”小孩子的难过来得快去的也快，说起爸爸的时候，眼睛又亮了起来，满是憧憬，仿佛会写名字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唐曦颜心酸，重重的点点头。
唐曦雨抓住白梅珍的手，扬起脑袋看着她，向往的道：“妈妈妈妈我们快走吧，姐姐和爸爸很快就来看咱们。”
白梅珍叹口气，拉起唐曦雨，又不舍的看了看唐曦颜，再三叮嘱一番之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上了通往娘家的沙路。
唐曦颜回头，见羊群热的趴在树下不动，心里有些害怕。
五岁，这个年龄还真不好使呀。她已经走出去有三里路左右了，虽说山路十八弯，走起来远，但是站在山头也是能看到自家的。不过她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却不怎么安全，这里里公路太近，车来车往的，干什么的人都有，尤其一两点钟又过分僻静，万一有人看上了这羊群咋办？
瞅了瞅四周的山峦谷地和树林，唐曦颜心里有些发毛，拿起鞭子狠心赶了羊群，不要命的往回赶。起码要看到熟人才好呀，她现在这样，可跟待宰的肥鸭没什么两样。
不过也正好因为太热，所以羊群没有乱跑，只是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倒是叫最怕管不住羊群的唐曦颜省了不少心。
不过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唐曦颜也不敢太快，万一从山上滚下去就完蛋了。于是，一人一群羊一直走到了下午四点钟，才进了熟悉的村子，温度也降了一些，羊开始在河沟里找草吃。
唐曦颜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现在就算羊不听话，她还能来得及喊爷爷呀！
不过她的脚确实受罪了，脚上磨起了好几个泡，汗水一刺激，每走一步都疼的要命……要是母亲的决心坚定，她也不至于送出去这么远……
唐曦颜在河边找个块石头坐下，脱了鞋子把脚泡进温凉的河水里面，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也不知是跑了还是怎么回事，今儿的羊很乖，一直在河沟里吃草，没怎么乱动，唐曦颜也算是休息了一下，也顺道捡了一些熟透了掉到地上的野杏子。
夏天天黑的晚，唐曦颜回去的时候，太阳刚下山，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唐汉生还没从地里回来，蒋玉兰坐在正屋的炕上，开着窗户瞅着外面，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唐熙远自然又睡了一下午，刚刚起来，坐在正屋的门槛上，和蒋玉兰说着话，两人都等着白梅珍回来做饭。
见唐曦颜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门，蒋玉兰把脸扭向了屋里，唐熙远也起身进了屋。
唐曦颜笑笑，径自进了厨房。
这两人的习性她再也熟悉不过，往常白梅珍不在的时候，两人在家想干啥就干啥，哪里哪里都自在，就等着白梅珍回家伺候吃喝，白梅珍一回来的时候，两人要么找茬，要么就是像见了瘟神一般扭过头去。
不过今晚么……
唐曦颜心情不错，进屋之后踩着小凳子爬上案板，从面盆下取了一块馍馍，就着捡来的野杏子填饱了肚子，径直钻进了被窝，开始盘算着……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两只也未必大声，要大家都拍掌赞同才行。
现在，母亲心里起码是想分家的，老太爷和二老太爷也会帮着自己这边，不过父亲毕竟是蒋玉兰的儿子，在蒋玉兰和白梅珍之间做个选择，也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得蒋玉兰有分家的心思……
蒋玉兰为什么不分家？不就是白梅珍好欺负，白梅珍能干活么，现在人家学会跑娘家了，农忙时候也放板，过几日等豆子和麦子都黄了之后，蒋玉兰和唐熙远也不得不下地，到时候这两人恐怕就再也看不见白梅珍的好和用处……那时候，或许巴不得分家的就是他们呢！
唐曦颜想着，渐渐的迷糊了过去，今儿她实在是太累了。
可惜，没睡上十分钟，就被蒋玉兰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见蒋玉兰那锅底一般黑的脸，唐曦颜就想笑，蒋玉兰这辈子谁的气都受过，就是没受过自家人的气，更不可能受过白梅珍这个传统的好媳妇儿的气，今儿没等到白梅珍做饭，脸不发黑那才叫怪哩！
“你妈呢？”蒋玉兰闷声闷气的问道。
“哦，我妈叫我把羊赶回来，她带着曦雨去了外婆家。”唐曦颜一脸傻像的老实回答。
“你说啥？你妈去了你外婆家？怎么不跟我吱一声？扁豆子黄了她不知道呀！”蒋玉兰不敢相信她听到的，那怎么可能呢，这几年任凭他们怎么整白梅珍，白梅珍都是不会往娘家跑的，今儿老二才给了一巴掌而已……
被蒋玉兰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唐曦颜无所谓的擦了擦，“我说我妈去了我外婆家呀。”旁的事情她不做解释，那都是她管不着的。
蒋玉兰这次算是听明白了，不信也得信。
瞅了一眼门外麻乎乎的天，她有些缓不过劲儿来，这都六年了呀，自打白梅珍进了这个门之后，她蒋玉兰什么时候做过饭？今儿竟然说没吃的就没吃的了？
蒋玉兰懒得理唐曦颜，走出门去，她需要缓一下，再看接下来怎么办。
唐曦颜歪了歪脑袋，看着蒋玉兰黑乎乎圆滚滚的背影，没想到想来想来嚣张跋扈的蒋玉兰，竟然这样懵了……
“你咋不跟着你妈去？”蒋玉兰出了门，突然回头看着唐曦颜问道。
“我妈说我不听话，到时候惹外婆不高兴……”唐曦颜无所谓的道。
“你还知道你不听话……”蒋玉兰嘀咕了一句，继续往前走，站在院子里，“老二，你去担水吧，你嫂子回娘家了……缸里没水……”连喝的都没有……蒋玉兰口干舌燥，郁闷个不行。
这叫什么事儿呀，咋就突然回了娘家？
蒋玉兰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儿……
唐曦颜不吭声，蒙头又睡了，屋里已经黑了，没点油灯，她胆小，其实很害怕……
羊儿饮了水之后，便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了。无论怎么赶，都是慢悠悠的速度，有只呆头羊，甚至在人不注意之间，就趴在了稍微阴凉一些的树下。
谁都知道，放羊都是等正午到两点半这段毒太阳过去之后才好，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么，唐曦颜也只能用鞭子赶着。
唐曦雨热的不行，拉着白梅珍的手，也走不动。
唐曦颜也不好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黏糊糊的异常难受，而沉默的白梅珍，叫她更加心情黯淡。
三个人一直走到半山腰，白梅珍望了望山头，才有些担忧的回头问：“曦颜，你能把羊赶回去吗？”
“能，你放心吧妈。”唐曦颜咧嘴笑了笑，其实上辈子从小到大，她什么农活都干过，唯一不会的就是放羊，无论如何都学不好，每次出去的时候，不是羊被她打瘸了，就是羊把别人家的田吃了，被人家追着骂……
白梅珍弯弯的眉毛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去，她的心里，从未有过的纠结。实际上，唐曦颜慢慢的鼓动了她心中的向往，给她描绘了一个美好未来的蓝图，叫她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就听了唐曦颜的话，可是唐曦颜叫她做的，和她接受的教育大相径庭，而且，在她看来实在胜算无多……
“妈，你去吧，我会把爸给你找回来的，你放心吧。”在上了山头分别的时候，唐曦颜安慰的说道，白梅珍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眼睛里却含了泪水，突然上前抱住唐曦颜哭了起来，“娃，妈走了你咋办？你只有五岁呀！”
一瞬间，白梅珍的心抽痛起来，她真是糊涂了呀，就这样带着小的一个去了，留下这个怎么办？她……毕竟也只是五岁，当真能照顾好自己吗？无论如何感觉这个女儿不对劲，可她都是她妈呀，叫她怎么能放心！
唐曦颜愣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也不争气的滚了下来，“妈……你放心……”她是前世缺爱的孩子，这一世，她也希望拥有正常的母爱、父爱。
白梅珍柔软的怀抱叫她有种想依靠的冲动，只是她不能……强行抑制住在这个怀抱里闭眼睡去的念头，唐曦颜摸了摸白梅珍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妈，我只是个娃，他们又不能把我饿死，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白梅珍抱着唐曦颜哭了一阵子，渐渐安静下来，恋恋不舍的放开唐曦颜，红肿着眼睛道：“娃，要不我带你一起走吧。”
“姐姐，我们一起去外婆家吧。”唐曦雨也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不知是因为多少听懂了一点什么，还是纯粹就是因为看着母亲和姐姐难过，自己也难过起来，唐曦雨的小眉毛，也皱着。
“乖，去跟妈妈一起去，过阵子姐姐和爸爸一起去接你和妈妈。”唐曦颜摸摸她蹙起的眉，心里回暖了一些，那是前世的自己，这个世界上和她最贴心的人儿，无人能比。
唐曦雨也傻乎乎的摸摸自己的眉，以为上面沾了什么似的，倒是将唐曦颜逗笑了，“快去，拉着妈妈一起去。”
“好！我和妈妈在外婆家等你和爸爸，我要写字给爸爸看！”小孩子的难过来得快去的也快，说起爸爸的时候，眼睛又亮了起来，满是憧憬，仿佛会写名字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唐曦颜心酸，重重的点点头。
唐曦雨抓住白梅珍的手，扬起脑袋看着她，向往的道：“妈妈妈妈我们快走吧，姐姐和爸爸很快就来看咱们。”
白梅珍叹口气，拉起唐曦雨，又不舍的看了看唐曦颜，再三叮嘱一番之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上了通往娘家的沙路。
唐曦颜回头，见羊群热的趴在树下不动，心里有些害怕。
五岁，这个年龄还真不好使呀。她已经走出去有三里路左右了，虽说山路十八弯，走起来远，但是站在山头也是能看到自家的。不过她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却不怎么安全，这里里公路太近，车来车往的，干什么的人都有，尤其一两点钟又过分僻静，万一有人看上了这羊群咋办？
瞅了瞅四周的山峦谷地和树林，唐曦颜心里有些发毛，拿起鞭子狠心赶了羊群，不要命的往回赶。起码要看到熟人才好呀，她现在这样，可跟待宰的肥鸭没什么两样。
不过也正好因为太热，所以羊群没有乱跑，只是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倒是叫最怕管不住羊群的唐曦颜省了不少心。
不过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唐曦颜也不敢太快，万一从山上滚下去就完蛋了。于是，一人一群羊一直走到了下午四点钟，才进了熟悉的村子，温度也降了一些，羊开始在河沟里找草吃。
唐曦颜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现在就算羊不听话，她还能来得及喊爷爷呀！
不过她的脚确实受罪了，脚上磨起了好几个泡，汗水一刺激，每走一步都疼的要命……要是母亲的决心坚定，她也不至于送出去这么远……
唐曦颜在河边找个块石头坐下，脱了鞋子把脚泡进温凉的河水里面，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也不知是跑了还是怎么回事，今儿的羊很乖，一直在河沟里吃草，没怎么乱动，唐曦颜也算是休息了一下，也顺道捡了一些熟透了掉到地上的野杏子。
夏天天黑的晚，唐曦颜回去的时候，太阳刚下山，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唐汉生还没从地里回来，蒋玉兰坐在正屋的炕上，开着窗户瞅着外面，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唐熙远自然又睡了一下午，刚刚起来，坐在正屋的门槛上，和蒋玉兰说着话，两人都等着白梅珍回来做饭。
见唐曦颜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门，蒋玉兰把脸扭向了屋里，唐熙远也起身进了屋。
唐曦颜笑笑，径自进了厨房。
这两人的习性她再也熟悉不过，往常白梅珍不在的时候，两人在家想干啥就干啥，哪里哪里都自在，就等着白梅珍回家伺候吃喝，白梅珍一回来的时候，两人要么找茬，要么就是像见了瘟神一般扭过头去。
不过今晚么……
唐曦颜心情不错，进屋之后踩着小凳子爬上案板，从面盆下取了一块馍馍，就着捡来的野杏子填饱了肚子，径直钻进了被窝，开始盘算着……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两只也未必大声，要大家都拍掌赞同才行。
现在，母亲心里起码是想分家的，老太爷和二老太爷也会帮着自己这边，不过父亲毕竟是蒋玉兰的儿子，在蒋玉兰和白梅珍之间做个选择，也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得蒋玉兰有分家的心思……
蒋玉兰为什么不分家？不就是白梅珍好欺负，白梅珍能干活么，现在人家学会跑娘家了，农忙时候也放板，过几日等豆子和麦子都黄了之后，蒋玉兰和唐熙远也不得不下地，到时候这两人恐怕就再也看不见白梅珍的好和用处……那时候，或许巴不得分家的就是他们呢！
唐曦颜想着，渐渐的迷糊了过去，今儿她实在是太累了。
可惜，没睡上十分钟，就被蒋玉兰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见蒋玉兰那锅底一般黑的脸，唐曦颜就想笑，蒋玉兰这辈子谁的气都受过，就是没受过自家人的气，更不可能受过白梅珍这个传统的好媳妇儿的气，今儿没等到白梅珍做饭，脸不发黑那才叫怪哩！
“你妈呢？”蒋玉兰闷声闷气的问道。
“哦，我妈叫我把羊赶回来，她带着曦雨去了外婆家。”唐曦颜一脸傻像的老实回答。
“你说啥？你妈去了你外婆家？怎么不跟我吱一声？扁豆子黄了她不知道呀！”蒋玉兰不敢相信她听到的，那怎么可能呢，这几年任凭他们怎么整白梅珍，白梅珍都是不会往娘家跑的，今儿老二才给了一巴掌而已……
被蒋玉兰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唐曦颜无所谓的擦了擦，“我说我妈去了我外婆家呀。”旁的事情她不做解释，那都是她管不着的。
蒋玉兰这次算是听明白了，不信也得信。
瞅了一眼门外麻乎乎的天，她有些缓不过劲儿来，这都六年了呀，自打白梅珍进了这个门之后，她蒋玉兰什么时候做过饭？今儿竟然说没吃的就没吃的了？
蒋玉兰懒得理唐曦颜，走出门去，她需要缓一下，再看接下来怎么办。
唐曦颜歪了歪脑袋，看着蒋玉兰黑乎乎圆滚滚的背影，没想到想来想来嚣张跋扈的蒋玉兰，竟然这样懵了……
“你咋不跟着你妈去？”蒋玉兰出了门，突然回头看着唐曦颜问道。
“我妈说我不听话，到时候惹外婆不高兴……”唐曦颜无所谓的道。
“你还知道你不听话……”蒋玉兰嘀咕了一句，继续往前走，站在院子里，“老二，你去担水吧，你嫂子回娘家了……缸里没水……”连喝的都没有……蒋玉兰口干舌燥，郁闷个不行。
这叫什么事儿呀，咋就突然回了娘家？
蒋玉兰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儿……
唐曦颜不吭声，蒙头又睡了，屋里已经黑了，没点油灯，她胆小，其实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