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蒋玉兰的交待，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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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秋天已去，冬寒渐酣。
自从那次去过静秋姑姑家之后，唐曦颜便没有再去过，因为没有了必要，而且唐永胜也不愿意没事老去打扰人家。她央求唐永胜给她借了些书，平时就在屋里自己看，唐永胜下班的时候，就带着她到这个九十年代的小城镇里四处瞎逛，她也见识了前世母亲总说起的百货大楼，在里面买了毛线，抽空给唐曦雨织毛衣。
温暖的彩虹条，毛茸茸的，看着就叫人喜欢。
中午，唐永胜揪着面片，眼睛却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小手灵巧活动之间，毛衣一点点的成了型，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娃娃，咋就啥都会呢，自家庄子上，现在都还没有人会织毛衣呢，那都是城里人闲着没事做的事情……
唐永胜发现，自从女儿来了之后，他竟然比以前爱笑了，也精神了很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和唐永胜穿一模一样工作服的高个阔背男人，头上的卷发洗的很干净，却不像是刚刚下班的样子。
那是龙天宇，也是个砖瓦工，但因为是临时的，所以假期反而比唐永胜宽泛很多，平常也能请假，再加上是唐永胜姑姑的儿子，两家本就是亲戚，因此，他每次回家，必然都会替唐永胜回家看看。
“龙叔叔好。”唐曦颜放下手中的毛衣，跳下床头去准备给龙天宇倒水。
“好，永胜呀，曦颜竟然在你这儿……”龙天宇张了张嘴，似乎对在这里看见唐曦颜很是惊讶，眼睛瞪得溜圆的同时，表情也古怪起来。
唐永胜低着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随口招呼：“进来随便坐吧，娃来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就是这阵子没见着你，你这是去了哪里？”
龙天宇在床头坐下，看着抱着暖水壶给他倒水的唐曦颜，心下诧异，这娃娃咋知道招呼客人？这可不像是舅妈说的那般不听话呀，嘴上却道：“这不是媳妇得了肠胃病么，我去看了看，有二十天了不在了，你咋见得着？”
“肠胃病？咋样了，好些没？”唐永胜一惊，抬头关切的问道。
“好了，不严重。”
“龙叔叔，喝水。”唐曦颜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又爬上床，织起了毛衣。
龙天宇喝了一口，这才神情古怪的问唐永胜：“娃咋来的，你没跟你妈说？”
“娃自己来的呀，是我四叔送上车的，我妈肯定是知道的，这还用说啥？”唐永胜说的有些怨气，“是我妈不要娃了，这才来的……”
龙天宇点了点头，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这才有些尴尬的道：“永胜，我去了你家，舅妈说娃被人贩子带走了，那晚大家都睡下了，娃在厨房睡的，半晚上她起夜去看的时候，娃就不见了，后来找了方圆好几个村，有传言说是人贩子带走了……”
龙天宇脸色有些不自在，尽量委婉着说，他又不是傻子，唐永胜这样的表现，再加上出现在这里的唐曦颜，龙天宇就把事情的原委猜了个大概，都是一个庄子上的，谁不清楚谁？
他二舅妈定然是做了啥叫人看不惯的事情，他四舅舅唐汉新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温善，其实是个喜欢看人笑话，巴不得天下大乱的，把娃送到了唐永胜这里又故意瞒着二舅妈也是正常反应……再说别人不知道他四舅舅的想法，他还能不清楚？这四舅舅没有后，老太爷做主，说好了要从二舅舅家过继一个给他的，只是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庄子上人人都知道白梅珍孝顺吃苦是个好媳妇儿，别人看的上，他四舅舅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上？这一番折腾下来，唐永胜和二舅妈的关系肯定是结冰了，四舅舅肯定是打着要把唐永胜过继过去的心思，这才将唐曦颜这么个小不点儿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却不能完全怪四舅舅，再想二舅妈说的那番话，事情就变得有些严重且不可思议起来了，一个做奶奶的，怎么能那么毒？
“你跟你表哥说，就说娃丢了，是人贩子抱走的，不管我的事，她妈不在家，该尽的责任我都尽了。”蒋玉兰说起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是很生硬的，眼睛里还透着狠戾。
而且，他还听说唐家娃娃被人贩子卖了的流言，根本就是做奶奶的编排的，谁也没见着……哪有这么说自己孙子的？
就在龙天宇胡思乱想之间，唐永胜抬起头来，盯着他问道：“是我妈说的吧？你就不要替她打圆场了。”唐永胜是个直脾气，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已经收敛了笑容，面色有了怒意。
龙天宇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想来也是二舅妈找不到娃，有些害怕了……”你就体谅下老人的为难之处，既然娃在，这件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后半句话龙天宇没有说出来，因为唐永胜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了。“害怕就这么说？哪里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唐永胜虽说话语不好，但是语气倒也平淡。这些天他竟然忘了给家里捎话回去告诉一声……
唐曦颜靠在床沿上依旧织毛衣，低着头听着两个大人的谈话，心里没有啥波动。至于蒋玉兰做出什么样的交待，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抱希望，自然就没有啥失望的。何况这场戏，是她自导自演的，她身上多少有责任在，蒋玉兰的错误，仅仅在于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开了罢了。
对于唐汉新的配合，她还想不到太多。她的记忆里，只有小时候四爷爷的样子，至于几年后是什么样子，她完全没啥印象，因为那时候她一个人挣扎在外，庄子上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少了。不过四爷爷能把这件事情瞒着两个月，那么他的想法肯定不是唐曦颜之前理解的那么简单，至于是啥，还要静观其变……
在唐永胜做好饭之后，她放下毛衣，从抽屉里拿出咸菜辣椒放在桌上，摆上了筷子，面不改色的招呼龙天宇：“龙叔叔，过来吃饭吧。”
“好好。”龙天宇没有料到唐曦颜突然说话，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坐好之后却有些傻掉了，他刚刚吃过饭，哪里来的空肚子装下这一大碗面片子？
“随便饭，多吃点。”唐永胜在一旁坐下来，招呼着龙天宇，自个儿也吃起来，因为心情不好，便再也没有说话。
龙天宇只好自个儿把饭倒在了锅里，解释一句之后，告辞离开。
“爸爸，龙叔叔他……”唐曦颜在担忧，龙天宇毕竟是个传话的而已，这样会不会有些尴尬？
“没事，快吃吧，吃完了好好学习，过几天咱们就回去。”唐永胜揉了揉唐曦颜的脑袋瓜，露出苦涩却坚定的笑容。
唐曦颜心中一动，旋即又担心起来，“爸爸，你不放假呀，咋回去？”对于爸爸那为期五年的合同，唐曦颜记忆深刻，很大程度上，那白纸黑字限制的不光是爸爸的自由，还禁锢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唐曦颜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挫败感。
“放不放都得回去，你爸爸这手艺在那里，还能找不到一份糊口的活儿？”这一点，唐永胜倒是自信的，在他所在的建筑工地上，没人比他做的好。他咧嘴笑着，父女对望，皆噗嗤一声笑了。
唐曦颜的心放在了肚子里，填饱了肚子之后，开始帮着收拾碗筷。
弓着身子洗碗的唐永胜，脸上笑容渐渐隐去，蒋玉兰找到那个理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冬天彻骨的寒冷，自骨子里散发出来，将他整个人冻僵。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唐曦颜强忍住劝阻的话语，暗自坚定着自己的信心：坚持，再坚持一下，便是新的明天……
这一边，新的希望冉冉升起，无可阻挡，另一厢，唐汉生却心急如焚，一口饭都吃不下，急得团团转。
那日，他嘱咐蒋玉兰找找唐曦颜，怕走丢了，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回想，竟然有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这娃说丢了就真的丢了！
蒋玉兰说娃是被人贩子抓走的，可唐汉生总感觉不对劲，蒋玉兰的话他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娃真的就是被人贩子带走了，可是若不是，那娃究竟在哪里？
很久之前，蒋玉兰就已经一口咬定自己所说的，再也不找唐曦颜了，可是唐汉生却一直在坚持，这些日子，他几乎跑遍了附近的好几个集市，托人四处打听。愣是没有听到关于孙女儿的一丁点消息，找的他都有些绝望了。
牵着毛驴从门前的坡上爬上来，唐汉生的眼角啥时候有了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唐汉新在自家门口，看着自己的二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动了动，口风却把的很严实，愣是没说一句唐曦颜的消息。
他小眼睛可劲儿的眨巴着，马马虎虎的说了一句“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之后，便转身进了自家的大门。
关上门之后，他便不走了，靠在门帮子上思忖：这前几日龙天宇来过了，永胜现在定然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他到底是会怪蒋玉兰刻薄冷心，还是会怪自己多管闲事，平白制造了这么一场意外？
这件事情他是顺水推舟，但绝对也是蓄谋已久，这次只是借个东风罢了。虽说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二哥，可是二哥不还有三个儿子么？实际上也不损失啥不是？何况这大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
再说了，现在他也是四十多岁了，眼看着就要老了，人老了总是不能如年轻时那般风光的，到时候也要个人养老送终，那永胜人性子虽直，却老实巴交的，永胜媳妇性子温顺，要是到了他身边，他的晚年就有希望了。二哥四个儿子，他最看得起的，还是这永胜……
想到此，唐汉新的小眼睛使劲儿的眨巴了几下，走向正屋，脚步又坚定了些。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他唐汉新这辈子一直在赌，除了那一次他彻彻底底的输了之外，他的日子一直过在别人前头……
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秋天已去，冬寒渐酣。
自从那次去过静秋姑姑家之后，唐曦颜便没有再去过，因为没有了必要，而且唐永胜也不愿意没事老去打扰人家。她央求唐永胜给她借了些书，平时就在屋里自己看，唐永胜下班的时候，就带着她到这个九十年代的小城镇里四处瞎逛，她也见识了前世母亲总说起的百货大楼，在里面买了毛线，抽空给唐曦雨织毛衣。
温暖的彩虹条，毛茸茸的，看着就叫人喜欢。
中午，唐永胜揪着面片，眼睛却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小手灵巧活动之间，毛衣一点点的成了型，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娃娃，咋就啥都会呢，自家庄子上，现在都还没有人会织毛衣呢，那都是城里人闲着没事做的事情……
唐永胜发现，自从女儿来了之后，他竟然比以前爱笑了，也精神了很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和唐永胜穿一模一样工作服的高个阔背男人，头上的卷发洗的很干净，却不像是刚刚下班的样子。
那是龙天宇，也是个砖瓦工，但因为是临时的，所以假期反而比唐永胜宽泛很多，平常也能请假，再加上是唐永胜姑姑的儿子，两家本就是亲戚，因此，他每次回家，必然都会替唐永胜回家看看。
“龙叔叔好。”唐曦颜放下手中的毛衣，跳下床头去准备给龙天宇倒水。
“好，永胜呀，曦颜竟然在你这儿……”龙天宇张了张嘴，似乎对在这里看见唐曦颜很是惊讶，眼睛瞪得溜圆的同时，表情也古怪起来。
唐永胜低着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随口招呼：“进来随便坐吧，娃来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就是这阵子没见着你，你这是去了哪里？”
龙天宇在床头坐下，看着抱着暖水壶给他倒水的唐曦颜，心下诧异，这娃娃咋知道招呼客人？这可不像是舅妈说的那般不听话呀，嘴上却道：“这不是媳妇得了肠胃病么，我去看了看，有二十天了不在了，你咋见得着？”
“肠胃病？咋样了，好些没？”唐永胜一惊，抬头关切的问道。
“好了，不严重。”
“龙叔叔，喝水。”唐曦颜递给他一杯水，然后又爬上床，织起了毛衣。
龙天宇喝了一口，这才神情古怪的问唐永胜：“娃咋来的，你没跟你妈说？”
“娃自己来的呀，是我四叔送上车的，我妈肯定是知道的，这还用说啥？”唐永胜说的有些怨气，“是我妈不要娃了，这才来的……”
龙天宇点了点头，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这才有些尴尬的道：“永胜，我去了你家，舅妈说娃被人贩子带走了，那晚大家都睡下了，娃在厨房睡的，半晚上她起夜去看的时候，娃就不见了，后来找了方圆好几个村，有传言说是人贩子带走了……”
龙天宇脸色有些不自在，尽量委婉着说，他又不是傻子，唐永胜这样的表现，再加上出现在这里的唐曦颜，龙天宇就把事情的原委猜了个大概，都是一个庄子上的，谁不清楚谁？
他二舅妈定然是做了啥叫人看不惯的事情，他四舅舅唐汉新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温善，其实是个喜欢看人笑话，巴不得天下大乱的，把娃送到了唐永胜这里又故意瞒着二舅妈也是正常反应……再说别人不知道他四舅舅的想法，他还能不清楚？这四舅舅没有后，老太爷做主，说好了要从二舅舅家过继一个给他的，只是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庄子上人人都知道白梅珍孝顺吃苦是个好媳妇儿，别人看的上，他四舅舅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上？这一番折腾下来，唐永胜和二舅妈的关系肯定是结冰了，四舅舅肯定是打着要把唐永胜过继过去的心思，这才将唐曦颜这么个小不点儿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却不能完全怪四舅舅，再想二舅妈说的那番话，事情就变得有些严重且不可思议起来了，一个做奶奶的，怎么能那么毒？
“你跟你表哥说，就说娃丢了，是人贩子抱走的，不管我的事，她妈不在家，该尽的责任我都尽了。”蒋玉兰说起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是很生硬的，眼睛里还透着狠戾。
而且，他还听说唐家娃娃被人贩子卖了的流言，根本就是做奶奶的编排的，谁也没见着……哪有这么说自己孙子的？
就在龙天宇胡思乱想之间，唐永胜抬起头来，盯着他问道：“是我妈说的吧？你就不要替她打圆场了。”唐永胜是个直脾气，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已经收敛了笑容，面色有了怒意。
龙天宇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想来也是二舅妈找不到娃，有些害怕了……”你就体谅下老人的为难之处，既然娃在，这件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后半句话龙天宇没有说出来，因为唐永胜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了。“害怕就这么说？哪里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唐永胜虽说话语不好，但是语气倒也平淡。这些天他竟然忘了给家里捎话回去告诉一声……
唐曦颜靠在床沿上依旧织毛衣，低着头听着两个大人的谈话，心里没有啥波动。至于蒋玉兰做出什么样的交待，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抱希望，自然就没有啥失望的。何况这场戏，是她自导自演的，她身上多少有责任在，蒋玉兰的错误，仅仅在于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开了罢了。
对于唐汉新的配合，她还想不到太多。她的记忆里，只有小时候四爷爷的样子，至于几年后是什么样子，她完全没啥印象，因为那时候她一个人挣扎在外，庄子上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少了。不过四爷爷能把这件事情瞒着两个月，那么他的想法肯定不是唐曦颜之前理解的那么简单，至于是啥，还要静观其变……
在唐永胜做好饭之后，她放下毛衣，从抽屉里拿出咸菜辣椒放在桌上，摆上了筷子，面不改色的招呼龙天宇：“龙叔叔，过来吃饭吧。”
“好好。”龙天宇没有料到唐曦颜突然说话，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坐好之后却有些傻掉了，他刚刚吃过饭，哪里来的空肚子装下这一大碗面片子？
“随便饭，多吃点。”唐永胜在一旁坐下来，招呼着龙天宇，自个儿也吃起来，因为心情不好，便再也没有说话。
龙天宇只好自个儿把饭倒在了锅里，解释一句之后，告辞离开。
“爸爸，龙叔叔他……”唐曦颜在担忧，龙天宇毕竟是个传话的而已，这样会不会有些尴尬？
“没事，快吃吧，吃完了好好学习，过几天咱们就回去。”唐永胜揉了揉唐曦颜的脑袋瓜，露出苦涩却坚定的笑容。
唐曦颜心中一动，旋即又担心起来，“爸爸，你不放假呀，咋回去？”对于爸爸那为期五年的合同，唐曦颜记忆深刻，很大程度上，那白纸黑字限制的不光是爸爸的自由，还禁锢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唐曦颜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挫败感。
“放不放都得回去，你爸爸这手艺在那里，还能找不到一份糊口的活儿？”这一点，唐永胜倒是自信的，在他所在的建筑工地上，没人比他做的好。他咧嘴笑着，父女对望，皆噗嗤一声笑了。
唐曦颜的心放在了肚子里，填饱了肚子之后，开始帮着收拾碗筷。
弓着身子洗碗的唐永胜，脸上笑容渐渐隐去，蒋玉兰找到那个理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冬天彻骨的寒冷，自骨子里散发出来，将他整个人冻僵。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唐曦颜强忍住劝阻的话语，暗自坚定着自己的信心：坚持，再坚持一下，便是新的明天……
这一边，新的希望冉冉升起，无可阻挡，另一厢，唐汉生却心急如焚，一口饭都吃不下，急得团团转。
那日，他嘱咐蒋玉兰找找唐曦颜，怕走丢了，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回想，竟然有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这娃说丢了就真的丢了！
蒋玉兰说娃是被人贩子抓走的，可唐汉生总感觉不对劲，蒋玉兰的话他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娃真的就是被人贩子带走了，可是若不是，那娃究竟在哪里？
很久之前，蒋玉兰就已经一口咬定自己所说的，再也不找唐曦颜了，可是唐汉生却一直在坚持，这些日子，他几乎跑遍了附近的好几个集市，托人四处打听。愣是没有听到关于孙女儿的一丁点消息，找的他都有些绝望了。
牵着毛驴从门前的坡上爬上来，唐汉生的眼角啥时候有了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唐汉新在自家门口，看着自己的二哥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动了动，口风却把的很严实，愣是没说一句唐曦颜的消息。
他小眼睛可劲儿的眨巴着，马马虎虎的说了一句“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之后，便转身进了自家的大门。
关上门之后，他便不走了，靠在门帮子上思忖：这前几日龙天宇来过了，永胜现在定然知道了这边的事情，他到底是会怪蒋玉兰刻薄冷心，还是会怪自己多管闲事，平白制造了这么一场意外？
这件事情他是顺水推舟，但绝对也是蓄谋已久，这次只是借个东风罢了。虽说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二哥，可是二哥不还有三个儿子么？实际上也不损失啥不是？何况这大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
再说了，现在他也是四十多岁了，眼看着就要老了，人老了总是不能如年轻时那般风光的，到时候也要个人养老送终，那永胜人性子虽直，却老实巴交的，永胜媳妇性子温顺，要是到了他身边，他的晚年就有希望了。二哥四个儿子，他最看得起的，还是这永胜……
想到此，唐汉新的小眼睛使劲儿的眨巴了几下，走向正屋，脚步又坚定了些。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他唐汉新这辈子一直在赌，除了那一次他彻彻底底的输了之外，他的日子一直过在别人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