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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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毛病？”半路上，陆敬突然开口问她。
“风湿。”陆榆如实告诉他。
“你才多大，二十五都不到就风湿了？”
“那件事情之后……就成这样了。”说起自己自杀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伤感，而陆敬也反应快，立马就知道了她说的是哪件事情。
“一切都是为了爱。”他又忍不住开始调侃了，不过在说话的同时，他踩了刹车，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到了她的腿上。
这个动作，温暖无比。
陆榆觉得自己真的是够缺爱了，最近动不动就被他感动。
“这样迁就一下吧，待会儿你纹身的时候我出去给你买套新衣服。”
“……谢谢你。”陆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忘了他之前带给自己怎样的痛苦。
“要是你真想谢的话……”陆敬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她的表情：“那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跟我结婚。”
“……”听到‘结婚’两个字从他口中冒出来，陆榆难免有些惊讶。
陆敬见她瞪着眼睛，无所谓地笑笑，然后拍拍她的脸颊，发动了车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逗你玩的，没必要害怕。迟早有一天，我会放你走的。”
陆敬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榆就沉默了，从陆敬把她救下来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认真到……让她相信他真的会放自己走。
纹身的确是很疼，刚有东西刺进自己皮肤的时候，陆榆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陆敬刚才和那个女人说了，要她在陆榆的大腿处，纹一个他的名字，字体不限。
之后他就出去了，说要去商场给她买件厚点的衣服。
纹身的过程，前所未有的漫长。那种疼痛，让她的整颗心都跟着提起来，心跳不断地加速，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流。她从来就不是能忍受痛苦的人，平时他用手铐铐她一晚上，她都会疼得哭出来。
好不容易结束，陆榆整个人嗓子已经哑了，眼眶红红的，给她纹身的那个女人看着她这副样子，笑着对她说：“小妹妹，你这就纹了两个字就痛苦成这样了，至不至于啊。”
“真的疼。”陆榆吸了吸鼻子，“不过现在好多了，你忙你的吧，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就好了。”
“那是你男朋友？”女人的八卦心理是无时无刻不在起作用。
这个问题将陆榆问得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思索着，陆敬已经提着两个购物袋进来了，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然后吩咐道：“赶紧换上，换好了我们就回去。”
“这小妹妹刚才一直哭。”陆榆进去换衣服之际，那女人又开口和陆敬说话，“女朋友是用来心疼的。”
“她不是。”陆敬笑得有些苦涩，声音哑哑的，又重复了一遍：“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这样啊。”那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我见你看她的眼神，完全就是男人看自己女朋友才会有的。”
“她不要我。”陆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人说这么多，这话说出口之后，他又叹了声气，正好陆榆这会儿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了。
最近陆离对宁翎越来越疏远，晚上甚至都开始和她分房睡，宁翎没来由地惶恐，她总觉得……陆离好像知道什么了。
之前陆离还会带她去上班，让她呆在他的办公室看书啊或者是玩手机，这几天她缠着陆离要他带自己出去，陆离一般情况下都会极其敷衍地回她一句：“最近我很忙，你去了也没有空照顾你，还是乖乖呆在家吧。”
这样的情况如果是一天两天的话，宁翎也不会心慌，可这种状况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持续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里，她没有从陆离这里得到任何陆敬要的信息，这才是她惶恐的真正原因。
宁翎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她年纪也不大，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好，所以在中午的时候，给陆敬打了一通电话。
宁翎的电话来的时候，陆敬正在自己工作的桌子前坐着，看到来电显示之后，他便快步走到了洗手间，关上门之后才摁了接听。
“有事快说，我在公司。”陆敬捂着嘴唇，压低了声音。
“他已经晾了我一个星期了，我现在根本什么都找不到。”宁翎的声音有些着急，“陆敬，我觉得他已经发现我不是陆榆了，你赶紧想想办法，不然他知道了真相，我就完了……”
宁翎对陆离这个人也听闻过不少，他做事儿的狠戾程度一点不比陆敬差，如果知道她是个赝品，保不齐她就一命呜呼了……想到这里，宁翎就开始打寒颤。
她对这两兄弟，都特别特别地害怕。
“他住的地方，有没有保姆什么的？”陆问她：“还是就你一个人在？”
“只有我一个人……”宁翎小声回答他：“周围也没有什么监控，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不然，你找人把我带走吧，这出戏我真的有点儿演不下去了。”
“他一般晚上什么时候回去？”
“大概要九点左右，”宁翎想了想，“最近几天一直都是这个时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接陆榆，让她和你换。”陆敬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他现在算是相信韩枫的话了，陆离根本就不是那么好骗的，所以……他现在只能将陆榆和宁翎调包，正品过去之后，大概他的疑心会少一些。
“……你要让陆榆过来？”宁翎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初他让她整容，让她学陆榆说话的语气和她的生活习惯，不就是因为他不想让陆榆再回陆离身边么？怎么现在他又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将她换回去？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陆敬没了耐心，“等着吧，我很快就带她过去。”
挂了电话，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陆敬便装作身体不舒服，和部门经理请了个假，然后开着车回了家，他进门的时候，陆榆正好刚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之后，不免惊讶：“你今天不是要上班么？”
“嗯。”陆敬紧紧地盯着她，眼珠一动不动。
陆榆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你、你吃饭了没啊？刚才我做的饭还有的，我去给你热一下——哎——”她正准备走，就被陆敬拉到了怀里。
他死死地将她环住，动作里带着些绝望，又带着些不舍，这些复杂的情绪就在他这个动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陆榆嘴唇翕动，终究是没能说出话来。
“想不想回他身边？”抱了几分钟之后，陆敬将她放开，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榆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啊？”
“我问你想不想回我哥身边，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陆敬缓缓地说道：“他已经看出来宁翎的不对劲了，最近都不怎么理宁翎，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现在……我必须把你和她换一下。”
“由你决定吧。”陆榆觉得自己就算拒绝也是没有用的，陆敬从来就不会听她的。
“……宝贝，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可以考虑不让你和她换。”陆敬一步步地妥协。
只不过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她不愿意再回到陆离身边，哪怕是假话，哪怕是敷衍他，说一句就好。至少听了之后，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失落。
没错，失落。
他嘲笑着自己，陆敬，你真他妈没出息。玩女人，玩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既然他都怀疑宁翎了，那还是我过去吧。”陆榆说，“你不是还要靠宁翎在他那边拿资料么？这个……挺重要的。”
“好。大公无私。我喜欢。”陆敬冷笑了两声，然后扯着她的胳膊走出了家门。
陆榆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当然，她也没有空关心他，现在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心里也乱得厉害。她原本对自己说过的，永远都不回陆离身边。
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
期待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温柔和体贴。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这副肮脏的身体，又如何配得上他温柔相待？
一路上，陆敬没跟她说一句话，他在陆离房子的附近找了一处停车场，将车停下来之后，便带着陆榆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他们两个人到的时候，宁翎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们先进来。”宁翎拿出钥匙来开了门，然后上下看了陆榆一眼：“我们两个……去换一下衣服吧？”
“你这是什么毛病？”半路上，陆敬突然开口问她。
“风湿。”陆榆如实告诉他。
“你才多大，二十五都不到就风湿了？”
“那件事情之后……就成这样了。”说起自己自杀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伤感，而陆敬也反应快，立马就知道了她说的是哪件事情。
“一切都是为了爱。”他又忍不住开始调侃了，不过在说话的同时，他踩了刹车，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到了她的腿上。
这个动作，温暖无比。
陆榆觉得自己真的是够缺爱了，最近动不动就被他感动。
“这样迁就一下吧，待会儿你纹身的时候我出去给你买套新衣服。”
“……谢谢你。”陆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忘了他之前带给自己怎样的痛苦。
“要是你真想谢的话……”陆敬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她的表情：“那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跟我结婚。”
“……”听到‘结婚’两个字从他口中冒出来，陆榆难免有些惊讶。
陆敬见她瞪着眼睛，无所谓地笑笑，然后拍拍她的脸颊，发动了车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逗你玩的，没必要害怕。迟早有一天，我会放你走的。”
陆敬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榆就沉默了，从陆敬把她救下来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认真到……让她相信他真的会放自己走。
纹身的确是很疼，刚有东西刺进自己皮肤的时候，陆榆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陆敬刚才和那个女人说了，要她在陆榆的大腿处，纹一个他的名字，字体不限。
之后他就出去了，说要去商场给她买件厚点的衣服。
纹身的过程，前所未有的漫长。那种疼痛，让她的整颗心都跟着提起来，心跳不断地加速，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流。她从来就不是能忍受痛苦的人，平时他用手铐铐她一晚上，她都会疼得哭出来。
好不容易结束，陆榆整个人嗓子已经哑了，眼眶红红的，给她纹身的那个女人看着她这副样子，笑着对她说：“小妹妹，你这就纹了两个字就痛苦成这样了，至不至于啊。”
“真的疼。”陆榆吸了吸鼻子，“不过现在好多了，你忙你的吧，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就好了。”
“那是你男朋友？”女人的八卦心理是无时无刻不在起作用。
这个问题将陆榆问得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思索着，陆敬已经提着两个购物袋进来了，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然后吩咐道：“赶紧换上，换好了我们就回去。”
“这小妹妹刚才一直哭。”陆榆进去换衣服之际，那女人又开口和陆敬说话，“女朋友是用来心疼的。”
“她不是。”陆敬笑得有些苦涩，声音哑哑的，又重复了一遍：“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这样啊。”那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我见你看她的眼神，完全就是男人看自己女朋友才会有的。”
“她不要我。”陆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人说这么多，这话说出口之后，他又叹了声气，正好陆榆这会儿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了。
最近陆离对宁翎越来越疏远，晚上甚至都开始和她分房睡，宁翎没来由地惶恐，她总觉得……陆离好像知道什么了。
之前陆离还会带她去上班，让她呆在他的办公室看书啊或者是玩手机，这几天她缠着陆离要他带自己出去，陆离一般情况下都会极其敷衍地回她一句：“最近我很忙，你去了也没有空照顾你，还是乖乖呆在家吧。”
这样的情况如果是一天两天的话，宁翎也不会心慌，可这种状况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持续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里，她没有从陆离这里得到任何陆敬要的信息，这才是她惶恐的真正原因。
宁翎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她年纪也不大，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好，所以在中午的时候，给陆敬打了一通电话。
宁翎的电话来的时候，陆敬正在自己工作的桌子前坐着，看到来电显示之后，他便快步走到了洗手间，关上门之后才摁了接听。
“有事快说，我在公司。”陆敬捂着嘴唇，压低了声音。
“他已经晾了我一个星期了，我现在根本什么都找不到。”宁翎的声音有些着急，“陆敬，我觉得他已经发现我不是陆榆了，你赶紧想想办法，不然他知道了真相，我就完了……”
宁翎对陆离这个人也听闻过不少，他做事儿的狠戾程度一点不比陆敬差，如果知道她是个赝品，保不齐她就一命呜呼了……想到这里，宁翎就开始打寒颤。
她对这两兄弟，都特别特别地害怕。
“他住的地方，有没有保姆什么的？”陆问她：“还是就你一个人在？”
“只有我一个人……”宁翎小声回答他：“周围也没有什么监控，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不然，你找人把我带走吧，这出戏我真的有点儿演不下去了。”
“他一般晚上什么时候回去？”
“大概要九点左右，”宁翎想了想，“最近几天一直都是这个时间。”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接陆榆，让她和你换。”陆敬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他现在算是相信韩枫的话了，陆离根本就不是那么好骗的，所以……他现在只能将陆榆和宁翎调包，正品过去之后，大概他的疑心会少一些。
“……你要让陆榆过来？”宁翎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初他让她整容，让她学陆榆说话的语气和她的生活习惯，不就是因为他不想让陆榆再回陆离身边么？怎么现在他又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将她换回去？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陆敬没了耐心，“等着吧，我很快就带她过去。”
挂了电话，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陆敬便装作身体不舒服，和部门经理请了个假，然后开着车回了家，他进门的时候，陆榆正好刚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之后，不免惊讶：“你今天不是要上班么？”
“嗯。”陆敬紧紧地盯着她，眼珠一动不动。
陆榆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你、你吃饭了没啊？刚才我做的饭还有的，我去给你热一下——哎——”她正准备走，就被陆敬拉到了怀里。
他死死地将她环住，动作里带着些绝望，又带着些不舍，这些复杂的情绪就在他这个动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陆榆嘴唇翕动，终究是没能说出话来。
“想不想回他身边？”抱了几分钟之后，陆敬将她放开，问出了这个问题。
陆榆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啊？”
“我问你想不想回我哥身边，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陆敬缓缓地说道：“他已经看出来宁翎的不对劲了，最近都不怎么理宁翎，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现在……我必须把你和她换一下。”
“由你决定吧。”陆榆觉得自己就算拒绝也是没有用的，陆敬从来就不会听她的。
“……宝贝，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可以考虑不让你和她换。”陆敬一步步地妥协。
只不过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她不愿意再回到陆离身边，哪怕是假话，哪怕是敷衍他，说一句就好。至少听了之后，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失落。
没错，失落。
他嘲笑着自己，陆敬，你真他妈没出息。玩女人，玩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既然他都怀疑宁翎了，那还是我过去吧。”陆榆说，“你不是还要靠宁翎在他那边拿资料么？这个……挺重要的。”
“好。大公无私。我喜欢。”陆敬冷笑了两声，然后扯着她的胳膊走出了家门。
陆榆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当然，她也没有空关心他，现在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心里也乱得厉害。她原本对自己说过的，永远都不回陆离身边。
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
期待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温柔和体贴。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这副肮脏的身体，又如何配得上他温柔相待？
一路上，陆敬没跟她说一句话，他在陆离房子的附近找了一处停车场，将车停下来之后，便带着陆榆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他们两个人到的时候，宁翎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们先进来。”宁翎拿出钥匙来开了门，然后上下看了陆榆一眼：“我们两个……去换一下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