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疯癫的新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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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的一幕发生的那个瞬间，童梓月病房里那满墙的血痕、手指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毫无预警地就这样浮现在呆立在一旁的叶晴的眼前，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在刚才程舒猛然扑过来的那一刻，那种可怕的窒息感突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以至于惊得她完全无法做出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程舒染血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还有那双让人无法忽视的诡异的双眼。
直到顾晓旭温暖的左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心，她的心才渐渐由冰点回温，就好像猛然回魂一般，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开始轻轻地喘着气。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在程舒猛扑过来的那一刻，她竟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以至于让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种令人恐惧的窒息状态。
“晴晴，没事吧？”顾晓旭关心地眼神对上叶晴猛然回神地双眸，心里止不住地担心。
“我没事。”半晌之后，叶晴才回复顾晓旭的询问，她紧紧握着顾晓旭温热的左手，将额头轻轻地靠在顾晓旭的肩上，“让我靠一下。”
顾晓旭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个站姿，想让叶晴靠得舒服一些。于是，探访室里开始被一种诡异的安静所弥漫，只有程舒偶尔发出的那些奇怪的话语成为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声音来源，因此显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的瘆人。
良久之后，小关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来到萧景辉的身边，拍拍萧景辉的肩头，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你们不是来找王哥失踪的线索的吗？全都站在这儿当雕像就有用了吗？还是你们真的觉得在这个疯子的身上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关的声音很大，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王宇为什么会跟这几个只会发呆的人一起查什么案子，他只觉得自己不能跟他们一样坐以待毙。毕竟他干这一行的时间并不长，况且王宇也一直不想要将他拉下水，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王宇和萧景辉他们到底在查些什么，又是怎么查的。
叶晴也被这个声音将注意力给吼了回来，她慢慢地抬起依靠在顾晓旭肩上的头，但手却依旧扶在顾晓旭的肩头以此稳住身体。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慢慢离开那个给予她支撑的肩膀，慢慢地朝程舒的方向走去。
小关虽然很着急，但是看到叶晴这个样子也很担心，他想要上前劝阻叶晴前行的行为，但却被萧景辉一把抓住。
“别急，看看。”
只见叶晴直接绕过那张用于隔开病人和探访者的长桌，慢慢地向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程舒靠近。在这期间，离她较近的护士也出声阻止，但是叶晴却执意要站在离程舒最近的位置。
“你见过他，对吗？”
站在程舒的面前，叶晴用手轻轻地扶住桌沿，用以支撑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声音里隐隐含着颤抖，却又执意问出自己的问题。
“他在找你，嘿嘿嘿……他在找你……找你……”
“你说的‘他’是谁？‘他’叫王宇吗？之前是不是有个叫王宇的警察来找过你，他去了哪儿？”叶晴扶住桌沿的手渐渐用力，她不愿正视面前一脸惨状的程舒所带来的影响力。
被绑的严实的程舒只是“呵呵”地笑着，对于叶晴的问题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一样，她的嘴里叨叨念念的都是自己想说的东西，只是那些东西与之前童梓月所说的内容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知道，你见过王宇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或者，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叶晴这副耐心和一个精神病人沟通的样子，让小关有些不以为然，如果不是萧景辉的一再阻止，他早就要求所有人离开这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地方。他有些没好气地再次坐回之前的那个座位，双手环胸，完全不认为叶晴能从一个疯子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要不，你跟我说，你所说的‘他’是谁？‘他’是在找我吗？我需要还什么东西给‘他’，才能让一切都结束？”
程舒依旧无视着叶晴的所有问话，她的目光在整间探访室里游荡着，完全没有焦点。
两个护士小声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叶晴的耳朵，还有那不时落在他们身上的那种异样的眼光，叶晴知道，两个护士也许觉得自己病的也不轻。但是她不愿意放弃，她总觉得能从程舒嘴里挖到些什么线索。
只是这个过程太漫长，长到连她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程舒一句奇怪的话语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在天台等你，等着你……”
“他在天台等你，等着你……”
程舒喃喃地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又变得疯狂起来，她用力地想要挣脱束缚住身体的绳子。也许人疯起来真的可以力大无穷，她身后的两名魁梧的护士也制不住不安分的她，其中一个手掌被她咬伤，另一个被她用头大力地击退了好几步，直至背抵上了墙面，才止住那惯性的脚步。可是那粗绳十分的结实，她用尽全力也无法对那绳子造成一丁点儿的影像，反而是她自己因为挣扎的惯性，连同那张与她的身体绑缚在一起的椅子猛然侧翻在地。她的额角大力地磕在坚硬的地面，鲜血瞬间就从伤口中涌出来，血液顺着脸部的皮肤一点点滴落到地面。
这一切的发生好像就在那一瞬间，站在不远处的叶晴感觉事情刚刚发生，她还来不及选择远离，程舒就一个侧翻摔倒在她的面前，额头就磕在她脚尖的前方。
“晴晴！”看到这情景，顾晓旭用最快的速度将叶晴拉开，远离那一片危险。
接着，顾晓旭也不管叶晴同不同意，半强迫似的将叶晴带离了探访室，而这个时候，萧景辉和小关用最快的速度代替了两个魁梧的护士，将程舒从冰冷的地面扶起来。
“谁在天台等？程舒，你刚刚说谁在天台等叶晴？”
不知道为什么，叶晴出去之后，程舒突然就安静了许多，虽然神智依旧不清楚，还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激烈的举动了。于是，萧景辉抓住这个间隙小声地向她询问着，即使获得答案的机会渺茫，他也要试一试。
可是程舒并不理睬他，反而偏过头朝着穿着便装的小关裂开“血盆大口”傻笑着，看起来很喜欢他的样子。
“天台……天台……捉迷藏……呵呵呵呵……”
她口腔周围的伤口已经渐渐地不再流血了，暗红色的液体也渐渐干涸，只剩下血液流过的痕迹在皮肤上形成一层薄薄的血皮，显得尤为肮脏与狰狞。小关看着这恶心的一幕，有些不由自主地将头往旁边微微的转了一点，尽量不想看到那一脸的血渍。
“我勒个去，她的痛觉神经被剪了吧？”
萧景辉没有理会小关的吐槽，他细心地发现程舒刚才所说的跟之前所讲的那些虽然有关联，但差异也不小，就好像慢慢地开始讲述着什么事情，只是内容太混乱，需要他们慢慢地将其理清楚。
先是在叶晴刚进探访室的时候，程舒说“他在找你”，这个“他”显然不会是王宇。毕竟他们启程去埔南区这件事情，王宇清楚得很，如果真的有事要找他们的话，也会打电话的。接着，她又说“还给他”，也就是他们一直不曾弄清楚的那个物件，这么看来，这个所谓的“他”应该就是在诚毅大厦搞出那么多事情的那个人。这么说来，她所说的叶晴“知道他在哪儿”，指的应该就是附着在叶晴身上的那个家伙，看来，她是想要让叶晴再次进入诚毅大厦，让一直没有在他们面前真正露过面的“他们”见面。
但是，在叶晴离开之前程舒又突然开口说“他在天台等你”，这就有些奇怪了，既然那家伙知道“他”在哪儿，她为什么又要再次告诉叶晴“他”的所在呢？难道这个他并非是那个“他”？
天台……捉迷藏……他在天台等你……
萧景辉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这两句话，这两句话会跟王宇有关系吗？又或者，这些其实都只是程舒的疯言疯语，却被他们当成了线索，如果真的循着这些所谓线索查下去，会不会走错路呢？他不知道，但是让他忽略掉这些东西，他更加办不到。
“诶，哪里来的猫？”
小关突然上扬的音调，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萧景辉拽了出来，他看着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小黑猫，眼中有着些许的疑惑。
“墨墨？”它跑来做什么？它不是跟悠悠好好地呆在顾晓旭和叶晴的住处吗？
小黑猫墨墨蹲坐在他们面前的那张桌的桌面上，它听到萧景辉的轻唤，小脑袋轻轻一扬，往他的方向看去，但没几秒钟就开始用小爪子挠着自己的小脑袋，就好像是要认认真真地将脸上的脏东西洗净。
不对啊，墨墨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虽然疑惑，不过萧景辉也知道，墨墨的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见墨墨不理会他也不再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但小关就不那么规矩了，他悄悄地放开扶住程舒所坐椅子的手，想要伸手把墨墨抓过来，一边动手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着些什么。
“黑猫，传说是不祥之物，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萧景辉还没来得及阻止，小关的手已经碰到墨墨的皮毛了，当然，他哪里抓得住它呢，墨墨一个转身就滑溜地从他手底下逃脱，接着一个用力就直接跃上了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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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的一幕发生的那个瞬间，童梓月病房里那满墙的血痕、手指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毫无预警地就这样浮现在呆立在一旁的叶晴的眼前，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在刚才程舒猛然扑过来的那一刻，那种可怕的窒息感突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以至于惊得她完全无法做出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程舒染血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还有那双让人无法忽视的诡异的双眼。
直到顾晓旭温暖的左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心，她的心才渐渐由冰点回温，就好像猛然回魂一般，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开始轻轻地喘着气。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在程舒猛扑过来的那一刻，她竟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以至于让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种令人恐惧的窒息状态。
“晴晴，没事吧？”顾晓旭关心地眼神对上叶晴猛然回神地双眸，心里止不住地担心。
“我没事。”半晌之后，叶晴才回复顾晓旭的询问，她紧紧握着顾晓旭温热的左手，将额头轻轻地靠在顾晓旭的肩上，“让我靠一下。”
顾晓旭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个站姿，想让叶晴靠得舒服一些。于是，探访室里开始被一种诡异的安静所弥漫，只有程舒偶尔发出的那些奇怪的话语成为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声音来源，因此显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的瘆人。
良久之后，小关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来到萧景辉的身边，拍拍萧景辉的肩头，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你们不是来找王哥失踪的线索的吗？全都站在这儿当雕像就有用了吗？还是你们真的觉得在这个疯子的身上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关的声音很大，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王宇为什么会跟这几个只会发呆的人一起查什么案子，他只觉得自己不能跟他们一样坐以待毙。毕竟他干这一行的时间并不长，况且王宇也一直不想要将他拉下水，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王宇和萧景辉他们到底在查些什么，又是怎么查的。
叶晴也被这个声音将注意力给吼了回来，她慢慢地抬起依靠在顾晓旭肩上的头，但手却依旧扶在顾晓旭的肩头以此稳住身体。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慢慢离开那个给予她支撑的肩膀，慢慢地朝程舒的方向走去。
小关虽然很着急，但是看到叶晴这个样子也很担心，他想要上前劝阻叶晴前行的行为，但却被萧景辉一把抓住。
“别急，看看。”
只见叶晴直接绕过那张用于隔开病人和探访者的长桌，慢慢地向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程舒靠近。在这期间，离她较近的护士也出声阻止，但是叶晴却执意要站在离程舒最近的位置。
“你见过他，对吗？”
站在程舒的面前，叶晴用手轻轻地扶住桌沿，用以支撑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声音里隐隐含着颤抖，却又执意问出自己的问题。
“他在找你，嘿嘿嘿……他在找你……找你……”
“你说的‘他’是谁？‘他’叫王宇吗？之前是不是有个叫王宇的警察来找过你，他去了哪儿？”叶晴扶住桌沿的手渐渐用力，她不愿正视面前一脸惨状的程舒所带来的影响力。
被绑的严实的程舒只是“呵呵”地笑着，对于叶晴的问题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一样，她的嘴里叨叨念念的都是自己想说的东西，只是那些东西与之前童梓月所说的内容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知道，你见过王宇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或者，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叶晴这副耐心和一个精神病人沟通的样子，让小关有些不以为然，如果不是萧景辉的一再阻止，他早就要求所有人离开这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地方。他有些没好气地再次坐回之前的那个座位，双手环胸，完全不认为叶晴能从一个疯子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要不，你跟我说，你所说的‘他’是谁？‘他’是在找我吗？我需要还什么东西给‘他’，才能让一切都结束？”
程舒依旧无视着叶晴的所有问话，她的目光在整间探访室里游荡着，完全没有焦点。
两个护士小声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叶晴的耳朵，还有那不时落在他们身上的那种异样的眼光，叶晴知道，两个护士也许觉得自己病的也不轻。但是她不愿意放弃，她总觉得能从程舒嘴里挖到些什么线索。
只是这个过程太漫长，长到连她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程舒一句奇怪的话语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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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哪里来的猫？”
小关突然上扬的音调，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萧景辉拽了出来，他看着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小黑猫，眼中有着些许的疑惑。
“墨墨？”它跑来做什么？它不是跟悠悠好好地呆在顾晓旭和叶晴的住处吗？
小黑猫墨墨蹲坐在他们面前的那张桌的桌面上，它听到萧景辉的轻唤，小脑袋轻轻一扬，往他的方向看去，但没几秒钟就开始用小爪子挠着自己的小脑袋，就好像是要认认真真地将脸上的脏东西洗净。
不对啊，墨墨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虽然疑惑，不过萧景辉也知道，墨墨的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见墨墨不理会他也不再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但小关就不那么规矩了，他悄悄地放开扶住程舒所坐椅子的手，想要伸手把墨墨抓过来，一边动手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着些什么。
“黑猫，传说是不祥之物，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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