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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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枝回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痛哭，今天江婆婆晚饭就去她女儿打工的地方看女儿了，说不回来睡觉，让她有放声痛哭的机会，她用枕头紧紧地捂住了嘴鼻，不让隔壁的兄弟听到，这事绝对不能被他人知道，要不，不知有多么丢脸。
以后怎么办？继续在这里混下去，继续被老大糟蹋吗？可是能往哪里去呢？她一没身份证，二没技术，三是未成年人，找到工作的可能微乎其微，不，我不要过那种饿肚子，睡马路的日子……
正想着，有人来敲门，她赶紧忍住哭泣，起身去开门，原来是毛毛虫，她问：“这么迟了，你来干吗？”
“老大说让你受委屈了，让我这500元送过来给你。”
“不，我不要他的臭钱！”
毛毛虫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了？敢和我们老大作对？”
“我……我被老大……”
“是不是挨打了？”
“……不是，我被他……”她转身一下扑到床上哭起来。
他似乎明白一些：“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让老大晓得你是个女孩？”
“……他一开始就晓得了，所以才安排我和江婆婆同房……他设下的套子等我往里钻……”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这，这是好事啊，从此你就是老大的人了，谁也不敢欺负你，你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老大是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了，女孩子都要经过这一关的，别把那事看得太重，心里就会舒服点。”
“可是我才14岁啊……我没一点准备……我想离开这里。”
“姐，你大我两个月，我把你当作亲姐姐，你千万不能有离开这里的想法，全城的地盘都有大哥的人，关系通天呢，如果你被找到了，非废了你不可，再说，大哥没女朋友，你正好可以当他女朋友啊，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没发现大哥长得很帅吗？”毛毛虫一直在耐心劝说她，慢慢地，她停止了哭泣。
“毛毛虫，你是我好兄弟，这事你一定要为我保密，我不想当大哥的女朋友，我今后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挣钱，我还是以前的我，听到了吗？”
“嗯，我一定为你保密，如果从我嘴中泄露出去，我不得好死！”他看着屋顶发誓说，指天发誓。
在毛毛虫的安慰下，她的痛苦慢慢褪色，他见到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觉得任务已经完成，对她说：“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们都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做事呢。”
她点点头，他走时又看她一眼，觉得她不可能自杀，于是把门关上，放心地走了。
她又想了很久，直到天已经发亮时，才沉沉睡去。
她连续一星期不干活，说自己生病了，她想看看老大对她有多关心，老大心知肚明，买了很多水果、零食、补品来看她，还叫毛毛虫去麦当劳买汉堡包和鸡腿给她吃，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转。
老大偷偷乐了：原来小女孩这么好哄。
白老大要派给她新的工作，工资从每月100加到500，工作做得好时，还有奖金。这让王凤枝无比惊喜，但她不知道工作内容是什么？
两天后，白老大叫王凤枝去他房间，说要培训她如何工作，王凤枝已经常到他房间去，她不再那么害怕了，凡事重复多了，就习惯了麻木了。
她走进他的房间，他顺手把门反锁了，她以为他又要她陪他睡觉，但是，这回她想错了，白老大从床铺底下拿出了一个银行用来输入密码的输入器，她不解地望着他，他笑笑说：“凤儿，我现在把你当作最亲的人，如果你愿意做我老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所以，我要教你做事，记住：除了你和毛毛虫，不能让任何晓得你们在做什么。听清楚了吗？”
“嗯，晓得了。”
“好，这是输入器，银行里用来输入密码，你也晓得，主人只有正确输入的密码，才能从银行取到钱，我今天要教你的是：你要看懂我输入的数字，然后记在纸上，再编上号码——这是第一步，也是关键一步，只要你成功了，后面的工作才能成功。你好好看看，输入器上的每个阿拉伯数在哪个位置，然后牢记在心里。”
她接过他递来的输入器，只看了一会儿就记住了。
他说：“输入器一半被挡住了，我现在在上面输入密码，你认真看好，记在脑海中，再用笔记下我在上面输入的数字。”说完，他用食指按下了6个数字。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说吧。”
“是445566。”
“天啊，你真是天才哪，好，刚才是简单的，我们来复杂一点的。”白老大又摁下6个数字，问她是什么数字。
她说：“ 658913。”
“不对，你判断错误了，这不能怪你，我输入的是658912，你只在2和3的位置之间判断错误，如果你肯用心去学，不用多久，你就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这一天，她都呆在他房间练习他输入的密码。到了傍晚她已经很少看错了。
为了犒劳她，白老大带她去南方大酒店吃海鲜，又陪她在酒店睡了一晚上。她觉得像梦游一般不可思议：原来有钱这么好！
练习了一星期之后，她凭超强的记忆力和位置判断能力，已经能把他输入的密码全部判断出来，正确率达到95%。
从此，她开始和毛毛虫天天到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周围转悠，选择好最佳角度，偷看客户输入的密码，然后把手伸进用隐藏的提包，把密码记在笔记本上，并编上号码，这工作由王凤枝来做。毛毛虫负责拣客户随手扔到地上，或者垃圾桶里的凭票。把号码编好，和密码对上，然后整理好，晚上交给白老大。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俩有时站在天桥上，或者楼顶，用望远镜来偷看客户输入的密码，毛毛虫则在取款机旁边拣凭票，看她在远处用手势比划编号，他一一把编号写在凭票。
他俩每天都换不同的地方偷窥——这是白老大交待的。他俩决定执行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俩每天从取款机里得到2到8组密码和凭票。
白老大对他俩的工作很满意，鼓励他俩好好干，一旦成功后，他就会很有钱，然后带他俩远走高飞，不再回到那个臭气熏天大杂院。除了工资外，他还常常拿钱给她用，她说不要，500元工资已经够她花了。他说这是奖金，她只好把钱收下，因为没有身份证，她不能把钱存入银行，除了随身携带几百元，她都把钱偷偷地藏在枕芯里，几个月后，她把钱出来数，竟然存下了5000元，这让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她感到很满足，很有安全感。庆幸自己那天没有离开白老大，要不，这一切她想都不敢想。
夏天过去了，中秋来了，王凤枝和几个兄弟坐在大杂院门口喝酒，以庆祝中秋，酒到酣热尽兴时，突然警笛大作，两辆警车迅速开来，停在大杂院的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了10个警察，留两个警察把守大门口，其他的冲进院子里，看来是抓人。
王凤枝想进去看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被警察拦截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入。她预感到白老大可能出事了，她知道近半年来，白老大比以前多钱了，经常带她出入酒店宾馆。
她马上跑到街对面，远远地观察着大杂院的大门口，一会儿，他看见白老大被铐上手铐，从门口走出来，又被押上警车，之后警车呼啸而去。
她知道自己的靠山倒了，警方可能还会从白老大的口中说出她和毛毛虫所做的一切，不能再在大杂院呆下去了，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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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枝回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痛哭，今天江婆婆晚饭就去她女儿打工的地方看女儿了，说不回来睡觉，让她有放声痛哭的机会，她用枕头紧紧地捂住了嘴鼻，不让隔壁的兄弟听到，这事绝对不能被他人知道，要不，不知有多么丢脸。
以后怎么办？继续在这里混下去，继续被老大糟蹋吗？可是能往哪里去呢？她一没身份证，二没技术，三是未成年人，找到工作的可能微乎其微，不，我不要过那种饿肚子，睡马路的日子……
正想着，有人来敲门，她赶紧忍住哭泣，起身去开门，原来是毛毛虫，她问：“这么迟了，你来干吗？”
“老大说让你受委屈了，让我这500元送过来给你。”
“不，我不要他的臭钱！”
毛毛虫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了？敢和我们老大作对？”
“我……我被老大……”
“是不是挨打了？”
“……不是，我被他……”她转身一下扑到床上哭起来。
他似乎明白一些：“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让老大晓得你是个女孩？”
“……他一开始就晓得了，所以才安排我和江婆婆同房……他设下的套子等我往里钻……”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这，这是好事啊，从此你就是老大的人了，谁也不敢欺负你，你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老大是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了，女孩子都要经过这一关的，别把那事看得太重，心里就会舒服点。”
“可是我才14岁啊……我没一点准备……我想离开这里。”
“姐，你大我两个月，我把你当作亲姐姐，你千万不能有离开这里的想法，全城的地盘都有大哥的人，关系通天呢，如果你被找到了，非废了你不可，再说，大哥没女朋友，你正好可以当他女朋友啊，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没发现大哥长得很帅吗？”毛毛虫一直在耐心劝说她，慢慢地，她停止了哭泣。
“毛毛虫，你是我好兄弟，这事你一定要为我保密，我不想当大哥的女朋友，我今后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挣钱，我还是以前的我，听到了吗？”
“嗯，我一定为你保密，如果从我嘴中泄露出去，我不得好死！”他看着屋顶发誓说，指天发誓。
在毛毛虫的安慰下，她的痛苦慢慢褪色，他见到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觉得任务已经完成，对她说：“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们都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做事呢。”
她点点头，他走时又看她一眼，觉得她不可能自杀，于是把门关上，放心地走了。
她又想了很久，直到天已经发亮时，才沉沉睡去。
她连续一星期不干活，说自己生病了，她想看看老大对她有多关心，老大心知肚明，买了很多水果、零食、补品来看她，还叫毛毛虫去麦当劳买汉堡包和鸡腿给她吃，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转。
老大偷偷乐了：原来小女孩这么好哄。
白老大要派给她新的工作，工资从每月100加到500，工作做得好时，还有奖金。这让王凤枝无比惊喜，但她不知道工作内容是什么？
两天后，白老大叫王凤枝去他房间，说要培训她如何工作，王凤枝已经常到他房间去，她不再那么害怕了，凡事重复多了，就习惯了麻木了。
她走进他的房间，他顺手把门反锁了，她以为他又要她陪他睡觉，但是，这回她想错了，白老大从床铺底下拿出了一个银行用来输入密码的输入器，她不解地望着他，他笑笑说：“凤儿，我现在把你当作最亲的人，如果你愿意做我老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所以，我要教你做事，记住：除了你和毛毛虫，不能让任何晓得你们在做什么。听清楚了吗？”
“嗯，晓得了。”
“好，这是输入器，银行里用来输入密码，你也晓得，主人只有正确输入的密码，才能从银行取到钱，我今天要教你的是：你要看懂我输入的数字，然后记在纸上，再编上号码——这是第一步，也是关键一步，只要你成功了，后面的工作才能成功。你好好看看，输入器上的每个阿拉伯数在哪个位置，然后牢记在心里。”
她接过他递来的输入器，只看了一会儿就记住了。
他说：“输入器一半被挡住了，我现在在上面输入密码，你认真看好，记在脑海中，再用笔记下我在上面输入的数字。”说完，他用食指按下了6个数字。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说吧。”
“是445566。”
“天啊，你真是天才哪，好，刚才是简单的，我们来复杂一点的。”白老大又摁下6个数字，问她是什么数字。
她说：“ 658913。”
“不对，你判断错误了，这不能怪你，我输入的是658912，你只在2和3的位置之间判断错误，如果你肯用心去学，不用多久，你就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这一天，她都呆在他房间练习他输入的密码。到了傍晚她已经很少看错了。
为了犒劳她，白老大带她去南方大酒店吃海鲜，又陪她在酒店睡了一晚上。她觉得像梦游一般不可思议：原来有钱这么好！
练习了一星期之后，她凭超强的记忆力和位置判断能力，已经能把他输入的密码全部判断出来，正确率达到95%。
从此，她开始和毛毛虫天天到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周围转悠，选择好最佳角度，偷看客户输入的密码，然后把手伸进用隐藏的提包，把密码记在笔记本上，并编上号码，这工作由王凤枝来做。毛毛虫负责拣客户随手扔到地上，或者垃圾桶里的凭票。把号码编好，和密码对上，然后整理好，晚上交给白老大。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俩有时站在天桥上，或者楼顶，用望远镜来偷看客户输入的密码，毛毛虫则在取款机旁边拣凭票，看她在远处用手势比划编号，他一一把编号写在凭票。
他俩每天都换不同的地方偷窥——这是白老大交待的。他俩决定执行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俩每天从取款机里得到2到8组密码和凭票。
白老大对他俩的工作很满意，鼓励他俩好好干，一旦成功后，他就会很有钱，然后带他俩远走高飞，不再回到那个臭气熏天大杂院。除了工资外，他还常常拿钱给她用，她说不要，500元工资已经够她花了。他说这是奖金，她只好把钱收下，因为没有身份证，她不能把钱存入银行，除了随身携带几百元，她都把钱偷偷地藏在枕芯里，几个月后，她把钱出来数，竟然存下了5000元，这让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她感到很满足，很有安全感。庆幸自己那天没有离开白老大，要不，这一切她想都不敢想。
夏天过去了，中秋来了，王凤枝和几个兄弟坐在大杂院门口喝酒，以庆祝中秋，酒到酣热尽兴时，突然警笛大作，两辆警车迅速开来，停在大杂院的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了10个警察，留两个警察把守大门口，其他的冲进院子里，看来是抓人。
王凤枝想进去看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被警察拦截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入。她预感到白老大可能出事了，她知道近半年来，白老大比以前多钱了，经常带她出入酒店宾馆。
她马上跑到街对面，远远地观察着大杂院的大门口，一会儿，他看见白老大被铐上手铐，从门口走出来，又被押上警车，之后警车呼啸而去。
她知道自己的靠山倒了，警方可能还会从白老大的口中说出她和毛毛虫所做的一切，不能再在大杂院呆下去了，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