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香闺意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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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林嬷嬷一边伺候着林菀儿从榻上起了身，一边在林菀儿的身边絮叨着。
“郡主，您昨日才闹过了侯爷，今天一早的时候，各院子里已经都使唤了丫环婆子们要了昨日您给侯爷弄的吃食，竟是把大厨房里的婆子和外面采买的人难为坏了，这日子当口，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肉食可吃，不说鹿肉，就是您昨儿弄的五花肉也都竟差了好几个院子，现下外面已经忙成了一团了。”
“是吗？”
坐在镜前，林菀儿又听瑶碧那个小丫头又急急的在她耳边当着耳报神。
“今儿一早，好几个院子里的丫头都跟我打听侯爷昨天晚上的事，许了我好些东西呢，我都没收。”
“你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哪儿有这么跟郡主说话的。”
林嬷嬷不放心小丫头收拾榻子，自己亲手整理，听了瑶碧的话，斥了她一句。
“叫侯府里的人见了倒叫人看轻了咱们去。”
然后又补了一句。
"那些小恩惠自是不能收了，省得人家看轻了咱们去。"
拂朱捧着林菀儿的外衣，等着林菀儿梳洗完了再给她穿衣打扮，见林嬷嬷真是有两分的恼了，还要再训人，赶紧接了句。
“嬷嬷，放心吧，瑶碧是个心里有数的。”
说完了后，拂朱瞧了眼在林菀儿身边伺候着梳妆的两个丫头，对林嬷嬷又说。
“瑶碧虽是跳脱了些，可是郡主身边的事，她是半个字也没有往外漏过的，她心里有数的。”
“若是她这点心思都没有，哪儿能还留着她在郡主的身边，今天也说起来了，你素来是稳妥的，我打心里是信你的，只是平日里郡主使性子的时候，你也要劝着些，莫要跟着郡主一起胡闹。”
林菀儿这时已经听明白了，林嬷嬷这是在清算昨天晚上的事，整个别苑里都知道了，在林嬷嬷看来，想是自己丢了颜面和尊仪，可是，这颜面和尊仪到底是什么用处。
笑了一声，林菀儿看着点翠还在不住的往头上簪着翠饰，拂手示意点翠不必再戴什么了。
“嬷嬷也是累了，这点小事哪儿能让你亲自操劳。这几天我看嬷嬷也是累极了，点翠去给嬷嬷沏一杯六安瓜片，再让厨上送些容易克化的点心，这几日真是辛苦嬷嬷了，别累坏了。”
让拂朱伺候着她穿戴好了，林菀儿更是自己到了林嬷嬷近前，伸手挽着林嬷嬷的手臂。
“嬷嬷且享享清福，让小丫头好好松松筋骨，舒坦舒坦。”
“我知道郡主是不耐我烦你，只是这话我不得不说，郡主到底是身份贵胄，哪儿能肆意的闹，若是真出了个差错，您身边的奴才们到底是要吃苦的，郡主又是最舍不得别人吃苦的，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我晓得轻重，不过让嬷嬷为我操心费力，实在是菀儿的不是。”
林菀儿赔着笑的样子，又是这般低声下气，林嬷嬷不敢做大，屈身赶紧给林菀儿福身就要叩拜下去。
口中一味的说道。
“老奴不敢作大，只是……”
还未说话林嬷嬷已经心里发苦，眼里也跟着酸了。
“只是郡主自幼就不在王妃面前长大，这些话奴婢不得不说。”
“我省得。”
林菀儿也看着林嬷嬷湿了眼，自己也有些眼里发酸。
正在这时，外面的小丫头低声的对拂朱说了句什么，拂朱赶紧上前。
“郡主，宁老太太那边的嬷嬷想进来说话，说是不知道要如何处置那些肉食。”
“怎么倒求到我这里来了？”
林菀儿拿着帕子给林嬷嬷拭了拭眼角，想了片刻。
“嬷嬷，菀儿知道轻重，不会再胡闹了。”
“那就好，那就好。”
林嬷嬷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郡主未必听得进去自己劝的话，只能是自己拼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多多的看顾些，把郡主照顾得再周到些才是。
待宁氏房里的嬷嬷进来，林莞儿看了来人竟是宁氏房里的管事嬷嬷，脸上就带了笑。
“怎么劳烦嬷嬷亲自来了，使个丫头来问就是了。”
那位嬷嬷身材微微的发福，脸面和头上都是极干净利索的模样，到了林菀儿的面前，福身的时候，极是规规矩矩。
“扰了郡主了，只是老太太念叨了两句，奴婢难得见老太太有个念想，这才舔着脸的到郡主跟前，想讨个新鲜的主意，哄老太太开心。”
“喜欢就好。”
折腾了好一阵子，林菀儿也不过才梳妆好了，想了想，问道。
“老太太那边用了早饭了吗？”
“还没有，奴婢出来的时候，老太太也才刚要起了身，现在应该是梳洗穿衣呢。”
“那便一道走吧，我去那边吃早饭。”
“那是再好不过，老太太定是能多吃几口。”
林菀儿轻笑，叫了拂朱拿着自己惯用的，对这位嬷嬷道。
“路上说吧。”
早上起时，正是有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有说不出来的惬意。
“用嫩嫩的粟子叶垫在底下，肉切成片状，不要太薄，再拿豆豉酱先将肉浸透了味，我也不是很懂，你且先试试吧。”
“省得了。”
像是侯府这样的人家，桌上是从不见这些大鱼大肉的，俱都是些细致的菜品，所以，也不是这些奴婢不会做，只是不常做，才没了主意。
得了林菀儿的主意，那个嬷嬷忙不迭的吩咐了身边随着的婆子，又陪着林菀儿到了宁氏的住处。
林菀儿进房的时候，榻上已经摆了桌，宁氏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林菀儿过来吃饭，见了她也是极高兴，赶紧叫了林菀儿到了自己的近前。
林菀儿笑着微微福身，算是见过了礼，然后便由拂朱服侍着她脱了绣鞋，上了榻上。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素菜，碗筷都布置停当。
宁氏跟前伺候吃饭的婆子躬身上前，问道。
“老太太今天备了粳米弱，百合粥，阿胶白皮粥，还有山楂粥。”
说话间，小丫头已经小心的端了一张紫檀的托盘，上面放着四只青花白碗，碗里正是颜色鲜艳，味道扑鼻的清粥。
宁氏看也没看，只顾着看林菀儿笑，只道。
“粳米的吧，中午要吃肉，倒不好积了食。”
嬷嬷应了，这时又有叫小丫头再端给林菀儿备下的吃食，林菀儿倒叫住了那个端着托盘才要下去的丫头。
“把那碗百合粥给我吧，再给我端了前几天我吃过的那个腌小黄瓜。”
这个婆子颇有些为难，按着规矩，郡主的吃食是有定制的，她不敢做主，只能去偷眼的看宁氏。
宁氏知道林菀儿素来是不耐烦这些规矩，暗暗的点了下头，那个回话的婆子这才将将的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林嬷嬷一边伺候着林菀儿从榻上起了身，一边在林菀儿的身边絮叨着。
“郡主，您昨日才闹过了侯爷，今天一早的时候，各院子里已经都使唤了丫环婆子们要了昨日您给侯爷弄的吃食，竟是把大厨房里的婆子和外面采买的人难为坏了，这日子当口，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肉食可吃，不说鹿肉，就是您昨儿弄的五花肉也都竟差了好几个院子，现下外面已经忙成了一团了。”
“是吗？”
坐在镜前，林菀儿又听瑶碧那个小丫头又急急的在她耳边当着耳报神。
“今儿一早，好几个院子里的丫头都跟我打听侯爷昨天晚上的事，许了我好些东西呢，我都没收。”
“你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哪儿有这么跟郡主说话的。”
林嬷嬷不放心小丫头收拾榻子，自己亲手整理，听了瑶碧的话，斥了她一句。
“叫侯府里的人见了倒叫人看轻了咱们去。”
然后又补了一句。
"那些小恩惠自是不能收了，省得人家看轻了咱们去。"
拂朱捧着林菀儿的外衣，等着林菀儿梳洗完了再给她穿衣打扮，见林嬷嬷真是有两分的恼了，还要再训人，赶紧接了句。
“嬷嬷，放心吧，瑶碧是个心里有数的。”
说完了后，拂朱瞧了眼在林菀儿身边伺候着梳妆的两个丫头，对林嬷嬷又说。
“瑶碧虽是跳脱了些，可是郡主身边的事，她是半个字也没有往外漏过的，她心里有数的。”
“若是她这点心思都没有，哪儿能还留着她在郡主的身边，今天也说起来了，你素来是稳妥的，我打心里是信你的，只是平日里郡主使性子的时候，你也要劝着些，莫要跟着郡主一起胡闹。”
林菀儿这时已经听明白了，林嬷嬷这是在清算昨天晚上的事，整个别苑里都知道了，在林嬷嬷看来，想是自己丢了颜面和尊仪，可是，这颜面和尊仪到底是什么用处。
笑了一声，林菀儿看着点翠还在不住的往头上簪着翠饰，拂手示意点翠不必再戴什么了。
“嬷嬷也是累了，这点小事哪儿能让你亲自操劳。这几天我看嬷嬷也是累极了，点翠去给嬷嬷沏一杯六安瓜片，再让厨上送些容易克化的点心，这几日真是辛苦嬷嬷了，别累坏了。”
让拂朱伺候着她穿戴好了，林菀儿更是自己到了林嬷嬷近前，伸手挽着林嬷嬷的手臂。
“嬷嬷且享享清福，让小丫头好好松松筋骨，舒坦舒坦。”
“我知道郡主是不耐我烦你，只是这话我不得不说，郡主到底是身份贵胄，哪儿能肆意的闹，若是真出了个差错，您身边的奴才们到底是要吃苦的，郡主又是最舍不得别人吃苦的，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我晓得轻重，不过让嬷嬷为我操心费力，实在是菀儿的不是。”
林菀儿赔着笑的样子，又是这般低声下气，林嬷嬷不敢做大，屈身赶紧给林菀儿福身就要叩拜下去。
口中一味的说道。
“老奴不敢作大，只是……”
还未说话林嬷嬷已经心里发苦，眼里也跟着酸了。
“只是郡主自幼就不在王妃面前长大，这些话奴婢不得不说。”
“我省得。”
林菀儿也看着林嬷嬷湿了眼，自己也有些眼里发酸。
正在这时，外面的小丫头低声的对拂朱说了句什么，拂朱赶紧上前。
“郡主，宁老太太那边的嬷嬷想进来说话，说是不知道要如何处置那些肉食。”
“怎么倒求到我这里来了？”
林菀儿拿着帕子给林嬷嬷拭了拭眼角，想了片刻。
“嬷嬷，菀儿知道轻重，不会再胡闹了。”
“那就好，那就好。”
林嬷嬷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郡主未必听得进去自己劝的话，只能是自己拼着自己这把老骨头，多多的看顾些，把郡主照顾得再周到些才是。
待宁氏房里的嬷嬷进来，林莞儿看了来人竟是宁氏房里的管事嬷嬷，脸上就带了笑。
“怎么劳烦嬷嬷亲自来了，使个丫头来问就是了。”
那位嬷嬷身材微微的发福，脸面和头上都是极干净利索的模样，到了林菀儿的面前，福身的时候，极是规规矩矩。
“扰了郡主了，只是老太太念叨了两句，奴婢难得见老太太有个念想，这才舔着脸的到郡主跟前，想讨个新鲜的主意，哄老太太开心。”
“喜欢就好。”
折腾了好一阵子，林菀儿也不过才梳妆好了，想了想，问道。
“老太太那边用了早饭了吗？”
“还没有，奴婢出来的时候，老太太也才刚要起了身，现在应该是梳洗穿衣呢。”
“那便一道走吧，我去那边吃早饭。”
“那是再好不过，老太太定是能多吃几口。”
林菀儿轻笑，叫了拂朱拿着自己惯用的，对这位嬷嬷道。
“路上说吧。”
早上起时，正是有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有说不出来的惬意。
“用嫩嫩的粟子叶垫在底下，肉切成片状，不要太薄，再拿豆豉酱先将肉浸透了味，我也不是很懂，你且先试试吧。”
“省得了。”
像是侯府这样的人家，桌上是从不见这些大鱼大肉的，俱都是些细致的菜品，所以，也不是这些奴婢不会做，只是不常做，才没了主意。
得了林菀儿的主意，那个嬷嬷忙不迭的吩咐了身边随着的婆子，又陪着林菀儿到了宁氏的住处。
林菀儿进房的时候，榻上已经摆了桌，宁氏老太太已经知道了林菀儿过来吃饭，见了她也是极高兴，赶紧叫了林菀儿到了自己的近前。
林菀儿笑着微微福身，算是见过了礼，然后便由拂朱服侍着她脱了绣鞋，上了榻上。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素菜，碗筷都布置停当。
宁氏跟前伺候吃饭的婆子躬身上前，问道。
“老太太今天备了粳米弱，百合粥，阿胶白皮粥，还有山楂粥。”
说话间，小丫头已经小心的端了一张紫檀的托盘，上面放着四只青花白碗，碗里正是颜色鲜艳，味道扑鼻的清粥。
宁氏看也没看，只顾着看林菀儿笑，只道。
“粳米的吧，中午要吃肉，倒不好积了食。”
嬷嬷应了，这时又有叫小丫头再端给林菀儿备下的吃食，林菀儿倒叫住了那个端着托盘才要下去的丫头。
“把那碗百合粥给我吧，再给我端了前几天我吃过的那个腌小黄瓜。”
这个婆子颇有些为难，按着规矩，郡主的吃食是有定制的，她不敢做主，只能去偷眼的看宁氏。
宁氏知道林菀儿素来是不耐烦这些规矩，暗暗的点了下头，那个回话的婆子这才将将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