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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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要抬脚走，那大夫慌忙鞠了一个躬，面色尴尬道：“老朽这一身衣服只怕是有碍观瞻，劳烦二皇子殿下能否让老朽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洛天澈停下脚步，回头淡淡打量了他一眼，道：“不必了，现在就来吧。”
昨天晚上初霓裳吐得那副惨烈样子，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格外焦急，他几乎是一刻都不能等，想要立刻为初霓裳诊治。这个大夫是他在民间搜出来的，不同于宫里的太医，但是医术十分高超，即便是即刻进太医院做首席也没有什么不妥。否则，以洛天澈的脾气，此刻早就换了另一个大夫了，哪里会跟他浪费这么多时间。
又匆匆走了一程路，大夫才终于见到了目的地。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可见应该是不受皇子待见的人。可是既然不受皇子的待见，为什么生病了皇子又会如此的心急如焚呢？
心里虽然有疑虑，但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的老人，他十分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床上是个脸色苍白但是五官十分精致的女子，看他们进来了，也没有露出什么神色，表情有些迷茫。
初霓裳看他带了大夫回来，便想下床来。大夫看了洛天澈一眼，连忙走上前去，恭敬道：“您躺在床上便可。”
初霓裳小心的看了看洛天澈，又坐回去。
这时那个小丫头挎着大夫的药箱匆匆的跑了进来，恭敬的将药箱交给大夫，而后对着洛天澈福了福身子，细声细气道：“二皇子，五皇子来了，正在外厅等您呢。”
洛天澈嗯了一声，而后扫了初霓裳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初霓裳看他走远，呆滞的将手腕伸给大夫，大夫也没有多问，伸手探了一探，忽然喜上眉梢，对初霓裳道：“恭喜恭喜，姑娘您已经有了身孕了。”
初霓裳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嘴里喃喃道：“我……有喜了？”
得到了大夫再度确认之后，初霓裳坐在床上，两眼茫然。
其实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但是初霓裳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心情才是适宜的？
若是洛天澈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大夫摸着胡子，老奸巨猾的想了想，便对初霓裳道：“老朽这就去回禀二皇子。”
说着便要起身，初霓裳慌忙按住他，犹豫半晌，道：“不用了，我要自己告诉他。”
他对她从来便算不上好，也许，也许她怀了他的孩子，便能稍微好过一点。也许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个安稳宁静的生活也说不定。
她要的并不多，只要祥和一点，便够了。
心里怀着这样的想法，这段路程便显得格外的近了。不知不觉走到了洛天澈与五皇子谈话的房间之外，脚步不自觉的放轻了。
刚想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五皇子爽朗的声音：“皇兄，你该不会是，迷上那个初霓裳了吧？”
面对五皇子的询问，洛天澈忽的沉默了，他应该怎么诉说他对初霓裳的那份情愫，仇恨中带着眷恋，眷恋中还有一丝丝无奈。
可是五皇子的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违心的说道：“我那么恨她，怎么可能喜欢她。”
他不可能承认，至少现在为止，在他心里，没有一个让他承认的理由，他的恨，他的不懈，包括现在他对初霓裳的那份不知名的情愫，是不是好奇心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有恨就行，他就能一直折磨初霓裳，有恨就行，他就能一直把她占为己有。
洛天澈的回答五皇子低着头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他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洛天澈是多么违心。
但五皇子还是很给洛天澈情面，继着他的话继续问道：“你确定，不会因恨生爱么？”
五皇子半调笑半严肃的话激起了洛天澈的不满，洛天澈冷哼了一声。
“因为她的母亲，我的母亲忍耐了半辈子，因为她的母亲，我的母亲饱受了最痛苦的折磨，即使我真的忍不住去喜欢她，那也要扼死，我不会就这么让它继续发展下去的，我必须恨她，而且，我母亲所受的一切，我都要报复在她的身上！”
洛天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在这个女人身上，只是因为那些年来，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冷宫里遭受到的一切苦难。
母亲临终前那双仇恨的眼睛，已经变成洛天澈心中的复仇之火，这把火最终已经被洛天澈烧的旺了起来，现在，这把火就要吞噬掉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一切。
洛天澈的回答，五皇子无话可说。一个人的恨也许可以磨灭，可是亲人的恨却没那么简单。
这时外面已经站了很久的初霓裳听到了这些话，心里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她不止一次的想倒下了，明明她很开心，想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却让她听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初霓裳的心里开始一阵的抽痛，她不信，她宁愿还是生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他也是爱她的，那份温柔与体贴不可能是假的，那么真实的体会到过。
上一世的恩怨在洛天澈心里真的很沉重，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这个结。
但即使是为了母亲，她不愿相信，孩子也是他的亲骨肉，她准备继续听下去。也许，他知道了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他就会放下仇恨了，一定是的。
初霓裳擦掉了眼泪，安慰着自己，继续听着里面五皇子和洛天澈的对话，她暂时不告诉他，她也想搞清楚，洛天澈心里的自己究竟什么样。
而洛天澈回答的时候心里不禁一阵隐痛，他不知道这个痛是来自母亲受苦时候那份心疼，还是自己不能喜欢初霓裳的那份无奈，他只知道，他将一直抱着这样的夙愿继续生活下去，没有任何意外，谁都不可打破他的常规，更别说是仇人之女。
他
是皇子，但当他母亲把他生出的那一刻，他就背负着这个仇恨，他看着母亲受苦，看着母亲在深宫内一次次想着自己心爱的人哭泣。他不想从蹈覆辙，他不能付出真爱，这是身为这个身份所不容许的。也是这个深宫里任何一处在和他相同地位的皇子都不允许的。
五皇子叹了口气，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把玩扇子的他仿佛想到了一件很好玩的是，一惊的站了起来，对着站在窗前沉思的洛天澈说道。
“二哥，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五皇子一脸的戏谑，他想知道究竟这是种什么感情。
听到这个话题，外面的初霓裳不禁绷紧了神经，她也想知道，她想知道究竟洛天澈对她什么感情。
“恨！玩！”洛天澈顿了顿说出了这两个字。
当洛天澈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初霓裳苦笑了一下，她的心不再是期盼，或许这样听下去永远会是一种结果，那就是死心。
最后的那一点情愫，她想保留，她自己也可以把宝宝养大，只要洛天澈不追杀她。
她现在感觉到一阵阵的戏剧感，他真的会追杀自己的亲生孩子么？正在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屋内的五皇子说话了。
“那，如果她怀孕了呢？”
老五盯着洛天澈说道，他倒想看看，对于这种事，他这个二哥究竟会是什么样。
“不可能！”洛天澈转过身坚定的说道。
五皇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知道，他的二哥会这么回答。
五皇子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把玩着他的扇子戏谑的说道：“可是我刚才和太医一起进门的时候，听到太医说她开始呕吐了，应该是怀孕了，要是怀孕了，那就真的不好玩了。”
五皇子的话给洛天澈重重一击，如果，她怀了自己的骨肉，如果她怀了自己的骨肉……
看着洛天澈的表情，明显是被五皇子的话惊到了。而若真的什么都没有，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洛天澈也在想，如果真的怀孕了，他究竟该不该要，那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时的想法不禁让洛天澈感到害怕，他在想什么！他现在心里不可以有任何儿女私情，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仇恨，他对初霓裳的恨。
听到屋内一阵沉默，初霓裳的心开始一阵的紧张，她在期待，在期待孩子能为他们带来一丝的希望。她却不曾想到接下来的话，让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如果她真有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流掉他。现在的我，还不需要子嗣。即使需要，生出我洛天澈的孩子的人也绝对不是初霓裳，她，还没资格。”
洛天澈的话仿佛很坚定，他坚定地认为他和她除了恨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初霓裳自嘲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她幻想的她和洛天澈的感情，也许只是一直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说着便要抬脚走，那大夫慌忙鞠了一个躬，面色尴尬道：“老朽这一身衣服只怕是有碍观瞻，劳烦二皇子殿下能否让老朽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洛天澈停下脚步，回头淡淡打量了他一眼，道：“不必了，现在就来吧。”
昨天晚上初霓裳吐得那副惨烈样子，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格外焦急，他几乎是一刻都不能等，想要立刻为初霓裳诊治。这个大夫是他在民间搜出来的，不同于宫里的太医，但是医术十分高超，即便是即刻进太医院做首席也没有什么不妥。否则，以洛天澈的脾气，此刻早就换了另一个大夫了，哪里会跟他浪费这么多时间。
又匆匆走了一程路，大夫才终于见到了目的地。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可见应该是不受皇子待见的人。可是既然不受皇子的待见，为什么生病了皇子又会如此的心急如焚呢？
心里虽然有疑虑，但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的老人，他十分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床上是个脸色苍白但是五官十分精致的女子，看他们进来了，也没有露出什么神色，表情有些迷茫。
初霓裳看他带了大夫回来，便想下床来。大夫看了洛天澈一眼，连忙走上前去，恭敬道：“您躺在床上便可。”
初霓裳小心的看了看洛天澈，又坐回去。
这时那个小丫头挎着大夫的药箱匆匆的跑了进来，恭敬的将药箱交给大夫，而后对着洛天澈福了福身子，细声细气道：“二皇子，五皇子来了，正在外厅等您呢。”
洛天澈嗯了一声，而后扫了初霓裳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初霓裳看他走远，呆滞的将手腕伸给大夫，大夫也没有多问，伸手探了一探，忽然喜上眉梢，对初霓裳道：“恭喜恭喜，姑娘您已经有了身孕了。”
初霓裳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嘴里喃喃道：“我……有喜了？”
得到了大夫再度确认之后，初霓裳坐在床上，两眼茫然。
其实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但是初霓裳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心情才是适宜的？
若是洛天澈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大夫摸着胡子，老奸巨猾的想了想，便对初霓裳道：“老朽这就去回禀二皇子。”
说着便要起身，初霓裳慌忙按住他，犹豫半晌，道：“不用了，我要自己告诉他。”
他对她从来便算不上好，也许，也许她怀了他的孩子，便能稍微好过一点。也许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个安稳宁静的生活也说不定。
她要的并不多，只要祥和一点，便够了。
心里怀着这样的想法，这段路程便显得格外的近了。不知不觉走到了洛天澈与五皇子谈话的房间之外，脚步不自觉的放轻了。
刚想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五皇子爽朗的声音：“皇兄，你该不会是，迷上那个初霓裳了吧？”
面对五皇子的询问，洛天澈忽的沉默了，他应该怎么诉说他对初霓裳的那份情愫，仇恨中带着眷恋，眷恋中还有一丝丝无奈。
可是五皇子的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违心的说道：“我那么恨她，怎么可能喜欢她。”
他不可能承认，至少现在为止，在他心里，没有一个让他承认的理由，他的恨，他的不懈，包括现在他对初霓裳的那份不知名的情愫，是不是好奇心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有恨就行，他就能一直折磨初霓裳，有恨就行，他就能一直把她占为己有。
洛天澈的回答五皇子低着头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他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洛天澈是多么违心。
但五皇子还是很给洛天澈情面，继着他的话继续问道：“你确定，不会因恨生爱么？”
五皇子半调笑半严肃的话激起了洛天澈的不满，洛天澈冷哼了一声。
“因为她的母亲，我的母亲忍耐了半辈子，因为她的母亲，我的母亲饱受了最痛苦的折磨，即使我真的忍不住去喜欢她，那也要扼死，我不会就这么让它继续发展下去的，我必须恨她，而且，我母亲所受的一切，我都要报复在她的身上！”
洛天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在这个女人身上，只是因为那些年来，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冷宫里遭受到的一切苦难。
母亲临终前那双仇恨的眼睛，已经变成洛天澈心中的复仇之火，这把火最终已经被洛天澈烧的旺了起来，现在，这把火就要吞噬掉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一切。
洛天澈的回答，五皇子无话可说。一个人的恨也许可以磨灭，可是亲人的恨却没那么简单。
这时外面已经站了很久的初霓裳听到了这些话，心里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她不止一次的想倒下了，明明她很开心，想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却让她听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初霓裳的心里开始一阵的抽痛，她不信，她宁愿还是生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他也是爱她的，那份温柔与体贴不可能是假的，那么真实的体会到过。
上一世的恩怨在洛天澈心里真的很沉重，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这个结。
但即使是为了母亲，她不愿相信，孩子也是他的亲骨肉，她准备继续听下去。也许，他知道了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他就会放下仇恨了，一定是的。
初霓裳擦掉了眼泪，安慰着自己，继续听着里面五皇子和洛天澈的对话，她暂时不告诉他，她也想搞清楚，洛天澈心里的自己究竟什么样。
而洛天澈回答的时候心里不禁一阵隐痛，他不知道这个痛是来自母亲受苦时候那份心疼，还是自己不能喜欢初霓裳的那份无奈，他只知道，他将一直抱着这样的夙愿继续生活下去，没有任何意外，谁都不可打破他的常规，更别说是仇人之女。
他
是皇子，但当他母亲把他生出的那一刻，他就背负着这个仇恨，他看着母亲受苦，看着母亲在深宫内一次次想着自己心爱的人哭泣。他不想从蹈覆辙，他不能付出真爱，这是身为这个身份所不容许的。也是这个深宫里任何一处在和他相同地位的皇子都不允许的。
五皇子叹了口气，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把玩扇子的他仿佛想到了一件很好玩的是，一惊的站了起来，对着站在窗前沉思的洛天澈说道。
“二哥，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五皇子一脸的戏谑，他想知道究竟这是种什么感情。
听到这个话题，外面的初霓裳不禁绷紧了神经，她也想知道，她想知道究竟洛天澈对她什么感情。
“恨！玩！”洛天澈顿了顿说出了这两个字。
当洛天澈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初霓裳苦笑了一下，她的心不再是期盼，或许这样听下去永远会是一种结果，那就是死心。
最后的那一点情愫，她想保留，她自己也可以把宝宝养大，只要洛天澈不追杀她。
她现在感觉到一阵阵的戏剧感，他真的会追杀自己的亲生孩子么？正在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屋内的五皇子说话了。
“那，如果她怀孕了呢？”
老五盯着洛天澈说道，他倒想看看，对于这种事，他这个二哥究竟会是什么样。
“不可能！”洛天澈转过身坚定的说道。
五皇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知道，他的二哥会这么回答。
五皇子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把玩着他的扇子戏谑的说道：“可是我刚才和太医一起进门的时候，听到太医说她开始呕吐了，应该是怀孕了，要是怀孕了，那就真的不好玩了。”
五皇子的话给洛天澈重重一击，如果，她怀了自己的骨肉，如果她怀了自己的骨肉……
看着洛天澈的表情，明显是被五皇子的话惊到了。而若真的什么都没有，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洛天澈也在想，如果真的怀孕了，他究竟该不该要，那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时的想法不禁让洛天澈感到害怕，他在想什么！他现在心里不可以有任何儿女私情，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仇恨，他对初霓裳的恨。
听到屋内一阵沉默，初霓裳的心开始一阵的紧张，她在期待，在期待孩子能为他们带来一丝的希望。她却不曾想到接下来的话，让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如果她真有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流掉他。现在的我，还不需要子嗣。即使需要，生出我洛天澈的孩子的人也绝对不是初霓裳，她，还没资格。”
洛天澈的话仿佛很坚定，他坚定地认为他和她除了恨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初霓裳自嘲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她幻想的她和洛天澈的感情，也许只是一直她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