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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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紧，他皱着眉宇赶紧转身，匆匆折回去，却没见到老大夫的身影。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回廊，愣了愣神，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院子里静了片刻，就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声。洛天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
那老大夫大约是跟着他的脚步，跟的太过吃力，一个不小心，腿一软，居然连人带着医药箱给摔到了路边的花丛中去了。这会儿那个大夫颤颤巍巍的从花丛里爬起来，骨头疼得没办法，只能勉强翻坐起来，手上脸上全都是泥土，看着洛天澈冷冷的神色，欲哭无泪。
难得的，洛天澈居然伸手过来将他拉了起来，而后看着那大夫哭丧着脸拍打身上的泥土，蹙眉问道：“没事吧？”
大夫擦一擦袖子上的泥，没擦干净，又擦一擦，直到把袖子上一大块都弄上了脏兮兮的泥土之后才终于醒悟过来这泥巴是擦不干净了。对着洛天澈十分痛心疾首：“老朽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大稳当，走个路都能摔到路边去，在二皇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其实哪里是他走不稳当，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医师，他当然知道怎么保养自己的身体。他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也还比较硬朗，但也跟不上洛天澈的步伐，这才匆匆忙忙的掉到了花丛里去。当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洛天澈把他害的摔倒。
洛天澈面色不变，只重复问道：“身体还好么？”
大夫点头：“身上都还好，只是皇子您看这药箱……”洛天澈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个药箱已经尽数翻在了花草之中，里面各类器具和药材散落一地，要捡起来不是短短一会儿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看到远处一个侍女模样的小丫头走了过去，便抬手将她招了过来，对她简洁的吩咐道：“你把这些捡起来，一会儿送到初霓裳的院子里去。”
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应了，洛天澈便对大夫道：“身体没事的话，接着跟我走。”
说着便要抬脚走，那大夫慌忙鞠了一个躬，面色尴尬道：“老朽这一身衣服只怕是有碍观瞻，劳烦二皇子殿下能否让老朽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洛天澈停下脚步，回头淡淡打量了他一眼，道：“不必了，现在就来吧。”
昨天晚上初霓裳吐得那副惨烈样子，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格外焦急，他几乎是一刻都不能等，想要立刻为初霓裳诊治。这个大夫是他在民间搜出来的，不同于宫里的太医，但是医术十分高超，即便是即刻进太医院做首席也没有什么不妥。否则，以洛天澈的脾气，此刻早就换了另一个大夫了，哪里会跟他浪费这么多时间。
又匆匆走了一程路，大夫才终于见到了目的地。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可见应该是不受皇子待见的人。可是既然不受皇子的待见，为什么生病了皇子又会如此的心急如焚呢？
心里虽然有疑虑，但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的老人，他十分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床上是个脸色苍白但是五官十分精致的女子，看他们进来了，也没有露出什么神色，表情有些迷茫。
初霓裳看他带了大夫回来，便想下床来。大夫看了洛天澈一眼，连忙走上前去，恭敬道：“您躺在床上便可。”
初霓裳小心的看了看洛天澈，又坐回去。
这时那个小丫头挎着大夫的药箱匆匆的跑了进来，恭敬的将药箱交给大夫，而后对着洛天澈福了福身子，细声细气道：“二皇子，五皇子来了，正在外厅等您呢。”
洛天澈嗯了一声，而后扫了初霓裳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初霓裳看他走远，呆滞的将手腕伸给大夫，大夫也没有多问，伸手探了一探，忽然喜上眉梢，对初霓裳道：“恭喜恭喜，姑娘您已经有了身孕了。”
初霓裳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嘴里喃喃道：“我……有喜了？”
得到了大夫再度确认之后，初霓裳坐在床上，两眼茫然。
其实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但是初霓裳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心情才是适宜的？
若是洛天澈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大夫摸着胡子，老奸巨猾的想了想，便对初霓裳道：“老朽这就去回禀二皇子。”
说着便要起身，初霓裳慌忙按住他，犹豫半晌，道：“不用了，我要自己告诉他。”
他对她从来便算不上好，也许，也许她怀了他的孩子，便能稍微好过一点。也许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个安稳宁静的生活也说不定。
她要的并不多，只要祥和一点，便够了。
心里怀着这样的想法，这段路程便显得格外的近了。不知不觉走到了洛天澈与五皇子谈话的房间之外，脚步不自觉的放轻了。
刚想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五皇子爽朗的声音：“皇兄，你该不会是，迷上那个初霓裳了吧？”
“王爷，五皇子殿下求见。”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书房，却又怕自己跑步声音太响而害的王爷不开心，故意压小了许多，轻声说着，仿佛是在询问。
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怕王爷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咔嚓了。
书房里洛天澈此刻正在认真的看着书，听下人如此一说，不悦的皱眉抬头，如刀削锐利的眼神射向家仆，冰冷的语气喃喃道，“知道了。”
洛天澈潇洒的一挥手，示意仆人退下，对方立马收到讯号，一刻都不敢怠慢，又急急忙忙的转身跑出外面，让五皇子进来。
“王爷，别来无恙啊。”五皇子进到书房以后，那叫一个自来熟啊，简直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你说吧，有什么事来找我。”洛天澈冷着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的问道。
“嘿嘿，王爷还是你懂我。”五皇子笑的挺欢，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识破了，只是马上他的表情又变了变，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仇恨感，“只是我最近听说你对初霓裳可是很不一样呢。”
“这是听谁说的胡话，怎么可能。”洛天澈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并不多做回答，翻了一页书页，继续悠闲的看着书。
“听谁说的你不必知道，我现在来王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如何告诉我的。”五皇子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掌拍在洛天澈的书案上，使得洛天澈的书案随着五皇子的掌力无辜的颤了颤。
“何必那么动怒呢，又不是真的，也就是下人们瞎想的事情，你也能当真？”洛天澈轻轻摇摇头道，“还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就算是一个书案也不行，所以下次请你不要再犯了。”
洛天澈无所谓的表情还是让五皇子有些不相信，洛天澈对于初霓裳的感情，即使他自己不清楚，但是旁人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这难道还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只是玩物。
“王爷，你说过只是把初霓裳当成玩物而已，你不会忘记吧。”五皇子依旧不放弃的提醒着洛天澈以前曾经说过的话，只为了让他不要忘记初霓裳的身份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是这么说过，我不会忘记，但是这件事还需要你提醒我这么多遍嘛。”洛天澈的声音更加冷了几分，对于显然对于五皇子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很不开心。
他洛天澈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指使他干这干那。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而已。”五皇子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他只是为了让初霓裳的日子不好过，让她代替她母亲来承受这个惩罚，谁让她有一个那样恬不知耻的母亲，这些都是天意，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但是他同时也并不想因为这个初霓裳和洛天澈闹翻了脸，才会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知道了，你也可以回去了。”洛天澈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轻描淡述的。
五皇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洛天澈如此疏远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那我先离开了。”
洛天澈从头到尾都不曾抬头，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本书，似乎很是认真的样子，五皇子最终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对于初霓裳以后的生活到底会怎么样，他五皇子拿不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洛天澈现在并不是真正爱上她初霓裳了。
即使还带着些许犹豫，五皇子还是不想惹怒洛天澈，便先行回宫了。
等五皇子走了以后洛天澈手上的书便放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五皇子离去的背影，门是开着的，洛天澈起身将门关上，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心中一紧，他皱着眉宇赶紧转身，匆匆折回去，却没见到老大夫的身影。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回廊，愣了愣神，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院子里静了片刻，就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声。洛天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
那老大夫大约是跟着他的脚步，跟的太过吃力，一个不小心，腿一软，居然连人带着医药箱给摔到了路边的花丛中去了。这会儿那个大夫颤颤巍巍的从花丛里爬起来，骨头疼得没办法，只能勉强翻坐起来，手上脸上全都是泥土，看着洛天澈冷冷的神色，欲哭无泪。
难得的，洛天澈居然伸手过来将他拉了起来，而后看着那大夫哭丧着脸拍打身上的泥土，蹙眉问道：“没事吧？”
大夫擦一擦袖子上的泥，没擦干净，又擦一擦，直到把袖子上一大块都弄上了脏兮兮的泥土之后才终于醒悟过来这泥巴是擦不干净了。对着洛天澈十分痛心疾首：“老朽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大稳当，走个路都能摔到路边去，在二皇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其实哪里是他走不稳当，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医师，他当然知道怎么保养自己的身体。他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也还比较硬朗，但也跟不上洛天澈的步伐，这才匆匆忙忙的掉到了花丛里去。当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洛天澈把他害的摔倒。
洛天澈面色不变，只重复问道：“身体还好么？”
大夫点头：“身上都还好，只是皇子您看这药箱……”洛天澈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个药箱已经尽数翻在了花草之中，里面各类器具和药材散落一地，要捡起来不是短短一会儿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看到远处一个侍女模样的小丫头走了过去，便抬手将她招了过来，对她简洁的吩咐道：“你把这些捡起来，一会儿送到初霓裳的院子里去。”
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应了，洛天澈便对大夫道：“身体没事的话，接着跟我走。”
说着便要抬脚走，那大夫慌忙鞠了一个躬，面色尴尬道：“老朽这一身衣服只怕是有碍观瞻，劳烦二皇子殿下能否让老朽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来。”
洛天澈停下脚步，回头淡淡打量了他一眼，道：“不必了，现在就来吧。”
昨天晚上初霓裳吐得那副惨烈样子，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格外焦急，他几乎是一刻都不能等，想要立刻为初霓裳诊治。这个大夫是他在民间搜出来的，不同于宫里的太医，但是医术十分高超，即便是即刻进太医院做首席也没有什么不妥。否则，以洛天澈的脾气，此刻早就换了另一个大夫了，哪里会跟他浪费这么多时间。
又匆匆走了一程路，大夫才终于见到了目的地。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里，可见应该是不受皇子待见的人。可是既然不受皇子的待见，为什么生病了皇子又会如此的心急如焚呢？
心里虽然有疑虑，但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的老人，他十分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床上是个脸色苍白但是五官十分精致的女子，看他们进来了，也没有露出什么神色，表情有些迷茫。
初霓裳看他带了大夫回来，便想下床来。大夫看了洛天澈一眼，连忙走上前去，恭敬道：“您躺在床上便可。”
初霓裳小心的看了看洛天澈，又坐回去。
这时那个小丫头挎着大夫的药箱匆匆的跑了进来，恭敬的将药箱交给大夫，而后对着洛天澈福了福身子，细声细气道：“二皇子，五皇子来了，正在外厅等您呢。”
洛天澈嗯了一声，而后扫了初霓裳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初霓裳看他走远，呆滞的将手腕伸给大夫，大夫也没有多问，伸手探了一探，忽然喜上眉梢，对初霓裳道：“恭喜恭喜，姑娘您已经有了身孕了。”
初霓裳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嘴里喃喃道：“我……有喜了？”
得到了大夫再度确认之后，初霓裳坐在床上，两眼茫然。
其实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但是初霓裳却笑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表情，什么样的心情才是适宜的？
若是洛天澈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大夫摸着胡子，老奸巨猾的想了想，便对初霓裳道：“老朽这就去回禀二皇子。”
说着便要起身，初霓裳慌忙按住他，犹豫半晌，道：“不用了，我要自己告诉他。”
他对她从来便算不上好，也许，也许她怀了他的孩子，便能稍微好过一点。也许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个安稳宁静的生活也说不定。
她要的并不多，只要祥和一点，便够了。
心里怀着这样的想法，这段路程便显得格外的近了。不知不觉走到了洛天澈与五皇子谈话的房间之外，脚步不自觉的放轻了。
刚想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五皇子爽朗的声音：“皇兄，你该不会是，迷上那个初霓裳了吧？”
“王爷，五皇子殿下求见。”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书房，却又怕自己跑步声音太响而害的王爷不开心，故意压小了许多，轻声说着，仿佛是在询问。
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怕王爷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咔嚓了。
书房里洛天澈此刻正在认真的看着书，听下人如此一说，不悦的皱眉抬头，如刀削锐利的眼神射向家仆，冰冷的语气喃喃道，“知道了。”
洛天澈潇洒的一挥手，示意仆人退下，对方立马收到讯号，一刻都不敢怠慢，又急急忙忙的转身跑出外面，让五皇子进来。
“王爷，别来无恙啊。”五皇子进到书房以后，那叫一个自来熟啊，简直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你说吧，有什么事来找我。”洛天澈冷着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的问道。
“嘿嘿，王爷还是你懂我。”五皇子笑的挺欢，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识破了，只是马上他的表情又变了变，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仇恨感，“只是我最近听说你对初霓裳可是很不一样呢。”
“这是听谁说的胡话，怎么可能。”洛天澈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并不多做回答，翻了一页书页，继续悠闲的看着书。
“听谁说的你不必知道，我现在来王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如何告诉我的。”五皇子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掌拍在洛天澈的书案上，使得洛天澈的书案随着五皇子的掌力无辜的颤了颤。
“何必那么动怒呢，又不是真的，也就是下人们瞎想的事情，你也能当真？”洛天澈轻轻摇摇头道，“还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就算是一个书案也不行，所以下次请你不要再犯了。”
洛天澈无所谓的表情还是让五皇子有些不相信，洛天澈对于初霓裳的感情，即使他自己不清楚，但是旁人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这难道还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只是玩物。
“王爷，你说过只是把初霓裳当成玩物而已，你不会忘记吧。”五皇子依旧不放弃的提醒着洛天澈以前曾经说过的话，只为了让他不要忘记初霓裳的身份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是这么说过，我不会忘记，但是这件事还需要你提醒我这么多遍嘛。”洛天澈的声音更加冷了几分，对于显然对于五皇子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很不开心。
他洛天澈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指使他干这干那。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而已。”五皇子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他只是为了让初霓裳的日子不好过，让她代替她母亲来承受这个惩罚，谁让她有一个那样恬不知耻的母亲，这些都是天意，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但是他同时也并不想因为这个初霓裳和洛天澈闹翻了脸，才会如此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知道了，你也可以回去了。”洛天澈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轻描淡述的。
五皇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洛天澈如此疏远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那我先离开了。”
洛天澈从头到尾都不曾抬头，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本书，似乎很是认真的样子，五皇子最终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对于初霓裳以后的生活到底会怎么样，他五皇子拿不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洛天澈现在并不是真正爱上她初霓裳了。
即使还带着些许犹豫，五皇子还是不想惹怒洛天澈，便先行回宫了。
等五皇子走了以后洛天澈手上的书便放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五皇子离去的背影，门是开着的，洛天澈起身将门关上，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