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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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胡总管弯腰行礼,刚要帮这两个人求情,却被水玲珑犀利的目光阻止了。www.Pinwenba.com

    “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会让你们两个死个明白的。”水玲珑的声音陡然阴冷起来,“菊香,你来说。”

    菊香应了一声,走到院子的中间:“王子健,沉溺于赌博,自从进府之后,因为手气不好,赌债高筑,起先是把二门外厢房里的白釉青瓷的花瓶拿出去典当,后来见没事,前儿个又进了内院,把小姐放在西厢房的一只鎏金的如意拿了出去,典当还钱。俞婆子,每日夜间在二门外喝酒耍钱聚赌,虽然做的十分隐秘,但要知道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着贪图小利,把府里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告诉坏人,以至于这几日外面有流言蜚语,对小姐议论纷纷。”

    菊香每说一句,这两人的头便低下一分,胡总管却听的心头火起,若不是水玲珑就在面前,他恨不得使劲的甩这两人一巴掌!这不是丢他的人吗?

    “这些事情,菊香可有冤枉你们一分?”水玲珑扭头看着院子门口。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以后再不敢了!”两人磕头如捣蒜。

    “可有冤枉你们一分?若是冤枉了你们,直说就是。”水玲珑恍如没有看见两个人额角渗出的鲜血,追问了一声。

    “小姐,原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还请小姐饶了奴婢这条狗命,以后再不敢了。”仆妇趴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小厮一见,也连忙跟着求饶:“小姐,小的以后再不敢,再不敢了!”

    “既然没有冤枉你们分毫,那就好。”水玲珑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只是这笑意却满是冷意,“那我们就按照合约办事,我绝不冤屈了你们!”

    这两人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按照合约办事,主子到底是个年轻的,下不了狠手。

    这时候,不但这两人这么想,站在院子中的下人们这么想,连胡总管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以为今日水玲珑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菊香,把这两人的卖身契拿出来。”水玲珑仿佛没有看见众人的神情。

    “小姐,给。”菊香从身上拿出两张纸,递给水玲珑。

    水玲珑拿过卖身契,仔细的瞧了瞧,笑道:“这卖身契上可以写得明白,若是有背叛主子,出卖主子的行为,杀剐任由主子,不敢有丝毫的怨尤。”

    “呃……”王子健和俞婆子一听,这才想起当初和府里签卖身契的时候,似乎真的有这么一条!

    杀剐任由主子!

    这几个字从水玲珑的嘴里清晰的吐出来,众人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倏的绷紧了,一种惊惧的情绪在众人的心中渐渐的蔓延开去,不一会儿,众人的脸色就开始惨白起来。

    王子健和俞婆子愣怔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就如被雷劈了一下,脸上血色刷的一下子就退了干干净净。

    俞婆子到底年长,趴在地上,跪着向前爬了几步,用力的在地上磕着头,额角撞在青石板上,“怦怦”作响,才几声,青石板上就已经满是殷红了,声音悲惨:“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王子健终于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爬到俞婆子的身边,也跟着用力的磕头,声音凄厉:“求主子饶了奴才的一条狗命!”

    “呱噪至极!”水玲珑秀眉一拧。

    兰香上前,食指一伸,在两人的胸前一点,原本凄厉的喊声,嘎然而止,就只剩下“怦怦”的磕头声。

    这凄惨的模样,吓得剩下的三十八个人,脸色煞白,其中有几个共犯,更是吓得双腿发抖,快要站不住了。

    水玲珑站起来,走到俞婆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俞婆子,嘴角缓缓的勾起,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可是落在在场的人眼中,却让人感到残忍到了极致。

    “既然敢在背地里卖主求荣,想来你在做这件事之前,必然也已经考虑过事情败露之后的后果。”水玲珑的声音阴冷,宛如来自地狱,打着阴风恻恻。

    俞婆子抬起头,满脸哀求的看着水玲珑,用力的摇着头!这一刻,她真的后悔到了极点!

    若是早知道这个主子是这种人,打死她也不敢跟别人多说一句话的!

    “杀了你有干天合。”水玲珑定定的看着俞婆子,开口了,“再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下不了这个狠手。”水玲珑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情绪。

    俞婆子的神色猛地一松,在场的众人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舌头惹得祸,就割了舌头喂狗吧!”轻柔的声音响起,却宛如来自地狱,阴邪而残忍。

    “……”俞婆子刚要用力的挣扎,梅香上前一步,手腕一番,一把暗沉色的匕首就出现在她的手中,伸手一把掐住俞婆子的脖子,俞婆子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来。

    兰香伸出两只手指,一把夹住了俞婆子的舌头,用力的一拽,梅香手中的匕首一闪,就看见鲜血飞溅,一条殷红的人舌就掉在了地上。

    “哬,哬……”俞婆子疼得在地上不住的打滚抽搐,却喊不出声音来,这一幕,恐怖到了极点。

    菊香不知何处牵了一条狼狗来,手中的绳子一放,狼狗猛地窜过去,一口叼住俞婆子掉在地上的舌头,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呕……”

    “呕,呕……”早已经有心里承受差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狼狗把舌头全都吞了下去,身子一转,对上了王子健,朝着他,把长长的舌头露出来,朝着王子健咧了咧牙齿,王子健看得心胆俱裂,眼睛一翻,就这样的吓死过去。

    “刚才是哪一个去接我姨母的时候,和我姨母闲聊了一些府里的事情?”水玲珑的目光扫过站在一边的小丫头,声音平和,钻入众人的耳中,却犹如来自地狱的鬼音。

    “噗通!”“噗通!”

    原本还站着的一些人,全都跪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着。

    “自己出来吧。”水玲珑的声音依旧平淡,“若是让我指点出来……”水玲珑突然停住不说了。

    “小,咯咯,小姐,咯咯……”人群中响起一个惊恐至极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上下牙齿不住的磕着,“是,咯咯……是,是咯咯……奴,奴婢……咯咯……”

    菊香一伸手,把这个小丫鬟从人群中拎了出来,跪在人群的最前面。

    “小,小……”小丫鬟一脸骇然的看着水玲珑,双手撑在地上,突然摸到一股黏稠,吓得脑袋“嗡”一声轰响,眼睛一闭,霎时间就昏迷了过去。

    “那水泼醒了。”水玲珑冷冷的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小丫鬟,这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们,“谁与俞婆子是一家子,谁又和王子健是一家子?谁和俞婆子一起聚赌,谁又和王子健同流合污的,都自己站出来说吧!”

    梅香拎了一盆水,“哗”的一声倒在小丫鬟的身上,小丫鬟“嗷!”一声惨叫,猛地坐了起来,披散的头发,配上惨白的小脸,就如女鬼一般,吓得原本就心中有鬼的人,身子一颤,往前爬了几步,朝着水玲珑用力的磕头。

    “说吧,都做了些什么?”水玲珑转身在椅子上坐了,“我这人最是赏罚分明,有过必罚,但是有功却是必赏的!”

    这些人此刻心中全都是那满地的血,心中全都是俞婆子的惨状,心中全都是王子健那吓破了胆子后,惨白的脸,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哪里还能听见水玲珑再说些什么。

    菊香放下水桶,走到这些人的面前,冷冷的哼了一声:“小姐的话,你们没有听见么?但凡知道一些什么的,全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的有用,将功抵过,或许小姐就放过了你们!”

    薛氏听见梅香的这些话,脸上的血色,倏的就褪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院子里,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嗯?”水玲珑扫了趴在面前的众人一眼,从鼻子里婉转哼出一个字来。

    阴恻恻的声音,配上满院子的腥甜味,这一刻,众人就如待在修罗地狱一般,似乎连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我原是个性子急的。”水玲珑声音淡淡的,却满是阴森,“最看不得人吞吞吐吐,既然没人说,那就有梅香来说,不过……”水玲珑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整个院子的时间也在这时候静止了。

    一阵腥躁的臭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来,有人受不住惊吓,失禁了!

    水玲珑微微的皱眉,梅香却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笑容:“既然小姐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那就有我来说!你们放心,绝不冤枉了你们任何一个……”

    “小,小姐,奴,奴婢愿说。”终于有一个粗使仆妇,熬不住,开口了,“求,求小姐饶了奴婢。”

    “先说来听听。”水玲珑的手指慢慢的划着茶盏上的花纹,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人,最难的就是走出第一步,只要走出了第一步,下面的事情,就会变得顺理成章。

    果然,不等水玲珑说第二遍,粗使仆妇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这人倒是没有什么大过,不过就是和俞婆子一起,赌了几场,别的倒也没有大错。

    水玲珑抬头看了梅香一眼,见她点点头,便扭头看向菊香。

    菊香走到水玲珑面前:“小姐,看在她能如实交代的份上,请小姐给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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