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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日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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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说的话没头没脑的倒是让她娘和哥哥齐齐愣住了,这正说着重要的事呢,怎么就冒出了个蚕茧来了?

    即使知道读书人的脑子不同旁人,白方木也皱眉了,遂他不解地问道:“蚕茧很好玩吗?”

    这个是什么傻话?绮罗不觉‘噗嗤’一声乐了。见妹妹乐了,白方木更傻了。

    白老娘见女儿没有纠结着问赶集那日究竟遇到了什么,倒是松了口气,看俩儿女一个精怪一个傻憨,白老娘也跟着笑骂道:“好了,瞧瞧你们俩个不知愁的,别笑了,绮罗,你有什么就说,娘知道你重来不说没用的话。”这会子白老娘虽不理解女儿的用意,倒是知道依着女儿的性子定是有事。

    绮罗就知道自家娘是个利害的,定能知道自己有话,遂她对她娘道:“上次您不是说我们这里的人因为不懂缫丝没有人手便只散养着蚕吗,我想着我倒是会缫丝,若是哥哥不开铺子了,可以收购人家的茧回来我们自家缫丝。”

    “你会缫丝?二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缫丝可是要拿出去卖的,不是我们自家弄着玩玩,且就算是自家弄着玩玩,我们也不会的。”白老娘是真正惊呆了,闺女能干她是知道的,可再能干,缫丝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不然这么多人咋就别处有这法子,他们白村人只能是养着卖茧呢。

    绮罗知道她娘一下子是不怎么信的,也别说,在古代这些个技艺都是人家养家糊口的,自然是保密又保密,不是谁想学就能学到的,也难怪她娘不敢信了。

    可绮罗是打哪里来的?她可是打那个现代水乡来的,在现代她就懂得绣技,知晓缫丝还不是简单的很。其实在现代如今这些手工缫丝都是家里养蚕自家用的人家才弄的,大规模的有工厂流水线作业了,所以老手工缫丝也不值钱了,谁家也不藏着掖着的不让人知晓,故而很轻松的绮罗就了解手工缫丝了。

    不过这会子绮罗可不能这么说,遂故意有些脸红地道:“娘,其实说起来我也不是太懂,这不是牛家大小姐那里的书多,我看了本说些稼穑之事的书,上头就提到了缫丝,我当时觉得好奇,就鼓动大小姐弄了。”

    一听这话,白老娘嗔怪道:“你这孩子,哪里来的胆子居然鼓动小姐,若是让那些个夫人太太的知道,可有你好的?”

    绮罗知道娘他们将大府里的夫人太太想的很高不可攀很严谨,不过也差不离,等闲的人还真是别想见到这些主子们的面,自然规矩也就大了,不过,她做事可是有分寸的,哪里会让主子们厌恶了。

    遂,绮罗忙笑了道:“不碍事的,我们大小姐也是个喜欢玩的,她做什么牛府的老太太都是欢喜的,为这个她老人家还特特夸了我们大家伙,笑说我们顽皮呢。”

    “哟,这牛府的老太太还真是个慈爱的,这么疼孩子,不过,也亏得她慈爱,你这才能家来了。”白老娘这算是有感而发了。

    对于这点,绮罗也是感谢的,不管当初又或者后来的某些事,总之她平安回来了,这里头她认了牛府老太太大小姐她们的人情,遂道:“可不是,在牛家我确实得到了很多,比起别家,主子们还是不错的。”

    白方木不喜妹妹说起牛家,遂忙岔话道:“娘,这说缫丝呢,您就别念叨牛府了,不管怎么地,他们好,妹妹也没错待了他们。”

    见儿子给自己使眼色,白老娘忙道:“对,对,说缫丝,说缫丝。”

    绮罗也不管他们俩的眉眼官司,笑笑道:“小姐要弄,事情就简单了,我们便托人弄了些蚕茧来自己照着书本子弄了弄,还别说倒是弄的还行,不过同人家真正缫丝的不能比,大小姐是个倔的,反倒是比我还热心了几分,便托人打探了番细节,这不我不就学会了吗。”

    “我的个二丫头哟,你这让娘说什么好,你还真是遇到贵人了,这算是个吃饭的手艺,会了缫丝你哥哥还担心什么饭吃不着?得,娘做主了,你先教教你哥哥这手艺,回头若是能成,那货担子不卖也罢。”想想还是觉得高兴,遂白老娘一把将绮罗搂到怀里,边不住地揉搓边乐道:“哈哈,我的宝囡囡哟,真是娘的宝。”

    白方木是个憨的,虽知道这会缫丝在他们这还是极为稀罕的手艺,可这算是妹妹的看家本事,若是日后她嫁人了,说不得夫家也会干这个,不由得皱眉道:“娘,您先别急,这毕竟是妹妹的手艺,我怎么能学了去?”

    这话倒是不用绮罗说,白老娘猛地啐了白方木一口,嗔怪道:“说什么夯话呢,你妹妹既然说了,就是为了你,再说了,你妹妹日后需要靠手艺吃饭?且你有了好处能不想着你妹妹?再退一步说,即使你妹妹日后的夫家也靠这个过活,难道你做了他们就做不得了?”

    白老娘这点是绮罗最佩服的地方,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了,绝不迂腐,遂绮罗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哥哥日后好了,难道妹妹就没好处了?且娘家好我这腰杆不是更硬实吗?”

    若是旁人白方木老早就乐不得了,现在见娘和妹妹都这么说,他心头一松也是极高兴的,遂忙点头道:“好,听娘和妹妹的,等我将铺子的事理清楚了,就买些蚕茧会来,到时妹妹就好好教教我。”

    绮罗见他也不迂腐,心里也高兴,遂眼睛一转,又道:“哥哥先别高兴,我这还有更令你高兴的事呢。”说完,也不说话,只捂着嘴偷乐。

    这会子被说白方木急了,白老娘也急,忙推了把怀里的绮罗道:“好了,别逗你哥哥了,说吧,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更高兴的?”

    绮罗早就有心改变自家的状况了,只是苦于没有恰当的时机,如今正是好时机,遂也不牵拉,直接道:“我这里还有些染色的方子,这个不单单是书上看来的,还有牛府里独家的染色方子,不过,他们不是用来染布的,而是用来染丝线的。”

    白方木是做过丝线买卖的,不觉傻问道:“难道国公府也做丝线买卖?”

    瞧着哥哥问的傻话,绮罗偷笑道:“大概也有铺子卖吧,不过,我们这个不是用来做生意的,而是我们给主子们做绣活的时候有时没有相当的丝线配色,就自己弄了素色丝线来自己染,所以染丝线这个活计不用试,我直接就能上手。”

    “哎哟喂,我的宝儿呀,你这手艺咋到现在才说,早说的话,娘这底气就更足些了。”白老娘立时就想到了给绮罗寻婆家上头了,觉得加了这么个筹码还愁老三家的帮着寻摸不到个更好的?

    绮罗和白方木都不算是笨蛋,一听就明白了,绮罗是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不好接话。白方木则点头道:“很是,有这等手艺压着,妹妹还愁什么婆家,不过,娘,妹妹,这染色的方子可不是简单能露的,我看这事容后再说。”

    白老娘一听儿子提醒也是一个咯噔,是呀,他们只是个普通的人家若是有这等手艺,岂不是招祸吗,遂她也忙道:“对,对,会缫丝也就罢了,毕竟这个在南边那带会的人家也不少,只是各人手艺有深浅罢了,方木会还不大妨碍,可若是手里有染色的方子还真是要小心。”

    绮罗如何不知道这些,忙道:“娘,哥哥,你们将事情想的太严重了,我知道有方子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可这要看大家怎么用了,在人家南疆,家家都会纺布染布,这个也不算的多稀奇,只要我们不拿出那等要紧的方子,只弄些普通的简单的,还怕谁来抢?”

    说完,见她哥哥和老娘神情有些松动,绮罗接茬道:“再说了,我们也不会到处宣扬自己会染丝线,保密些不就行了,哥哥不是货郎吗,到时只告诉人家这些丝线是贩来的不就成了。”

    “也是,是我们想多了,别说南疆人会染布了,我们有时自家也染些自家织的布,不过这些大多染的不行,色不匀也不亮,若是我们别弄的太好,怕是人家也不会怀疑,成,这个可以弄。”白老娘想想也对,便点了头。

    绮罗听了这话笑了,其实在她看来若是家里有靠山撑着,她挣钱的想法多着呢,在纺织印染绣花这块她虽算不得翘楚,可也不含糊,且这里位处江南,什么好的棉布丝绸布没有,只要将这些自家染了有特色的颜色,定能发大财,可惜他们没靠山,只能藏宝不出了。不同于绮罗的遗憾,白方木今儿算是大开了眼界,心头那是一片火热,深深地对自家妹妹佩服不已,他如今除开遇到自家的事情会滞涩些,其他的事那头脑是相当的灵活,所以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家日后火热的场景了。遂白方木笑眯眯地道:“这就尽够了,你是不知道,那些个染色好看的丝线和布料有多难得有多贵,哥哥只消一年四季卖自家染的丝线怕是收入也够我做生意的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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