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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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戏时长大约十分钟左右，查微凉全程基本上就充当一个活动的背景板，真正聚焦在她身上的镜头总共也就十几秒，正面的镜头则算得上是一晃而过。
化妆间里各人在忙各人的，服装、道具乱这里一堆那里一团，场面看起来繁忙又混乱。
小圆就站在不远处整理着上一条通过后演员们换下来的t恤啊书包啊之类的东西，见查微凉脸色似乎不太好，悄悄靠了过来，“chyvil，你……不要紧吧？”
查微凉抬头一看是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哦。那，那我过去了啊，有，有事你叫我。”
查微凉点点头，尽管她口是心非，身体却诚实地感觉越来越难受。
天空还在飘着零零落落的雨，雨势不是很大，但路上已经全湿了。顾及到光线和拍摄方便，陈小虎没有躲进大雨伞下，而是在厚厚的羽绒服外面套了件雨衣。
他拢了拢已经被冷雨打湿的袖口，抬头瞧了瞧灰蒙蒙的天色，又吸了两口烟，这才淡淡朝场记点了点头。
大树浓如墨色，墨绿的叶子在风雨中轻轻摇曳。初夏时节，空气里漂浮着挥之不去的烦闷。
男女主并肩走在宽阔笔直的校道上，柠檬黄的雨伞堪堪能遮挡一个人，男生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手中握着的雨伞却更加男子汉地往女生头顶上挪了有些。
雨伞精致的弧度下，隐约能看到女主悄悄勾起的带着浓浓笑意的唇角。
“小雨。”男生咬了咬唇，有些犹豫，“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女生脸上露出略显慌乱的神色，红着脸，“什，什么事？”
“马上要毕业了。”
女生侧脸看他帅气的侧脸，心里砰砰直跳，复又飞快垂下头，“嗯。”
“我们……”
女生步子迈得小小的，一副从容的模样，小手却已经悄悄在手心里掐了一下，提醒自己要淡定。
“我们，我们……分手吧。”
女生微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愣住，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停顿下来，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他，“你说什么？”
两人交往四年，对彼此都是真心的，为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男生重复道，“我向芝加哥投递的申请已经通过了，签证正在办理当中，下周……下周我就要走了。对不起。”
雨水打落下来，贴着雨伞柔软的轮廓慢慢往下淌。
女生默不作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嗡鸣般，半响，才回过神，垂了垂眸，“哦。”
说完，转身，抬着双腿机械地往前走。
抬头的一瞬间，老树下另一双男女措不及防闯入她模糊的视线。
男生撑着伞又在后面叫了她一声，小雨没有听见，她的耳朵似乎失聪了，唯一能看到的，能感觉到的，就只是眼前那对男女。
两人互相拉扯着，男生表情淡漠，女生背着她，动作既慌张又仿佛带着一些歇斯底里。
很明显的，正是自己刚刚经历过的分手的戏码。
小雨静静看着，慢慢就觉得男生和女生的背影略熟。认了好一阵，才认出来，正是在联谊会上被自己撮合成“一对”的沉闷男女。原来竟是他们。
女生穿着老旧的微微带着土气的衬衣，颜色略黄，雨水将衣裳贴合在了她瘦弱的身躯上，仔细看，就能很清楚地看见她浑身都在颤抖。
小雨看着她抛开一切低声下气央求男友留下来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就感到一股凄凉，顿了顿，鬼使神差地颤抖着嗓子开口：“肖玲。”
闻言，女生的背影瞬间僵硬下来，拽着男生胳膊的双手却还是不肯放开。
小雨慢慢走过去，在两人跟前定下来。
“肖玲。”她又轻轻叫了她一声，“放手吧，长痛不如短痛，他不爱你。”
这句话，小雨不知是对肖玲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她第一次觉得，那个性格孤僻古怪的女生，也是会让人心疼的。想要给她一点坚强的力量，伸手过去，想要将她的手拽进自己掌心里，“走吧，雨这么大，我们一起回去，呆久了该感冒了。”
然而，那个一向存在感低得几乎像空气般的女生却像躲病毒似的躲开了她的手。
那一瞬，小雨看见了女生隐没在浓长的栗色刘海下的双眸。
眼眶红红的，眸底尽是冰冷，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全身都散发出不近人情的意味。
只一瞥她，又飞快转过眼去。“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不用你管！你走开！”
她从来没见过肖玲这一面，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个趔趄，被脚下的小石子绊倒。
雨越下越大。
肖玲狠狠抹了把脸，转向身边的男生时，语气又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讨好，“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留下来……”
小雨瞬间就想到自己，急切地转身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然而雨雾重重，回头望去，那人早已不知消失在哪里。
她短暂地怔了片刻，又听见肖玲歇斯底里的哭喊，浓浓的哭音在雨声中嗡嗡的，“不放手，你打我吧，我死也不放手！”
小雨茫然看去，只见肖玲半跪在男生腿边，双手紧紧拽着男生的裤腿。两人的神情都看不太清，很快就又连着雨幕朦胧成一片……
饶是指导拍摄了不少晕倒戏码的陈小虎，看着尖声哭叫后晕倒在地上的“肖玲”，心里也不禁被震了一下。心里很是激动，盯着摄像机的双眼也一眨不眨，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远比自己想要的那种还要强烈。
等很快回过神，才记起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一幕。
陈小虎皱了皱眉，他最讨厌演员肆意更改剧本台词，或者抛开剧本即兴发挥，他要的从来都是演员规规矩矩，达到他心里的感觉就可以。
掀起眼皮瞧了瞧因为自己没示意还继续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晕的查微凉，又皱着眉扒了扒头顶上雨衣连襟的帽子，心里烦乱了一阵，才语气不太好地喊了停。
“今天就拍到这里。去，不想感冒地赶紧去换衣裳。”
被雨淋着拍戏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尤其还是在寒冬腊月，穿着单薄的t恤牛仔。冰冷的雨滴照着脸一打落下来，瞬间就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听到这声沉沉的特赦令，众人总算吁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收拾坐大巴回宾馆泡个热水澡。
陈小虎余光瞥见查微凉仍是伏在地上，不禁挑了挑眉，将整理家伙的任务交给助理，自己晃荡着慢悠悠走了过来，叼了一根烟，实在打不着，只好放弃，在查微凉身边蹲下，“怎么？演戏演得太入戏不想起来了？”
伏在他身前的女人没有说话，雨水将她额头上的刘海拨到了一边，露出了闭阖的双眼，嘴唇微白，唇形却十分美好，鼻梁也十分秀挺，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招人怜爱。
陈小虎眯了眯眼，嘴唇邪恶地勾了勾，又凑近了一些，“是等待王子的睡公主么，要等着我抱才肯起来是吧？”
地上的女人纹丝不动。
陈小虎有些生气了。没见过这么能装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眉尾淡淡一挑，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故意加大手劲使劲将人拽起来。
怀里的女人这回皱了皱眉，半响，迟钝地睁开双眸。因为刚睁眼，眸底还凝着薄薄的水雾。似乎很迷糊，尚且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陈小虎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却也不由因为女人迷糊中又透着稍稍冷淡的目光晃了一下神儿，“舍得‘醒’了？”
查微凉睁开眼，头还在嗡嗡响着。看了看扶着自己的陈小虎，不自在地动了动，挣扎着从他怀里脱离出来。
刚才拍戏拍着拍着，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查微凉四下瞧了瞧，见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犹豫了一阵，斟酌着问道：“拍完了？”
男人隐藏在框架眼镜后的双眼闪了闪，扯了扯唇角，盯着她看，笑得有点恶质，“怎么？你还想拍一遍？。”
查微凉不会听不出男人话语里的嘲弄。顿了顿，还是又确认道：“刚才那条……过了？”
男人脸上连虚假的笑意也懒得维持了，看着查微凉点点头，一脸“你继续装”的表情，轻笑着，“是啊，过了，怎么，很遗憾？”
这一会儿工夫，片场上的人就走光了。
查微凉仿佛没听见似的，绕过陈小虎，就往临时更衣室走。身上的衣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感觉实在别扭又难受。
被她这样无视，不知怎么的，陈小虎心里竟生出一股淡淡的不甘，手臂一伸，修长圆润的手指就拽住了查微凉的手腕，想也不想往后一扯，查微凉就措不及防地撞进陈小虎怀里。
手下的肌肤又白又嫩，触碰起来凉凉的，滑滑的。
陈小虎心驰一荡，只觉搂着女人纤细腰肢的双臂似乎都轻飘飘的。等察觉到喷在自己胸前高得有些异常的温度，才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所以刚才在片场，这女人竟然是真的晕了过去？
男人忙轻轻推开查微凉，不由分说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随即又在自己额头上贴了贴，“你发烧了？”
查微凉难受地闭着眼，抵在胸前的双手还是本能地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口齿不太清晰地道：“放……你放手……”
陈小虎劣根性忽起，一手无耻地将人搂得更紧，将头轻放在查微量的额肩头，轻笑着在她耳边呼着暖气，“我要是偏不放，你又能怎样呢？”
怀里的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抵在两人之间的双臂有些无力地推拒着。这份无力，不知怎么的，在陈小虎眼里居然带了待欲说还羞的意味，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又将女人揽紧了一些。
女人又挣扎了一阵，双手终于不再推拒了。
陈小虎忽然来了兴致，在她头顶亲昵地蹭了蹭，“你叫什么名字？”
半响，也没等到一个字。
陈小虎微微松开手臂，垂头看去，女人脸颊潮红，眉头微蹙着，俨然已经陷入昏迷中。
这一条戏时长大约十分钟左右，查微凉全程基本上就充当一个活动的背景板，真正聚焦在她身上的镜头总共也就十几秒，正面的镜头则算得上是一晃而过。
化妆间里各人在忙各人的，服装、道具乱这里一堆那里一团，场面看起来繁忙又混乱。
小圆就站在不远处整理着上一条通过后演员们换下来的t恤啊书包啊之类的东西，见查微凉脸色似乎不太好，悄悄靠了过来，“chyvil，你……不要紧吧？”
查微凉抬头一看是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哦。那，那我过去了啊，有，有事你叫我。”
查微凉点点头，尽管她口是心非，身体却诚实地感觉越来越难受。
天空还在飘着零零落落的雨，雨势不是很大，但路上已经全湿了。顾及到光线和拍摄方便，陈小虎没有躲进大雨伞下，而是在厚厚的羽绒服外面套了件雨衣。
他拢了拢已经被冷雨打湿的袖口，抬头瞧了瞧灰蒙蒙的天色，又吸了两口烟，这才淡淡朝场记点了点头。
大树浓如墨色，墨绿的叶子在风雨中轻轻摇曳。初夏时节，空气里漂浮着挥之不去的烦闷。
男女主并肩走在宽阔笔直的校道上，柠檬黄的雨伞堪堪能遮挡一个人，男生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手中握着的雨伞却更加男子汉地往女生头顶上挪了有些。
雨伞精致的弧度下，隐约能看到女主悄悄勾起的带着浓浓笑意的唇角。
“小雨。”男生咬了咬唇，有些犹豫，“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女生脸上露出略显慌乱的神色，红着脸，“什，什么事？”
“马上要毕业了。”
女生侧脸看他帅气的侧脸，心里砰砰直跳，复又飞快垂下头，“嗯。”
“我们……”
女生步子迈得小小的，一副从容的模样，小手却已经悄悄在手心里掐了一下，提醒自己要淡定。
“我们，我们……分手吧。”
女生微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愣住，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停顿下来，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他，“你说什么？”
两人交往四年，对彼此都是真心的，为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男生重复道，“我向芝加哥投递的申请已经通过了，签证正在办理当中，下周……下周我就要走了。对不起。”
雨水打落下来，贴着雨伞柔软的轮廓慢慢往下淌。
女生默不作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嗡鸣般，半响，才回过神，垂了垂眸，“哦。”
说完，转身，抬着双腿机械地往前走。
抬头的一瞬间，老树下另一双男女措不及防闯入她模糊的视线。
男生撑着伞又在后面叫了她一声，小雨没有听见，她的耳朵似乎失聪了，唯一能看到的，能感觉到的，就只是眼前那对男女。
两人互相拉扯着，男生表情淡漠，女生背着她，动作既慌张又仿佛带着一些歇斯底里。
很明显的，正是自己刚刚经历过的分手的戏码。
小雨静静看着，慢慢就觉得男生和女生的背影略熟。认了好一阵，才认出来，正是在联谊会上被自己撮合成“一对”的沉闷男女。原来竟是他们。
女生穿着老旧的微微带着土气的衬衣，颜色略黄，雨水将衣裳贴合在了她瘦弱的身躯上，仔细看，就能很清楚地看见她浑身都在颤抖。
小雨看着她抛开一切低声下气央求男友留下来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就感到一股凄凉，顿了顿，鬼使神差地颤抖着嗓子开口：“肖玲。”
闻言，女生的背影瞬间僵硬下来，拽着男生胳膊的双手却还是不肯放开。
小雨慢慢走过去，在两人跟前定下来。
“肖玲。”她又轻轻叫了她一声，“放手吧，长痛不如短痛，他不爱你。”
这句话，小雨不知是对肖玲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她第一次觉得，那个性格孤僻古怪的女生，也是会让人心疼的。想要给她一点坚强的力量，伸手过去，想要将她的手拽进自己掌心里，“走吧，雨这么大，我们一起回去，呆久了该感冒了。”
然而，那个一向存在感低得几乎像空气般的女生却像躲病毒似的躲开了她的手。
那一瞬，小雨看见了女生隐没在浓长的栗色刘海下的双眸。
眼眶红红的，眸底尽是冰冷，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全身都散发出不近人情的意味。
只一瞥她，又飞快转过眼去。“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不用你管！你走开！”
她从来没见过肖玲这一面，被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个趔趄，被脚下的小石子绊倒。
雨越下越大。
肖玲狠狠抹了把脸，转向身边的男生时，语气又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讨好，“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留下来……”
小雨瞬间就想到自己，急切地转身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然而雨雾重重，回头望去，那人早已不知消失在哪里。
她短暂地怔了片刻，又听见肖玲歇斯底里的哭喊，浓浓的哭音在雨声中嗡嗡的，“不放手，你打我吧，我死也不放手！”
小雨茫然看去，只见肖玲半跪在男生腿边，双手紧紧拽着男生的裤腿。两人的神情都看不太清，很快就又连着雨幕朦胧成一片……
饶是指导拍摄了不少晕倒戏码的陈小虎，看着尖声哭叫后晕倒在地上的“肖玲”，心里也不禁被震了一下。心里很是激动，盯着摄像机的双眼也一眨不眨，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远比自己想要的那种还要强烈。
等很快回过神，才记起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一幕。
陈小虎皱了皱眉，他最讨厌演员肆意更改剧本台词，或者抛开剧本即兴发挥，他要的从来都是演员规规矩矩，达到他心里的感觉就可以。
掀起眼皮瞧了瞧因为自己没示意还继续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晕的查微凉，又皱着眉扒了扒头顶上雨衣连襟的帽子，心里烦乱了一阵，才语气不太好地喊了停。
“今天就拍到这里。去，不想感冒地赶紧去换衣裳。”
被雨淋着拍戏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尤其还是在寒冬腊月，穿着单薄的t恤牛仔。冰冷的雨滴照着脸一打落下来，瞬间就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听到这声沉沉的特赦令，众人总算吁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收拾坐大巴回宾馆泡个热水澡。
陈小虎余光瞥见查微凉仍是伏在地上，不禁挑了挑眉，将整理家伙的任务交给助理，自己晃荡着慢悠悠走了过来，叼了一根烟，实在打不着，只好放弃，在查微凉身边蹲下，“怎么？演戏演得太入戏不想起来了？”
伏在他身前的女人没有说话，雨水将她额头上的刘海拨到了一边，露出了闭阖的双眼，嘴唇微白，唇形却十分美好，鼻梁也十分秀挺，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招人怜爱。
陈小虎眯了眯眼，嘴唇邪恶地勾了勾，又凑近了一些，“是等待王子的睡公主么，要等着我抱才肯起来是吧？”
地上的女人纹丝不动。
陈小虎有些生气了。没见过这么能装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眉尾淡淡一挑，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故意加大手劲使劲将人拽起来。
怀里的女人这回皱了皱眉，半响，迟钝地睁开双眸。因为刚睁眼，眸底还凝着薄薄的水雾。似乎很迷糊，尚且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陈小虎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却也不由因为女人迷糊中又透着稍稍冷淡的目光晃了一下神儿，“舍得‘醒’了？”
查微凉睁开眼，头还在嗡嗡响着。看了看扶着自己的陈小虎，不自在地动了动，挣扎着从他怀里脱离出来。
刚才拍戏拍着拍着，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查微凉四下瞧了瞧，见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犹豫了一阵，斟酌着问道：“拍完了？”
男人隐藏在框架眼镜后的双眼闪了闪，扯了扯唇角，盯着她看，笑得有点恶质，“怎么？你还想拍一遍？。”
查微凉不会听不出男人话语里的嘲弄。顿了顿，还是又确认道：“刚才那条……过了？”
男人脸上连虚假的笑意也懒得维持了，看着查微凉点点头，一脸“你继续装”的表情，轻笑着，“是啊，过了，怎么，很遗憾？”
这一会儿工夫，片场上的人就走光了。
查微凉仿佛没听见似的，绕过陈小虎，就往临时更衣室走。身上的衣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感觉实在别扭又难受。
被她这样无视，不知怎么的，陈小虎心里竟生出一股淡淡的不甘，手臂一伸，修长圆润的手指就拽住了查微凉的手腕，想也不想往后一扯，查微凉就措不及防地撞进陈小虎怀里。
手下的肌肤又白又嫩，触碰起来凉凉的，滑滑的。
陈小虎心驰一荡，只觉搂着女人纤细腰肢的双臂似乎都轻飘飘的。等察觉到喷在自己胸前高得有些异常的温度，才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所以刚才在片场，这女人竟然是真的晕了过去？
男人忙轻轻推开查微凉，不由分说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随即又在自己额头上贴了贴，“你发烧了？”
查微凉难受地闭着眼，抵在胸前的双手还是本能地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口齿不太清晰地道：“放……你放手……”
陈小虎劣根性忽起，一手无耻地将人搂得更紧，将头轻放在查微量的额肩头，轻笑着在她耳边呼着暖气，“我要是偏不放，你又能怎样呢？”
怀里的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抵在两人之间的双臂有些无力地推拒着。这份无力，不知怎么的，在陈小虎眼里居然带了待欲说还羞的意味，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又将女人揽紧了一些。
女人又挣扎了一阵，双手终于不再推拒了。
陈小虎忽然来了兴致，在她头顶亲昵地蹭了蹭，“你叫什么名字？”
半响，也没等到一个字。
陈小虎微微松开手臂，垂头看去，女人脸颊潮红，眉头微蹙着，俨然已经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