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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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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的原因，作为未来的继承人，杰拉尔德不可能没有从特纳侯爵那边听到一些儿风声——不管怎么样，关于这件事情，特纳侯爵都要给杰拉尔德交个底才对。
有着这么多理由，李凌峰才会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杰拉尔德。当然啦，也许杰拉尔德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毕竟只有和杰拉尔德交了底，李凌峰之后的事情干起来才能肆无忌惮，不用事事都去考虑借口。
说白了，就是要个心安理得，行事无忌。
“说起来这次虽然最远只到了巴穆罗泊城，但也还是获得了不少的情况。”李凌峰见差不多了，找了个机会开口道。
李凌峰一开口，其他人就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凌峰。之前他们一直在小心的避开这个话题，试图保全李凌峰的面子。但现在李凌峰却自己给提了出来，他们知道这位联军总参谋长不可能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所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凌峰这边，甚至还隐隐有些儿期待，抛开其他一些儿闲杂人等，身为领导者的杰拉尔德，隆巴顿，怀阿特，乔托等人其实都非常想要了解现在沦陷区内的具体事情。
虽然之前他们派出了斥候，但当时可没有超级暴风雪来压缩异族的活动范围，当时人族斥候与异族斥候在边境线上的交锋可谓是极其频繁，而且人族这边还是败多胜少。所以对于沦陷区的了解并不多，之后虽然联系上了沦陷区反抗军，但取得联系没多久暴风雪就来了，这一条线也就暂时断掉了——尤其是在这样罕见的特大暴风雪当中，缺衣少食的反抗军到底能够抗得过去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杰拉尔德他们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综上所述，就眼下的情形来说，李凌峰他们应该就是最了解沦陷区情况的人了。杰拉尔德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并不公开询问，而是有杰拉尔德私底下向李凌峰了解一些他所掌握的情报。但没想到李凌峰却自己开口了，既然当事人都不在乎，那他们似乎也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东西了。
李凌峰并没有太过于在乎其他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开始将自己在沦陷区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当然，这些都是经过删减的。关于击杀异族的事情李凌峰提都没有提，主要内容基本就集中在狼人的布防情况，狼人所表现出来的强大的个体实力，以及军队状况。
“我认为异族并不缺少高端武力——甚至于在数量和质量上还要高于我们一些，就我接触到的狼人打来说，他们更崇尚个体的武勇，虽然会遵循命令，但也仅仅只是做到最基本饿听令而已。”李凌峰说完这段话后停了下来，笑着看向杰拉尔德他们，示意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杰拉尔德他们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就开口问了起他们所关心的一些相关问题，而李凌峰也会在思索片刻之后也会给予回答，随着问话的不断深入，李凌峰也渐渐的答不上来了，虽然他确实是比其他人要更为深入到沦陷区当中去，但也并没有太过于深入，基本活动区域也只有该沦陷郡的十分之二，再加上特大暴风雪的缘故，移动受限，所以他能够接触到只有狼人占领区，所以能够回答的也只有关于狼人的这一部分答案而已。
不过就算只是这些也已经很让杰拉尔德他们满足了，虽然李凌峰所描述的主要集中在狼人上，但也已经足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开春所要面对的第一个异族就是狼人族，能够更全面和深入的了解自己的对手，所能够做的战前准备也就越充分。
尤其是在李凌峰拿出了由奥森绘制的布防图后，更是让他们高兴得无以复加。如果说之前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幸灾乐祸或者看热闹的心态的话，此刻在李凌峰给力的表现下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拿到地图之后，他们当即就将地图摊开来放到桌子上，接着围着地图就兴奋地开始研究起策略来。那副热火朝天的样子，直让李凌峰苦笑不已，因为这张地图上标记的狼人军队驻地，有三分之一因为暴风雪的缘故或是遭到彻底破坏，要么就是直接被废弃了，剩下的三分之二里又有差不多一半的小型城市的驻军都已经被李凌峰给换成了标准灵魂和亡灵士兵。只剩下中大型城市还驻扎着相当数量的军队。
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李凌峰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指出这张地图上已经没有驻军的城市——当然，对这些城市李凌峰用的词是废弃，也就是因为暴风雪的缘故，这些地方的军队直接放弃了驻地，向大部队所在的位置直接撤离。而因为暴风雪封闭道路的军营，里面的狼人也基本都已经死于这场天灾。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这些狼人士兵全都被他给杀了的。
李凌峰的提醒并没有打击大家的兴致，甚至因此而讨论的更加热火朝天，毕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收复一部分实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再美妙的事情不过了。尤其是其中几座小城市，虽然规模很小，但就地理位置来说却相对比较重要，原本要想拿下来的话，必须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现在却不需要去担心这个问题。
很快，关于暴风雪过后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几座重要的城市占领的方案就出炉了。此时他们早没有了之前对于这场超级暴风雪的埋怨，而是转为对其的赞美。虽然人族这边受灾情况也蛮严重的，但因为有着丰富的对抗的暴风雪的经验，总体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而异族那边就不一样了，基本是最保守的估计，异族那边的损失也绝对会大过人族这边。
任何能够削弱异族力量的事情，都是他们乐于见到，甚至渴望见到的。
不过另一方面，他们对于异族的战斗力在经过李凌峰详细的说明之后，也更加的忧心忡忡了。如果真的是如同李凌峰所说的那样，每一个健康的成年狼人所拥有的力量基本等于一个伪黑铁阶的斗士，每个小队队长都是黑铁中阶的斗士的话，那可就太过于可怕了。
他们能够直接接触到异族的机会并不多，除了斥候战战之外，也就只能通过由斯科拉布斯特侯爵所负责的主战场那边传过来的军报而已。但是斥候本来就是由军队的精锐所组成的，在斥候当***现黑铁阶以上实力的强者也并不是什么太过于意外的事情。
至于主战场那边，及至暴风雨到来之前，确实是和异族进行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但说句老实话，主战场那边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每一场战争都有大量不战而逃的士兵出现，进而导致战争的失利，根本就没有好好打过，所以对于异族方面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形成一个相对清楚的了解。
黑铁都是对于人族来说，也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精锐了，但在异族那边确实人人都可以达到的水平。这就委实有些儿令人绝望了——虽然普通狼人只能称得上是伪黑铁，并没有斗气。但仅仅是身体素质达到了黑铁的水平，也会让人族赶到极为棘手。
“李，你觉得这些伪黑铁阶的狼人和联军士兵的实力对比如何？”杰拉尔德皱着眉头说。
“如果是雄狮军团的话，基本做到以一敌二没有问题。但要是没有修炼过斗气的普通士兵的话……需要五名士兵才有可能杀死一名狼人士兵。”李凌峰在心里快速的估算了一番后说。
“狼人的实力比历史上所记载的异族要强上很多呀……”乔托同样皱着眉头。
“我们人族一直在进步，异族那边自然也是如此，唯一的差别只是进步的方向不同而已。”奥克薇摇着头说：“尤其是皇室一直在限制斗气的传播，导致人族的个体实力一直无法提升上去。更是让人族与异族之间的个体实力差距进一步拉大。”
奥克薇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接茬，因为这些话法师可以说，但他们却不能说。
奥克薇关于斗气限制的言论，如果换一个人来说，杰拉尔德他们说不准就拔剑相向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无论是杰拉尔德亦或者说特纳家族如何的与皇室不对付，但单就斗气限制这一点来说，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
就算是一直致力于改革的特纳家族，也从来没有考虑开放斗气限制。一是这是皇室的逆鳞，碰了就是不死不休。二，他特纳家族同样也是依靠这个而将高端武力牢牢把控住的，如果说开启民智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开放斗气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希罗国的高层又不是傻子，就算明知道这样会导致一系列后果——就比如导致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人族联军根本无法与异族军队在战斗力上相比较，只能是依靠兵法韬略来战胜，甚至于到最后不得不只能依靠坚壁清野来拖垮异族。最惨的一次是在上个纪元，蓝洛王朝末期，迪肯斯州沦陷了一半，人族重新收复失地足足花费了近百年的时间。
但就算知道这些，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就算有有识之士提出这一点，也在刚发出声音的时候就被庞大到不可动摇的既得利益集团所毁灭。
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只有法师们可以提及，因为在斗气无法彻底传播开来的局势下，想要与异族作战，并且要能够取得胜利，法师塔协会是不得不依靠的助力。
而在这么多年以来，还在坚持要求帝国解禁斗气的也只有法师塔协会——既然普通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情，这些代表着人族最高智力水平的法师们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但面对强大的圣庭和皇室，他们也只能是嘴上说说，而无法采取更多的行动。
但在所有人都选择性失明，沉默不语的情况下，有时候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不过这么多年，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法师对斗气限制的言论，所以当奥克薇提起这个禁忌的话题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随后轻轻巧巧地一带而过。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狼人这边，不过李凌峰的干货也差不多都掏了出来，不一会这场由欢迎会变成战事讨论的会议便由此结束。大家也都纷纷告辞离开，继续处理自己的事务了。
不过对于李凌峰来说，这也不错，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欧尼拉他们自然也识趣的告辞后，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李，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杰拉尔德笑着说：“我建议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因为晚上可是有一场庆祝你回来的宴会，到时候就算你想休息也不可能了。”
“那倒是没有什么拉，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李凌峰摆了摆手：“事情上确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情？不会是你看上了那位小姐吧？除非是斯科拉布斯特侯爵的那位小姐以外，其他人我都能帮你搞定——你知道的，性取向这种东西我也无能为力。”杰拉尔德挑了挑眉头，笑容满面。彼此都非常熟悉了，自然私底下也就不讲什么礼节，自由惯了，所以他就直接坐到李凌峰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我可就说了，如果到时候你笑不出来可别怪我。”李凌峰也笑着回答，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只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算你告诉我你喜欢男人我也毫不意外，准确的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可是一个能让我开心一整年的好消息——我会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斯科拉布斯特侯爵的。相信他会非常乐意听到这个消息。”杰拉尔德耸了耸肩。
“其实，我是亡灵法师。”
“什么？”
“我是亡灵法师。”
“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是亡灵法师？”杰拉尔德脸色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一些儿不安，甚至还有些儿愤怒。
“我的朋友，你没有听错，这点我很肯定。而实际上，你的父亲，特纳侯爵大人也知道这件事。”李凌峰笑着拍了拍楞住的杰拉尔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再等一等，我的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杰拉尔德脸上满是迷茫，似乎脑袋还没有转过来，现在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是的。”李凌峰肯定的点头。
锵——
杰拉尔德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腰间长剑出鞘，浑身都笼罩在斗气当中，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双眼充满了怒火——那大概是一种遭遇了最信任的人的背叛而产生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你真的是亡灵巫师？——你知道，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杰拉尔德充满阳刚气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握着剑的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如果不是这把剑质量过硬，估计就直接被他捏碎了。说话的语气中甚至还隐约带着几许期望，希望李凌峰能够否认，或者哈哈一笑，告诉他刚才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就算再重复几次，还是一样的。我是个亡灵法师，实际上欧尼拉，奥森，卡斯帕也都是亡灵法师。”李凌峰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直视杰拉尔德：“我的朋友，难道你要对我拔剑相向？”
“不！我没有作为亡灵巫师的朋友！”杰拉尔德咬着牙狠狠地摇头说。
“那么你现在有了。”李凌峰仿佛没有看到已经被斗气彻底覆盖，并且对着自己的长剑，神态如常地说——或者说，现在这种情况也在他的预料当中，虽然他并没有想到特纳侯爵居然没有给杰拉尔德透底。
“不！从知道你是亡灵巫师的这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杰拉尔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齿，生生憋出来的：“说，你为什么混进内厄姆？有什么企图？”
“如果我说我根本就对希罗国的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你相信吗？之所以会加入内厄姆，开办杂志社，写小说都是特纳侯爵的要求。”李凌峰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似乎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我原本是准备在艺术之光周年庆之后就离开内厄姆的，可惜在那之前身份暴露，被特纳侯爵给抓住了把柄，于是只能乖乖就范了。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呢。”“你这是狡辩！父亲绝对不知道你的身份！”杰拉尔德脸色一变，他不会相信自己心目中那个伟光正的父亲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勾结邪恶的亡灵巫师！“关于这件事情，你可以问特纳侯爵的，反正有魔法，联系应该很方便。”李凌峰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另外一个的原因，作为未来的继承人，杰拉尔德不可能没有从特纳侯爵那边听到一些儿风声——不管怎么样，关于这件事情，特纳侯爵都要给杰拉尔德交个底才对。
有着这么多理由，李凌峰才会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杰拉尔德。当然啦，也许杰拉尔德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毕竟只有和杰拉尔德交了底，李凌峰之后的事情干起来才能肆无忌惮，不用事事都去考虑借口。
说白了，就是要个心安理得，行事无忌。
“说起来这次虽然最远只到了巴穆罗泊城，但也还是获得了不少的情况。”李凌峰见差不多了，找了个机会开口道。
李凌峰一开口，其他人就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凌峰。之前他们一直在小心的避开这个话题，试图保全李凌峰的面子。但现在李凌峰却自己给提了出来，他们知道这位联军总参谋长不可能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所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凌峰这边，甚至还隐隐有些儿期待，抛开其他一些儿闲杂人等，身为领导者的杰拉尔德，隆巴顿，怀阿特，乔托等人其实都非常想要了解现在沦陷区内的具体事情。
虽然之前他们派出了斥候，但当时可没有超级暴风雪来压缩异族的活动范围，当时人族斥候与异族斥候在边境线上的交锋可谓是极其频繁，而且人族这边还是败多胜少。所以对于沦陷区的了解并不多，之后虽然联系上了沦陷区反抗军，但取得联系没多久暴风雪就来了，这一条线也就暂时断掉了——尤其是在这样罕见的特大暴风雪当中，缺衣少食的反抗军到底能够抗得过去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杰拉尔德他们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综上所述，就眼下的情形来说，李凌峰他们应该就是最了解沦陷区情况的人了。杰拉尔德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并不公开询问，而是有杰拉尔德私底下向李凌峰了解一些他所掌握的情报。但没想到李凌峰却自己开口了，既然当事人都不在乎，那他们似乎也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东西了。
李凌峰并没有太过于在乎其他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开始将自己在沦陷区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当然，这些都是经过删减的。关于击杀异族的事情李凌峰提都没有提，主要内容基本就集中在狼人的布防情况，狼人所表现出来的强大的个体实力，以及军队状况。
“我认为异族并不缺少高端武力——甚至于在数量和质量上还要高于我们一些，就我接触到的狼人打来说，他们更崇尚个体的武勇，虽然会遵循命令，但也仅仅只是做到最基本饿听令而已。”李凌峰说完这段话后停了下来，笑着看向杰拉尔德他们，示意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杰拉尔德他们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就开口问了起他们所关心的一些相关问题，而李凌峰也会在思索片刻之后也会给予回答，随着问话的不断深入，李凌峰也渐渐的答不上来了，虽然他确实是比其他人要更为深入到沦陷区当中去，但也并没有太过于深入，基本活动区域也只有该沦陷郡的十分之二，再加上特大暴风雪的缘故，移动受限，所以他能够接触到只有狼人占领区，所以能够回答的也只有关于狼人的这一部分答案而已。
不过就算只是这些也已经很让杰拉尔德他们满足了，虽然李凌峰所描述的主要集中在狼人上，但也已经足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开春所要面对的第一个异族就是狼人族，能够更全面和深入的了解自己的对手，所能够做的战前准备也就越充分。
尤其是在李凌峰拿出了由奥森绘制的布防图后，更是让他们高兴得无以复加。如果说之前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幸灾乐祸或者看热闹的心态的话，此刻在李凌峰给力的表现下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拿到地图之后，他们当即就将地图摊开来放到桌子上，接着围着地图就兴奋地开始研究起策略来。那副热火朝天的样子，直让李凌峰苦笑不已，因为这张地图上标记的狼人军队驻地，有三分之一因为暴风雪的缘故或是遭到彻底破坏，要么就是直接被废弃了，剩下的三分之二里又有差不多一半的小型城市的驻军都已经被李凌峰给换成了标准灵魂和亡灵士兵。只剩下中大型城市还驻扎着相当数量的军队。
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李凌峰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指出这张地图上已经没有驻军的城市——当然，对这些城市李凌峰用的词是废弃，也就是因为暴风雪的缘故，这些地方的军队直接放弃了驻地，向大部队所在的位置直接撤离。而因为暴风雪封闭道路的军营，里面的狼人也基本都已经死于这场天灾。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这些狼人士兵全都被他给杀了的。
李凌峰的提醒并没有打击大家的兴致，甚至因此而讨论的更加热火朝天，毕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收复一部分实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再美妙的事情不过了。尤其是其中几座小城市，虽然规模很小，但就地理位置来说却相对比较重要，原本要想拿下来的话，必须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现在却不需要去担心这个问题。
很快，关于暴风雪过后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几座重要的城市占领的方案就出炉了。此时他们早没有了之前对于这场超级暴风雪的埋怨，而是转为对其的赞美。虽然人族这边受灾情况也蛮严重的，但因为有着丰富的对抗的暴风雪的经验，总体来说还是能够接受的。而异族那边就不一样了，基本是最保守的估计，异族那边的损失也绝对会大过人族这边。
任何能够削弱异族力量的事情，都是他们乐于见到，甚至渴望见到的。
不过另一方面，他们对于异族的战斗力在经过李凌峰详细的说明之后，也更加的忧心忡忡了。如果真的是如同李凌峰所说的那样，每一个健康的成年狼人所拥有的力量基本等于一个伪黑铁阶的斗士，每个小队队长都是黑铁中阶的斗士的话，那可就太过于可怕了。
他们能够直接接触到异族的机会并不多，除了斥候战战之外，也就只能通过由斯科拉布斯特侯爵所负责的主战场那边传过来的军报而已。但是斥候本来就是由军队的精锐所组成的，在斥候当***现黑铁阶以上实力的强者也并不是什么太过于意外的事情。
至于主战场那边，及至暴风雨到来之前，确实是和异族进行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但说句老实话，主战场那边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每一场战争都有大量不战而逃的士兵出现，进而导致战争的失利，根本就没有好好打过，所以对于异族方面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形成一个相对清楚的了解。
黑铁都是对于人族来说，也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精锐了，但在异族那边确实人人都可以达到的水平。这就委实有些儿令人绝望了——虽然普通狼人只能称得上是伪黑铁，并没有斗气。但仅仅是身体素质达到了黑铁的水平，也会让人族赶到极为棘手。
“李，你觉得这些伪黑铁阶的狼人和联军士兵的实力对比如何？”杰拉尔德皱着眉头说。
“如果是雄狮军团的话，基本做到以一敌二没有问题。但要是没有修炼过斗气的普通士兵的话……需要五名士兵才有可能杀死一名狼人士兵。”李凌峰在心里快速的估算了一番后说。
“狼人的实力比历史上所记载的异族要强上很多呀……”乔托同样皱着眉头。
“我们人族一直在进步，异族那边自然也是如此，唯一的差别只是进步的方向不同而已。”奥克薇摇着头说：“尤其是皇室一直在限制斗气的传播，导致人族的个体实力一直无法提升上去。更是让人族与异族之间的个体实力差距进一步拉大。”
奥克薇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接茬，因为这些话法师可以说，但他们却不能说。
奥克薇关于斗气限制的言论，如果换一个人来说，杰拉尔德他们说不准就拔剑相向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无论是杰拉尔德亦或者说特纳家族如何的与皇室不对付，但单就斗气限制这一点来说，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
就算是一直致力于改革的特纳家族，也从来没有考虑开放斗气限制。一是这是皇室的逆鳞，碰了就是不死不休。二，他特纳家族同样也是依靠这个而将高端武力牢牢把控住的，如果说开启民智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开放斗气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希罗国的高层又不是傻子，就算明知道这样会导致一系列后果——就比如导致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人族联军根本无法与异族军队在战斗力上相比较，只能是依靠兵法韬略来战胜，甚至于到最后不得不只能依靠坚壁清野来拖垮异族。最惨的一次是在上个纪元，蓝洛王朝末期，迪肯斯州沦陷了一半，人族重新收复失地足足花费了近百年的时间。
但就算知道这些，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就算有有识之士提出这一点，也在刚发出声音的时候就被庞大到不可动摇的既得利益集团所毁灭。
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只有法师们可以提及，因为在斗气无法彻底传播开来的局势下，想要与异族作战，并且要能够取得胜利，法师塔协会是不得不依靠的助力。
而在这么多年以来，还在坚持要求帝国解禁斗气的也只有法师塔协会——既然普通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情，这些代表着人族最高智力水平的法师们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但面对强大的圣庭和皇室，他们也只能是嘴上说说，而无法采取更多的行动。
但在所有人都选择性失明，沉默不语的情况下，有时候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不过这么多年，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法师对斗气限制的言论，所以当奥克薇提起这个禁忌的话题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随后轻轻巧巧地一带而过。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狼人这边，不过李凌峰的干货也差不多都掏了出来，不一会这场由欢迎会变成战事讨论的会议便由此结束。大家也都纷纷告辞离开，继续处理自己的事务了。
不过对于李凌峰来说，这也不错，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欧尼拉他们自然也识趣的告辞后，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李，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杰拉尔德笑着说：“我建议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因为晚上可是有一场庆祝你回来的宴会，到时候就算你想休息也不可能了。”
“那倒是没有什么拉，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李凌峰摆了摆手：“事情上确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情？不会是你看上了那位小姐吧？除非是斯科拉布斯特侯爵的那位小姐以外，其他人我都能帮你搞定——你知道的，性取向这种东西我也无能为力。”杰拉尔德挑了挑眉头，笑容满面。彼此都非常熟悉了，自然私底下也就不讲什么礼节，自由惯了，所以他就直接坐到李凌峰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我可就说了，如果到时候你笑不出来可别怪我。”李凌峰也笑着回答，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只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算你告诉我你喜欢男人我也毫不意外，准确的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可是一个能让我开心一整年的好消息——我会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斯科拉布斯特侯爵的。相信他会非常乐意听到这个消息。”杰拉尔德耸了耸肩。
“其实，我是亡灵法师。”
“什么？”
“我是亡灵法师。”
“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是亡灵法师？”杰拉尔德脸色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一些儿不安，甚至还有些儿愤怒。
“我的朋友，你没有听错，这点我很肯定。而实际上，你的父亲，特纳侯爵大人也知道这件事。”李凌峰笑着拍了拍楞住的杰拉尔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再等一等，我的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杰拉尔德脸上满是迷茫，似乎脑袋还没有转过来，现在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是的。”李凌峰肯定的点头。
锵——
杰拉尔德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腰间长剑出鞘，浑身都笼罩在斗气当中，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双眼充满了怒火——那大概是一种遭遇了最信任的人的背叛而产生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你真的是亡灵巫师？——你知道，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杰拉尔德充满阳刚气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握着剑的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如果不是这把剑质量过硬，估计就直接被他捏碎了。说话的语气中甚至还隐约带着几许期望，希望李凌峰能够否认，或者哈哈一笑，告诉他刚才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就算再重复几次，还是一样的。我是个亡灵法师，实际上欧尼拉，奥森，卡斯帕也都是亡灵法师。”李凌峰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直视杰拉尔德：“我的朋友，难道你要对我拔剑相向？”
“不！我没有作为亡灵巫师的朋友！”杰拉尔德咬着牙狠狠地摇头说。
“那么你现在有了。”李凌峰仿佛没有看到已经被斗气彻底覆盖，并且对着自己的长剑，神态如常地说——或者说，现在这种情况也在他的预料当中，虽然他并没有想到特纳侯爵居然没有给杰拉尔德透底。
“不！从知道你是亡灵巫师的这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杰拉尔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齿，生生憋出来的：“说，你为什么混进内厄姆？有什么企图？”
“如果我说我根本就对希罗国的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你相信吗？之所以会加入内厄姆，开办杂志社，写小说都是特纳侯爵的要求。”李凌峰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似乎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我原本是准备在艺术之光周年庆之后就离开内厄姆的，可惜在那之前身份暴露，被特纳侯爵给抓住了把柄，于是只能乖乖就范了。说起来我才是受害者呢。”“你这是狡辩！父亲绝对不知道你的身份！”杰拉尔德脸色一变，他不会相信自己心目中那个伟光正的父亲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勾结邪恶的亡灵巫师！“关于这件事情，你可以问特纳侯爵的，反正有魔法，联系应该很方便。”李凌峰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