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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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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定国公回府，随着他一起来顾府来的还有一个皇子、两个皇孙，这些龙子凤孙的都对正经嫡出的顾二小姐青睐有加，九皇子还和大小姐一起拐到了二小姐的藕香阁里，结果大小姐竟然意外的被毒蛇咬伤了。
紧跟着，二小姐发脾气罚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最亲近的丫头，据说是这个丫头是负责给二小姐煎药的，二小姐的汤药出了问题，那个丫头才被惩罚了的。这一下子，连老爷都坐不住了，加派了人手保护着二小姐不算，还严厉的呵斥了三小姐，让她在自己的菊韵苑内闭门思过，没有老夫人的准许，不准出门呢。
这么一来，顾家的丫头婆子们就都看明白形势了，这顾三小姐这是失了老爷和老夫人的欢心，老爷和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顾家二小姐。虽然顾二小姐被送离了顾家十多年，但是她毕竟是定国公原配夫人所出的正经嫡小姐，相比起顾三小姐这位继室生的小姐来，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多。
而且啊，随着顾三小姐失势，顾二小姐的气势水涨船高，藕香阁的丫头们腰杆子也直了呢。大丫头夏香不但在藕香阁里对小丫头们意气支使的，不知道为了找什么东西把藕香阁当差的丫头婆子们支使的团团乱转，就连其他院子里的丫头也不放在眼里呢，尤其是对顾三小姐的丫头们更是不屑，据说是就因为没有给她及时行礼，她就狠狠的甩了顾三小姐的小丫头子两个大耳光呢。
顾三小姐失宠，顾二小姐才是老夫人和老爷心尖上的小姐，这是顾家仆从心里共同的认识，到处都在悄悄的议论，传的沸沸扬扬的，阖府皆知。
顾婉茹总是静静的听着黄杏带回来的那些流言，时不时的问上一两句，不管外面传言是否真实，她都不做评价。因为她知道，顾家的一切都逃不过躲在佛同里的甘老夫人的眼睛和耳朵去，流言能穿成这样而没有人制止，这件事情本身就够耐人寻味的。
就在顾家上上下下都在传着顾二小姐如何的受宠的时候，顾家之外、市井之中、勋贵圈内却在传着有关顾家的另外一个流言。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顾家庶出的大小姐被毒蛇咬伤的消息，市井之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顾大小姐意外落水，被水中的毒蛇所伤，是九皇子姬乾晖不顾自身的安危，急的第一时间跳下了水里救出了顾家大小姐的，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脱下那件心爱的蜀绣蟒袍。
消息一出，京都哗然，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的芳心更是碎了一地。只不过这则消息里面的当事人之一的顾大小姐却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她侥幸被赵太医救回了一条命，但是却要遵循了医嘱要在床上躺足了一个月才能出门。
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顾大小姐脾气不大好，伺候她的丫头婆子们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恐一个不小心惹了烦躁的大小姐，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更加不敢把听到的那些不大着边际的流言说给她听了。
不过，九皇子姬乾晖作为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在流言刚一兴起的时候就关注到了这件事情，他立即派人悄悄的追查了一番。
两天之后，九皇子姬乾晖写了三封信，打发人分别送了出去，一封送进了皇宫大内，一封送去了南疆，最后一封竟然是送去了刚刚上任不久的吏部从六品员外郎李秋来的府上。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顾家高高的围墙把仆妇和下人们的议论都拦在了院内，也挡住了外面纷纷扰扰的传言。
可是，就算是顾家的大门看的严实，被关在自己院子里的顾婉卿还是知道了外面的那则流言，那个关于顾家大小姐和九皇子那些捕风捉影的种种猜测。
不过，这一次顾三小姐顾婉卿并没有气的跳脚。诡异的是，在摇曳的灯光下，她捧着一封厚厚的信笺痴痴的傻笑了起来。
“抱琴，你说到底是谁散播的那些流言呢？”顾婉卿把那封信笺小心翼翼的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得意洋洋的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这么肯帮梦，我真该好好的谢谢他呢。如果不是他们这么自不量力，九皇子他，他怎么会给了写这么长的一封信呢，还答应我说要去帮我找最大、最漂亮的南海珍珠，要让我成为上林赏梅宴上最漂亮的一个。”
“奴婢恭喜三小姐了，”抱琴是知道顾婉卿的心思的，她一脸喜色的说道，“这一下三小姐放心了吧，九皇子的心始终是在三小姐身上呢，不管那些狐媚子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是没有用的呢。”
“那是，”顾婉卿更加得意起来，高高的扬起了头，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不可一世的骄傲，“那些人也不好好的看看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堂堂的定国公府顾家的嫡女，是称霸南疆的平江伯杜家的外甥女，九皇子不是傻子，自然会是选我本小姐，那些小贱坯子们敢和本小姐作对啊，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好了，”顾婉卿说累了，轻轻的一挥手，懒洋洋的吩咐道，“你去吧，今晚不用在外间伺候着了。”
“是，奴婢告退。”
抱琴福身之后规规矩矩的退出了里间。听从了顾婉卿的吩咐，并没有在外间值夜，而是径直出了里屋，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后罩房里。
简单的梳洗之后，抱琴习惯性的喝了一盏温水，像往常一样吹熄油灯，摸索着上了床休息了。
可是，抱琴这一睡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当小丫头子在抱琴的屋子里发现了已经断了气的抱琴的时候，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子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却瘫在了院子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菊韵苑内顿时就乱了套，丫头婆子们都吓的没有了主意，在顾婉卿气的摔了第三件瓷器的时候，才有稍微机灵些的小丫头赶紧跑着去给杜氏夫人送信。
杜氏听到禀告很快就赶了过来，她身边跟着的是那个懂得医术的邱婆子。
打发了邱婆子去看抱琴的情况，杜氏自己径直去了顾婉卿的内室，沉着一张脸把所有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出去。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杜氏劈头盖脸的就喝问了一句，“我嘱咐你的那些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心烦意乱的顾婉卿就是一愣，她目光一转，下意识的就往床头上那个小小的多宝盒看去。
杜氏的脸色一冷，随着顾婉卿的目光看了过去，脚下一动，冲着那个小巧精致的多宝盒就奔了过去。
“娘，……”顾婉卿大惊，她不管不顾的提着裙角就跑了过去，挡在了多宝盒的前面，急急的解释道，“娘，抱琴的死不关女儿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关你的事？”杜氏的脸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了，她盯着披头散发的顾婉卿，两眼几乎喷出了火来，咬着牙问道，“你说抱琴的死不关你的事，那我问你，平时不都是抱琴在外间值夜么？这一次，为什么她不在这里，偏偏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且马上就出事了？”
“我让她回去，……”顾婉卿嚷了半句就没有了气势，讷讷的说道，“反正抱琴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娘，你，你要相信我啊。”
“哎，”杜氏无力的摇了摇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你如此遮遮掩掩的，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让开，……”
杜氏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就收住了话茬，她沉着脸朝外面大声的喝道，“是谁在外面？！”
“回夫人的话，奴婢邱妈。”邱婆子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杜氏强自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暂时没去管顾婉卿藏着的东西，气呼呼的转身坐到了一旁的高背椅子上，扬声吩咐到，“进来吧。”
顾婉卿却好像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赶紧迎了过去，盯着刚刚进来的邱婆子，满怀希望的问道，“你刚才去看抱琴了是吧？她是自己得暴病死的，是不是？你快点和夫人说啊，说抱琴的死不关我的事。”
“回三小姐的话，”邱婆子有些为难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抱琴她，她看起来好像是自己死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婉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冲着杜氏说道，“娘，现在您总该相信女儿的话了吧，抱琴是自己得病死的，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好心让她回去休息，没有让她值夜而已。”
杜氏的脸色一点也没好转，她一皱眉，没好气的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说吧，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什，什么意思？”顾婉卿愣住了，看了看面有难色的邱婆子，又瞅了瞅一脸凝重的杜氏，“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邱婆子赶紧说道，“老奴只是有些拿不准抱琴的死因，她，她好像是中了南疆钩吻之毒。”
再接下来，定国公回府，随着他一起来顾府来的还有一个皇子、两个皇孙，这些龙子凤孙的都对正经嫡出的顾二小姐青睐有加，九皇子还和大小姐一起拐到了二小姐的藕香阁里，结果大小姐竟然意外的被毒蛇咬伤了。
紧跟着，二小姐发脾气罚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最亲近的丫头，据说是这个丫头是负责给二小姐煎药的，二小姐的汤药出了问题，那个丫头才被惩罚了的。这一下子，连老爷都坐不住了，加派了人手保护着二小姐不算，还严厉的呵斥了三小姐，让她在自己的菊韵苑内闭门思过，没有老夫人的准许，不准出门呢。
这么一来，顾家的丫头婆子们就都看明白形势了，这顾三小姐这是失了老爷和老夫人的欢心，老爷和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顾家二小姐。虽然顾二小姐被送离了顾家十多年，但是她毕竟是定国公原配夫人所出的正经嫡小姐，相比起顾三小姐这位继室生的小姐来，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多。
而且啊，随着顾三小姐失势，顾二小姐的气势水涨船高，藕香阁的丫头们腰杆子也直了呢。大丫头夏香不但在藕香阁里对小丫头们意气支使的，不知道为了找什么东西把藕香阁当差的丫头婆子们支使的团团乱转，就连其他院子里的丫头也不放在眼里呢，尤其是对顾三小姐的丫头们更是不屑，据说是就因为没有给她及时行礼，她就狠狠的甩了顾三小姐的小丫头子两个大耳光呢。
顾三小姐失宠，顾二小姐才是老夫人和老爷心尖上的小姐，这是顾家仆从心里共同的认识，到处都在悄悄的议论，传的沸沸扬扬的，阖府皆知。
顾婉茹总是静静的听着黄杏带回来的那些流言，时不时的问上一两句，不管外面传言是否真实，她都不做评价。因为她知道，顾家的一切都逃不过躲在佛同里的甘老夫人的眼睛和耳朵去，流言能穿成这样而没有人制止，这件事情本身就够耐人寻味的。
就在顾家上上下下都在传着顾二小姐如何的受宠的时候，顾家之外、市井之中、勋贵圈内却在传着有关顾家的另外一个流言。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顾家庶出的大小姐被毒蛇咬伤的消息，市井之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顾大小姐意外落水，被水中的毒蛇所伤，是九皇子姬乾晖不顾自身的安危，急的第一时间跳下了水里救出了顾家大小姐的，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脱下那件心爱的蜀绣蟒袍。
消息一出，京都哗然，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的芳心更是碎了一地。只不过这则消息里面的当事人之一的顾大小姐却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她侥幸被赵太医救回了一条命，但是却要遵循了医嘱要在床上躺足了一个月才能出门。
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顾大小姐脾气不大好，伺候她的丫头婆子们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恐一个不小心惹了烦躁的大小姐，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更加不敢把听到的那些不大着边际的流言说给她听了。
不过，九皇子姬乾晖作为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在流言刚一兴起的时候就关注到了这件事情，他立即派人悄悄的追查了一番。
两天之后，九皇子姬乾晖写了三封信，打发人分别送了出去，一封送进了皇宫大内，一封送去了南疆，最后一封竟然是送去了刚刚上任不久的吏部从六品员外郎李秋来的府上。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顾家高高的围墙把仆妇和下人们的议论都拦在了院内，也挡住了外面纷纷扰扰的传言。
可是，就算是顾家的大门看的严实，被关在自己院子里的顾婉卿还是知道了外面的那则流言，那个关于顾家大小姐和九皇子那些捕风捉影的种种猜测。
不过，这一次顾三小姐顾婉卿并没有气的跳脚。诡异的是，在摇曳的灯光下，她捧着一封厚厚的信笺痴痴的傻笑了起来。
“抱琴，你说到底是谁散播的那些流言呢？”顾婉卿把那封信笺小心翼翼的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得意洋洋的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这么肯帮梦，我真该好好的谢谢他呢。如果不是他们这么自不量力，九皇子他，他怎么会给了写这么长的一封信呢，还答应我说要去帮我找最大、最漂亮的南海珍珠，要让我成为上林赏梅宴上最漂亮的一个。”
“奴婢恭喜三小姐了，”抱琴是知道顾婉卿的心思的，她一脸喜色的说道，“这一下三小姐放心了吧，九皇子的心始终是在三小姐身上呢，不管那些狐媚子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是没有用的呢。”
“那是，”顾婉卿更加得意起来，高高的扬起了头，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不可一世的骄傲，“那些人也不好好的看看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堂堂的定国公府顾家的嫡女，是称霸南疆的平江伯杜家的外甥女，九皇子不是傻子，自然会是选我本小姐，那些小贱坯子们敢和本小姐作对啊，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好了，”顾婉卿说累了，轻轻的一挥手，懒洋洋的吩咐道，“你去吧，今晚不用在外间伺候着了。”
“是，奴婢告退。”
抱琴福身之后规规矩矩的退出了里间。听从了顾婉卿的吩咐，并没有在外间值夜，而是径直出了里屋，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后罩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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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当小丫头子在抱琴的屋子里发现了已经断了气的抱琴的时候，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子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却瘫在了院子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菊韵苑内顿时就乱了套，丫头婆子们都吓的没有了主意，在顾婉卿气的摔了第三件瓷器的时候，才有稍微机灵些的小丫头赶紧跑着去给杜氏夫人送信。
杜氏听到禀告很快就赶了过来，她身边跟着的是那个懂得医术的邱婆子。
打发了邱婆子去看抱琴的情况，杜氏自己径直去了顾婉卿的内室，沉着一张脸把所有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出去。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杜氏劈头盖脸的就喝问了一句，“我嘱咐你的那些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心烦意乱的顾婉卿就是一愣，她目光一转，下意识的就往床头上那个小小的多宝盒看去。
杜氏的脸色一冷，随着顾婉卿的目光看了过去，脚下一动，冲着那个小巧精致的多宝盒就奔了过去。
“娘，……”顾婉卿大惊，她不管不顾的提着裙角就跑了过去，挡在了多宝盒的前面，急急的解释道，“娘，抱琴的死不关女儿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关你的事？”杜氏的脸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了，她盯着披头散发的顾婉卿，两眼几乎喷出了火来，咬着牙问道，“你说抱琴的死不关你的事，那我问你，平时不都是抱琴在外间值夜么？这一次，为什么她不在这里，偏偏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且马上就出事了？”
“我让她回去，……”顾婉卿嚷了半句就没有了气势，讷讷的说道，“反正抱琴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娘，你，你要相信我啊。”
“哎，”杜氏无力的摇了摇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你如此遮遮掩掩的，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让开，……”
杜氏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就收住了话茬，她沉着脸朝外面大声的喝道，“是谁在外面？！”
“回夫人的话，奴婢邱妈。”邱婆子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杜氏强自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暂时没去管顾婉卿藏着的东西，气呼呼的转身坐到了一旁的高背椅子上，扬声吩咐到，“进来吧。”
顾婉卿却好像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赶紧迎了过去，盯着刚刚进来的邱婆子，满怀希望的问道，“你刚才去看抱琴了是吧？她是自己得暴病死的，是不是？你快点和夫人说啊，说抱琴的死不关我的事。”
“回三小姐的话，”邱婆子有些为难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抱琴她，她看起来好像是自己死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婉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冲着杜氏说道，“娘，现在您总该相信女儿的话了吧，抱琴是自己得病死的，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我不过是好心让她回去休息，没有让她值夜而已。”
杜氏的脸色一点也没好转，她一皱眉，没好气的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说吧，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什，什么意思？”顾婉卿愣住了，看了看面有难色的邱婆子，又瞅了瞅一脸凝重的杜氏，“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老奴没有这个意思，”邱婆子赶紧说道，“老奴只是有些拿不准抱琴的死因，她，她好像是中了南疆钩吻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