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义钧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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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九八五年，一个月三十块钱，对于贫困的义钧乡人来说，着实是高工资了，不说别的，就是义钧乡这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李德全，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一百块钱左右，因此，李德全如何不震惊起来。
只见李德全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付新四人，认真又仔细地问道：“几位同志，你们不会开玩笑吧，这个工资，很高啊！”
对于李德全的反应，付新是有所理解的，来之前，他早就调查过这个义钧乡的收入水平。义钧乡，土地贫瘠，交通极其不便，农民辛苦一年，在地里面累死累活，一个家庭的现金收入也不过一百来块，三十块钱的试用期工资，五十块钱的底薪，这放到义钧乡来，绝对是难以想象的高工资了。
林默嘿嘿说道：“李乡长，你认为我们大老远从浔阳赶过来，还拿着省里面批示下来的红头文件，就是来找你开玩笑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李德全连忙解释，“呵呵，我也就是说说，对了几位领导，你们大老远赶来，是想招收怎样的员工啊？我们这里的年轻人，我不吹牛，那吃苦耐劳绝对是个顶个的棒，你们招过去，绝对能让你们放心。”
老吉沉吟着回答：“李乡长，我们要招收的工人，吃苦耐劳那是一方面，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是要将这下招过去的工人们培养成技术工种，所以，对于文化方面，我们还是有一点要求的。”
李德全思索着回答：“两百个人……这也没问题，我们这里的年轻人，最起码都是高小毕业，初中毕业的也有。两百个人还是凑的齐的。
唉，这两年分了田，有些农民鼠目寸光，让小孩读完高小就不让他们再读了，叫他们回家种田。我们乡政斧还有学校拼命做工作，这才有差不多一半的孩子上了初中。你们招工如果要看文凭，我看那些鼠目寸光的家长肯定后悔的直跳脚。”
付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麻烦李乡长发一个通知下去……哦，对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李乡长，你们发通知，今天能够发完吗？”
“今天啊，可是可以，但是远一点的，可能收到消息会晚一点，能不能明天啊，今天晚上，这有点匆忙了啊！”
付新摆了摆手，又摇头回答：“哦，今天晚上就没有必要了，这太赶了。”
付新沉吟着说道：“这样吧，李乡长，我们明天下午过来，您给我们准备一个住的地方，我们后天早上八点钟，就在你们乡政斧，对那些应聘人员开始面试，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这太好了，这样我们也能通知到位了。”李德全高兴地说，随即，他找来了一名政斧工作人员，要求他安排人去各村通知。按照华兴实业发展公司的要求，招收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男女不限，要求能够吃苦耐劳，要求高小或高小以上学历。只要能够达到要求者，后天早上八点钟开始，带上户口本前来乡政斧进行面试。
安顿好了这些，李德全热情地说道：“几位远道而来的领导，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想来也是很累了。要不，我去安排一下，我们这里虽然穷，但是这公社旁边还是有一家小小的招待所的，那里可以吃饭，我们去那里吃顿便饭吧！”
看到义钧乡穷成这样，付新才不准备去让人家破费了，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李乡长，我们现在还要赶回宜城市内去，我准备去位于那里的华兴电子厂看看，就不再这里耽搁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去华兴电子厂看看，当然是借口，付新一行人昨天就到了宜城，他们就是在华兴电子厂过夜的，付新这么说，自然是看到这里是在寒酸，不好意思蹭饭，准备回去之后再解决。
李德全伸出手拦在了付新几人面前，用貌以诚恳的语气说道：“这怎么行呢，你们大老远来，哪能不吃饭啊。我们这里条件简单，想好好招待你们也做不到。不过，我们这里产的水酒，还有竹笋是蛮不错的，大家一起去喝几碗，暖暖身子，品尝一下我们这里的风味独特的竹笋炒腊肉，如何？”
付新摇头拒绝道：“今天来不及了，真的不行，我们还有事，后天再说吧！”
付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李乡长，我们这次招工，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希望存在徇私的行为。如果明天我们发现来应聘的都是乡村两级干部家里的子弟，虽然上面要求我们在这里招人，但是我们也会向上面申请取消在义钧乡的招聘，到其他地方去招牌。我这样说，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李德全一愣，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随即僵笑着回答：“看领导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徇私呢。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个消息传达到我们义钧乡的每一个角落，传达到每一个符合条件的年轻人那里去，怎么选，就由你们领导决定好了。”
“那就拜托了。”付新向李德全握了握手，随后招呼上老吉四人，坐上了吉普车，往宜城方向奔去。
待到车子逐渐远离了义钧乡乡政斧的大楼，老吉满脸不解的向付新问道：“付总，你刚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看您好像在敲打那个李乡长，我看那个李乡长也不像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啊！您那几句话，把李乡长都说脸上抽搐了，不会把人家得罪吧？”
付新摇了摇头，“唉，就算是把他给得罪了，这几句话我也还是会说。这个义钧乡太穷了，这乡政斧，连一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喝水的杯子，也是没有，你看你李乡长给我吗倒水，竟然是那缺了口的搪瓷碗给我们倒水，可想这里有多穷。我们这次招工，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可是一个香饽饽，如果最终招来的都是一些官二代，我可不甘心。”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张大全摇了摇头，说道：付总，“我们国家毕竟还是人情的社会，这种事情，是非常难免的。您这样说了，后天我们招聘会的时候，我看依然会是干部子弟居多啊！有谁会看着这么一个大号的机会而放弃呢？”
付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吧，我警告了这个李乡长，相信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够多腾出一些岗位，给那些没钱没势的穷苦农民家的孩子一些机会。”
老吉点了点头，回答：“付总你这样说的也没错，挺好的，我记住了，现在时试点招工，以后放开之后，我下去招工，也按照您这种方式来做吧，多留一些机会给那些没钱没势的穷苦农民家的孩子一些机会。”
“你这样想就对了。”付新赞许地点头，“现在差不多十一点了，红旗，我记得我们出了这片山路，外面还有一个乡，那个乡的情况稍微好点，应该会有招待所或者餐馆，我们就到那里去吃饭吧！”
“啊，付总，您不是准备会我们华兴电子厂去吃饭吗？”聂红旗回答道。
付新扑哧笑道：“我说红旗，你还当真啊，我说我们要回华兴电子厂，这没错，但是我可没准备会华兴电子厂去吃饭，我们走出这片山，到外面那个乡里，估计也要一个多小时了，到了那里，就十二点多了，十二点多不应该吃饭吗？难道我们非要饿到三点多钟，跑到厂里，找厨房师傅给我们做？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呵呵，我这不是怕让您破费吗？”聂红旗一只手抓着脑袋，一只手我这方向盘，傻傻的回答。
“你啊，该节俭的地方节俭，这可以，但是不该节俭的地方，就没必要节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到了时间，就得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哐！”
吉普车在一个坑里震了一下，付新赶紧没好气地说道：“诶……别我说了你就开始喘了，专心开车，刚刚想什么呢，就想着吃，开到坑里了都不知道，你想等下车子开下山崖，摔死我们几个啊！”
“是啊，红旗同志，你乡掉下去，可别拉上我们几个啊！”张大全不是什么古板的人，故意打趣这说道，“我这一把年纪了，掉下去也活够了，可是你们可都是大好青春啊！还有，刚刚你这一震，我腰都差点给扭了，专心点开车吧，别想着吃。一会儿付总不会让你吃亏的，红烧肉，还有我们宜城特有的松肉会有的，付总，你说对吧？嘿嘿。”
付新没好气地回答：“我说张大爷，你想吃红烧肉和松肉就直说，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没必要这样拐着弯来问我要吧。”
“嘿嘿，老汉我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嘴馋。”张大全嘿嘿笑道。
“不会吧，张大爷，你的工资不低啊，怎么会好久没有吃肉呢？”付新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唉，我老板不让我吃，自从有了华兴电子厂，生活质量好了，我身体竟然开始发福，于是，我老伴不让我吃。”张大全郁闷地回答。
“哈哈！”付新笑了起来，自己员工的生活质量好，他自然开心。
只是不知道，他在笑，其他人为什么也在笑，而且这笑声，一路传出了这片大山。
这是一九八五年，一个月三十块钱，对于贫困的义钧乡人来说，着实是高工资了，不说别的，就是义钧乡这个乡党委书记兼乡长李德全，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一百块钱左右，因此，李德全如何不震惊起来。
只见李德全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付新四人，认真又仔细地问道：“几位同志，你们不会开玩笑吧，这个工资，很高啊！”
对于李德全的反应，付新是有所理解的，来之前，他早就调查过这个义钧乡的收入水平。义钧乡，土地贫瘠，交通极其不便，农民辛苦一年，在地里面累死累活，一个家庭的现金收入也不过一百来块，三十块钱的试用期工资，五十块钱的底薪，这放到义钧乡来，绝对是难以想象的高工资了。
林默嘿嘿说道：“李乡长，你认为我们大老远从浔阳赶过来，还拿着省里面批示下来的红头文件，就是来找你开玩笑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李德全连忙解释，“呵呵，我也就是说说，对了几位领导，你们大老远赶来，是想招收怎样的员工啊？我们这里的年轻人，我不吹牛，那吃苦耐劳绝对是个顶个的棒，你们招过去，绝对能让你们放心。”
老吉沉吟着回答：“李乡长，我们要招收的工人，吃苦耐劳那是一方面，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是要将这下招过去的工人们培养成技术工种，所以，对于文化方面，我们还是有一点要求的。”
李德全思索着回答：“两百个人……这也没问题，我们这里的年轻人，最起码都是高小毕业，初中毕业的也有。两百个人还是凑的齐的。
唉，这两年分了田，有些农民鼠目寸光，让小孩读完高小就不让他们再读了，叫他们回家种田。我们乡政斧还有学校拼命做工作，这才有差不多一半的孩子上了初中。你们招工如果要看文凭，我看那些鼠目寸光的家长肯定后悔的直跳脚。”
付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麻烦李乡长发一个通知下去……哦，对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李乡长，你们发通知，今天能够发完吗？”
“今天啊，可是可以，但是远一点的，可能收到消息会晚一点，能不能明天啊，今天晚上，这有点匆忙了啊！”
付新摆了摆手，又摇头回答：“哦，今天晚上就没有必要了，这太赶了。”
付新沉吟着说道：“这样吧，李乡长，我们明天下午过来，您给我们准备一个住的地方，我们后天早上八点钟，就在你们乡政斧，对那些应聘人员开始面试，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这太好了，这样我们也能通知到位了。”李德全高兴地说，随即，他找来了一名政斧工作人员，要求他安排人去各村通知。按照华兴实业发展公司的要求，招收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男女不限，要求能够吃苦耐劳，要求高小或高小以上学历。只要能够达到要求者，后天早上八点钟开始，带上户口本前来乡政斧进行面试。
安顿好了这些，李德全热情地说道：“几位远道而来的领导，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想来也是很累了。要不，我去安排一下，我们这里虽然穷，但是这公社旁边还是有一家小小的招待所的，那里可以吃饭，我们去那里吃顿便饭吧！”
看到义钧乡穷成这样，付新才不准备去让人家破费了，连忙拒绝道：“不用了，李乡长，我们现在还要赶回宜城市内去，我准备去位于那里的华兴电子厂看看，就不再这里耽搁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去华兴电子厂看看，当然是借口，付新一行人昨天就到了宜城，他们就是在华兴电子厂过夜的，付新这么说，自然是看到这里是在寒酸，不好意思蹭饭，准备回去之后再解决。
李德全伸出手拦在了付新几人面前，用貌以诚恳的语气说道：“这怎么行呢，你们大老远来，哪能不吃饭啊。我们这里条件简单，想好好招待你们也做不到。不过，我们这里产的水酒，还有竹笋是蛮不错的，大家一起去喝几碗，暖暖身子，品尝一下我们这里的风味独特的竹笋炒腊肉，如何？”
付新摇头拒绝道：“今天来不及了，真的不行，我们还有事，后天再说吧！”
付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李乡长，我们这次招工，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希望存在徇私的行为。如果明天我们发现来应聘的都是乡村两级干部家里的子弟，虽然上面要求我们在这里招人，但是我们也会向上面申请取消在义钧乡的招聘，到其他地方去招牌。我这样说，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李德全一愣，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随即僵笑着回答：“看领导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徇私呢。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个消息传达到我们义钧乡的每一个角落，传达到每一个符合条件的年轻人那里去，怎么选，就由你们领导决定好了。”
“那就拜托了。”付新向李德全握了握手，随后招呼上老吉四人，坐上了吉普车，往宜城方向奔去。
待到车子逐渐远离了义钧乡乡政斧的大楼，老吉满脸不解的向付新问道：“付总，你刚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看您好像在敲打那个李乡长，我看那个李乡长也不像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啊！您那几句话，把李乡长都说脸上抽搐了，不会把人家得罪吧？”
付新摇了摇头，“唉，就算是把他给得罪了，这几句话我也还是会说。这个义钧乡太穷了，这乡政斧，连一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喝水的杯子，也是没有，你看你李乡长给我吗倒水，竟然是那缺了口的搪瓷碗给我们倒水，可想这里有多穷。我们这次招工，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可是一个香饽饽，如果最终招来的都是一些官二代，我可不甘心。”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张大全摇了摇头，说道：付总，“我们国家毕竟还是人情的社会，这种事情，是非常难免的。您这样说了，后天我们招聘会的时候，我看依然会是干部子弟居多啊！有谁会看着这么一个大号的机会而放弃呢？”
付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应该会好一点吧，我警告了这个李乡长，相信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够多腾出一些岗位，给那些没钱没势的穷苦农民家的孩子一些机会。”
老吉点了点头，回答：“付总你这样说的也没错，挺好的，我记住了，现在时试点招工，以后放开之后，我下去招工，也按照您这种方式来做吧，多留一些机会给那些没钱没势的穷苦农民家的孩子一些机会。”
“你这样想就对了。”付新赞许地点头，“现在差不多十一点了，红旗，我记得我们出了这片山路，外面还有一个乡，那个乡的情况稍微好点，应该会有招待所或者餐馆，我们就到那里去吃饭吧！”
“啊，付总，您不是准备会我们华兴电子厂去吃饭吗？”聂红旗回答道。
付新扑哧笑道：“我说红旗，你还当真啊，我说我们要回华兴电子厂，这没错，但是我可没准备会华兴电子厂去吃饭，我们走出这片山，到外面那个乡里，估计也要一个多小时了，到了那里，就十二点多了，十二点多不应该吃饭吗？难道我们非要饿到三点多钟，跑到厂里，找厨房师傅给我们做？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呵呵，我这不是怕让您破费吗？”聂红旗一只手抓着脑袋，一只手我这方向盘，傻傻的回答。
“你啊，该节俭的地方节俭，这可以，但是不该节俭的地方，就没必要节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到了时间，就得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哐！”
吉普车在一个坑里震了一下，付新赶紧没好气地说道：“诶……别我说了你就开始喘了，专心开车，刚刚想什么呢，就想着吃，开到坑里了都不知道，你想等下车子开下山崖，摔死我们几个啊！”
“是啊，红旗同志，你乡掉下去，可别拉上我们几个啊！”张大全不是什么古板的人，故意打趣这说道，“我这一把年纪了，掉下去也活够了，可是你们可都是大好青春啊！还有，刚刚你这一震，我腰都差点给扭了，专心点开车吧，别想着吃。一会儿付总不会让你吃亏的，红烧肉，还有我们宜城特有的松肉会有的，付总，你说对吧？嘿嘿。”
付新没好气地回答：“我说张大爷，你想吃红烧肉和松肉就直说，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没必要这样拐着弯来问我要吧。”
“嘿嘿，老汉我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嘴馋。”张大全嘿嘿笑道。
“不会吧，张大爷，你的工资不低啊，怎么会好久没有吃肉呢？”付新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唉，我老板不让我吃，自从有了华兴电子厂，生活质量好了，我身体竟然开始发福，于是，我老伴不让我吃。”张大全郁闷地回答。
“哈哈！”付新笑了起来，自己员工的生活质量好，他自然开心。
只是不知道，他在笑，其他人为什么也在笑，而且这笑声，一路传出了这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