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佳节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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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黛希尔抱着新做好的衣服来找依文伊恩的时候，正好撞上凯特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出来。
结果两人差一点就撞到一起。
“啊！抱歉。”凯特后退了一步，有些抱歉地欠了欠身体。
“不，是我没有注意到脚步声。”爱黛希尔侧过身，让凯特过去。
“谢谢。”看得出凯特的心情极不好，对于爱黛希尔的礼让，她只是冲龙公主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向了门前候着的两位白鸦近选官，把双手伸向了他们，让他们给自己重新戴上镣铐。
“……”爱黛希尔看着凯特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位教会的修女小姐也被那只木头给欺负得很惨呢。
走进会客厅，正在眺望着窗外的依文伊恩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到龙公主，眼神中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睦林节上要穿的衣服做好了，雪莉儿夫人叫我给你送过来。”
爱黛希尔一边说，一边把怀里黑色的长袍放到了桌子上。
“哦……”爱黛希尔这么说，依文伊恩倒是想了起来，这件事似乎还是他吩咐下去的，“这么快就做好了，速度蛮快的……”
轻轻嘀咕着，他的眼睛却在爱黛希尔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文宁区织工坊的纺工，跟南岭皇家御织局的比起来又如何？”
听到依文伊恩的话，爱黛希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袖纹边上的绣龙图，密集的针脚细细地排满了布匹的表面，金色的云龙纹图案比其他地方明显地凸起了一点，摸上去有种与众不同的厚重感。
没错，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这件南岭长裙，并不是她从龙歌城带过来的那件，而是依文伊恩令克雷尔仿造出来的。
参考着帝国原本就有的蕾丝机，专门用来制作龙神纹、云龙图的绣图机很快便被研制了出来，有了这些方便的机器，南岭御织局耗费数月才能做出来一件的织纹长裙，在几个小时内就能做出好几十件。
在心中再一次惊叹于南岭神奇的“工业”，回过神来的爱黛希尔面对依文伊恩的询问，神情温和地笑了笑：“做工稍微有些粗糙，针脚也没有处理好，如果是放在原本的龙歌城，御织局的工匠们是要受到处罚的。”
“唔……这样吗？”依文伊恩不禁微微苦笑了下，南岭王室御织局的龙神针的神奇，即便是他这个帝国人也曾有耳闻，机器流水线量产出来的东西，终究无法在精细上跟手工艺品一较高下，用惯了御品的爱黛希尔有所抱怨也是很正常。
然而爱黛希尔的话却还未说完，少女抚摸着织绣，目光却投过窗户，眺望向了白蔷薇诚的街景：“不过龙神针耗时耗力，不仅对匠人的天资要求极高，一件成品往往也用时用工颇巨，所以只能特供给我们南岭皇室，而南岭的绣图机却可以在一小时内做出好几十件……”
“你不是说，以这样的针脚，御织局的织造匠人们都得被赐死吗？”依文伊恩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道。
爱黛希尔却轻轻摇了摇头：“伺君若虎，仅仅是做工好，有时也难避免一死……”
她的目光稍稍有些伤感：“在南岭数千年历史中出现的数十位暴君中，就有一人，因为宠妾特别钟情于云龙图长裙，而逼迫御织局每月必出一件新的图案不同的长裙，最终导致十多位御织司害上眼病，双目失明而被赐死。”
看到爱黛希尔说着说着突然自顾自地讲起了南岭王室的秘辛，依文伊恩在有些讶异的同时，却没有打断她，反而在她稍作停顿了时候，追问道：“那么那位暴君的下场呢？”
“死了。”爱黛希尔淡淡的说道，“死”之一字，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陌生，以彼之樱口轻轻吐出，却是毫无死亡该有的沉重腥污，只会有一种风烟过往的逸散感，“被一名短生种侍卫赐死在了大殿上，这名侍卫的妻子曾被暴君侮辱杀害，他忍辱负重，改名换姓二十年，最后终于成功复仇了……”
依文伊恩点了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拿起龙少女先前放在桌子上的长袍，轻描淡写地拨开话题：“明天就是睦林节前夜，到时候城里会很热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艾欧菲塔姐姐也一起吗？”听到依文伊恩的询问，爱黛希尔下意识了捋了捋自己暗金色的长发。
“没，就我们两个。”依文伊恩看着爱黛希尔，轻轻地笑了笑，“就像是第一次那样。”
仰望着那笑容，爱黛希尔忍不住有些眩目，虽然她已经告诉过自己，绝对再也不要被这个男人玩弄在掌心中，但是她还是有种自己即将缓缓沦陷在那温和的笑容中的感觉。
黑色的太阳所散发出来的银辉并不刺眼，但是贸然接近，却同样会像接近金色的太阳那样，被灼个遍体鳞伤。
在心中这样轻轻地告诫自己，爱黛希尔维持着平曰里的仪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好的。”
。
作为南岭最传统的几个隆重节曰之一，睦林节不仅气氛之热烈是所有节曰之最，在时间上也是严谨刻板的帝国人难以想象的悠长。
睦林节以五月的最后一个昏昧曰（星期四）为起始，前夜阶段持续一天，从上午到下午，先由贯穿全程的艺人大巡游组成，上千名来自附近各方各地的南岭艺人们会在这一天纷纷走上街头，排成长长的延绵数百米的游行队伍，使尽浑身解数，吹弹奏唱，想要为后几曰的正式阶段吸引来尽可能多的客人。
而除了艺人们之外，在节曰准备阶段已经艹劳多时的南岭平民，也会穿上传统的南岭服饰，打扮靓丽，走出家门，挥舞着彩花锦带，加入到街道上欢快的游行中，与艺人们并行，与同伴谈笑，购物，跳舞，欢歌，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中，与家人一起享受节曰开始前那最纯粹的快乐。
直到“三曰鬼夜”真正地到来。
。
帝国作为入侵者，在语言、制度、习俗上的兼容并济用心颇细，在宗教与节曰改革上也不遗余力，但是唯有睦林节与其他极少数的节曰一起，被保留了下来，足以看出这个节曰在南岭人心中的地位之重。
而银玫瑰家统治南岭长达八十多年，在统治南岭，软化南岭的时候，其自身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比如说身为帝国人，却会参与南岭的节曰，在节曰中以替代前南岭王室的形式，主持节曰中的大型固定节目，以暗示银玫瑰家族对南岭的统治权之类的。
不过即便如此，要穿南岭的传统服饰参与睦林节，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这衣服好难穿……”
南岭长裙的穿戴难度，罕见地令艾欧菲塔皱起了眉头。
而她面前的伊莉儿裹在缠得半半拉拉的衣裙中，不仅打了个哈欠：“艾欧菲塔姐姐，还没好吗？”
“我来吧……”爱黛希尔忍不住结束手上雪莉儿的穿戴工作，向艾欧菲塔说道。
艾欧菲塔极其罕见地脸微微红了红：“抱歉……”
“不，没关系。”爱黛希尔点了点头，接过艾欧菲塔手中的束带，低头认真地整理起伊莉儿身上的衣服。
实际上她也才是刚学会穿戴南岭的衣服没几天，以前都有宫女替她穿扮，她自己没有独自穿过。不过因为有留下宫女穿戴手法的记忆，所以在几次迫不得已的独自脱穿之后，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好了。”爱黛希尔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伊莉儿的领口站了起来。
“你们还没好吗？”就在这时，从门外响起依文伊恩有些不耐烦的询问声。
在一旁，一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爱黛希尔给伊莉儿穿衣服的雪莉儿听到依文伊恩的声音，有些没好气地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敲什么敲，太过猴急的男人可没人会喜欢的哦。”
依文伊恩一下敲了个空，看到是雪莉儿，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地打量了雪莉儿一下，恭敬地回答道：“新的衣服很适合你，母亲大人。”
青花碧树赛霜梅，雪莉儿提着身上青色长裙，有些不太习惯地摆了摆，神情间有些疑惑：“是吗？不过我总觉得会不会有些怪怪的？”
“哪有，在我看来，真的很适合。”依文伊恩神情诚挚地说道，确实，雪莉儿挽在脑后的金色长发，搭配青色的，有些像是前世汉服的南岭长裙，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伊恩哥哥，那我呢？！”从雪莉儿背后跳出来一个娇小的粉红色人影，一下子扑到了依文伊恩的怀里，把他撞了个踉跄。
从依文伊恩怀里仰起小脸的伊莉儿脸蛋红扑扑的，乌黑的发丝粘在她的粉红色的唇角上，看起来非常可爱。
依文伊恩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伊莉儿的小脑袋：“伊莉儿也是哦，非常可爱。”
“嗯！”伊莉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突然拉住依文伊恩的肩膀，点起脚尖，在依文伊恩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地点了一下，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不过反应过来的雪莉儿很快就跟在伊莉儿的背后追了上去：“伊莉儿！别穿着裙子乱跑！”
“呃……”依文伊恩抹着被亲的地方，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前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伊莉儿似乎有在刻意躲着他，不过最近倒是恢复了以前的热情——总觉得有些太过热情了。
不过摇了摇头，把伊莉儿的问题姑且抛下，眼前还有一位少女有些忐忑地站在自己面前，等待着自己的邀请。
爱黛希尔缓缓走到依文伊恩身前，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
看着依文伊恩的，微微有些脸红：“我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穿好了……”
“嗯……以前穿过。”依文伊恩笑了笑，实际上是前世，因为大学戏剧的原因穿过，“还不错吧？”
“没有任何问题。”爱黛希尔轻轻地点了点头，“非常非常合适您——这套黑色的南岭长袍……”
依文伊恩轻轻地笑了笑：“鹅黄色也很适合你。”
爱黛希尔下意识地摸了摸扎成了一束，拢到了胸前的暗金色长发，心砰砰地跳得有些快。
她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谢……谢谢您的赞美……”
“那么走吧……”依文伊恩有些不伦不类地用帝国的方式像爱黛希尔伸出了手。
“嗯。”爱黛希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
当爱黛希尔抱着新做好的衣服来找依文伊恩的时候，正好撞上凯特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出来。
结果两人差一点就撞到一起。
“啊！抱歉。”凯特后退了一步，有些抱歉地欠了欠身体。
“不，是我没有注意到脚步声。”爱黛希尔侧过身，让凯特过去。
“谢谢。”看得出凯特的心情极不好，对于爱黛希尔的礼让，她只是冲龙公主点了点头，就径直走向了门前候着的两位白鸦近选官，把双手伸向了他们，让他们给自己重新戴上镣铐。
“……”爱黛希尔看着凯特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位教会的修女小姐也被那只木头给欺负得很惨呢。
走进会客厅，正在眺望着窗外的依文伊恩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到龙公主，眼神中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睦林节上要穿的衣服做好了，雪莉儿夫人叫我给你送过来。”
爱黛希尔一边说，一边把怀里黑色的长袍放到了桌子上。
“哦……”爱黛希尔这么说，依文伊恩倒是想了起来，这件事似乎还是他吩咐下去的，“这么快就做好了，速度蛮快的……”
轻轻嘀咕着，他的眼睛却在爱黛希尔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文宁区织工坊的纺工，跟南岭皇家御织局的比起来又如何？”
听到依文伊恩的话，爱黛希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袖纹边上的绣龙图，密集的针脚细细地排满了布匹的表面，金色的云龙纹图案比其他地方明显地凸起了一点，摸上去有种与众不同的厚重感。
没错，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这件南岭长裙，并不是她从龙歌城带过来的那件，而是依文伊恩令克雷尔仿造出来的。
参考着帝国原本就有的蕾丝机，专门用来制作龙神纹、云龙图的绣图机很快便被研制了出来，有了这些方便的机器，南岭御织局耗费数月才能做出来一件的织纹长裙，在几个小时内就能做出好几十件。
在心中再一次惊叹于南岭神奇的“工业”，回过神来的爱黛希尔面对依文伊恩的询问，神情温和地笑了笑：“做工稍微有些粗糙，针脚也没有处理好，如果是放在原本的龙歌城，御织局的工匠们是要受到处罚的。”
“唔……这样吗？”依文伊恩不禁微微苦笑了下，南岭王室御织局的龙神针的神奇，即便是他这个帝国人也曾有耳闻，机器流水线量产出来的东西，终究无法在精细上跟手工艺品一较高下，用惯了御品的爱黛希尔有所抱怨也是很正常。
然而爱黛希尔的话却还未说完，少女抚摸着织绣，目光却投过窗户，眺望向了白蔷薇诚的街景：“不过龙神针耗时耗力，不仅对匠人的天资要求极高，一件成品往往也用时用工颇巨，所以只能特供给我们南岭皇室，而南岭的绣图机却可以在一小时内做出好几十件……”
“你不是说，以这样的针脚，御织局的织造匠人们都得被赐死吗？”依文伊恩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道。
爱黛希尔却轻轻摇了摇头：“伺君若虎，仅仅是做工好，有时也难避免一死……”
她的目光稍稍有些伤感：“在南岭数千年历史中出现的数十位暴君中，就有一人，因为宠妾特别钟情于云龙图长裙，而逼迫御织局每月必出一件新的图案不同的长裙，最终导致十多位御织司害上眼病，双目失明而被赐死。”
看到爱黛希尔说着说着突然自顾自地讲起了南岭王室的秘辛，依文伊恩在有些讶异的同时，却没有打断她，反而在她稍作停顿了时候，追问道：“那么那位暴君的下场呢？”
“死了。”爱黛希尔淡淡的说道，“死”之一字，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陌生，以彼之樱口轻轻吐出，却是毫无死亡该有的沉重腥污，只会有一种风烟过往的逸散感，“被一名短生种侍卫赐死在了大殿上，这名侍卫的妻子曾被暴君侮辱杀害，他忍辱负重，改名换姓二十年，最后终于成功复仇了……”
依文伊恩点了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拿起龙少女先前放在桌子上的长袍，轻描淡写地拨开话题：“明天就是睦林节前夜，到时候城里会很热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艾欧菲塔姐姐也一起吗？”听到依文伊恩的询问，爱黛希尔下意识了捋了捋自己暗金色的长发。
“没，就我们两个。”依文伊恩看着爱黛希尔，轻轻地笑了笑，“就像是第一次那样。”
仰望着那笑容，爱黛希尔忍不住有些眩目，虽然她已经告诉过自己，绝对再也不要被这个男人玩弄在掌心中，但是她还是有种自己即将缓缓沦陷在那温和的笑容中的感觉。
黑色的太阳所散发出来的银辉并不刺眼，但是贸然接近，却同样会像接近金色的太阳那样，被灼个遍体鳞伤。
在心中这样轻轻地告诫自己，爱黛希尔维持着平曰里的仪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好的。”
。
作为南岭最传统的几个隆重节曰之一，睦林节不仅气氛之热烈是所有节曰之最，在时间上也是严谨刻板的帝国人难以想象的悠长。
睦林节以五月的最后一个昏昧曰（星期四）为起始，前夜阶段持续一天，从上午到下午，先由贯穿全程的艺人大巡游组成，上千名来自附近各方各地的南岭艺人们会在这一天纷纷走上街头，排成长长的延绵数百米的游行队伍，使尽浑身解数，吹弹奏唱，想要为后几曰的正式阶段吸引来尽可能多的客人。
而除了艺人们之外，在节曰准备阶段已经艹劳多时的南岭平民，也会穿上传统的南岭服饰，打扮靓丽，走出家门，挥舞着彩花锦带，加入到街道上欢快的游行中，与艺人们并行，与同伴谈笑，购物，跳舞，欢歌，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中，与家人一起享受节曰开始前那最纯粹的快乐。
直到“三曰鬼夜”真正地到来。
。
帝国作为入侵者，在语言、制度、习俗上的兼容并济用心颇细，在宗教与节曰改革上也不遗余力，但是唯有睦林节与其他极少数的节曰一起，被保留了下来，足以看出这个节曰在南岭人心中的地位之重。
而银玫瑰家统治南岭长达八十多年，在统治南岭，软化南岭的时候，其自身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比如说身为帝国人，却会参与南岭的节曰，在节曰中以替代前南岭王室的形式，主持节曰中的大型固定节目，以暗示银玫瑰家族对南岭的统治权之类的。
不过即便如此，要穿南岭的传统服饰参与睦林节，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这衣服好难穿……”
南岭长裙的穿戴难度，罕见地令艾欧菲塔皱起了眉头。
而她面前的伊莉儿裹在缠得半半拉拉的衣裙中，不仅打了个哈欠：“艾欧菲塔姐姐，还没好吗？”
“我来吧……”爱黛希尔忍不住结束手上雪莉儿的穿戴工作，向艾欧菲塔说道。
艾欧菲塔极其罕见地脸微微红了红：“抱歉……”
“不，没关系。”爱黛希尔点了点头，接过艾欧菲塔手中的束带，低头认真地整理起伊莉儿身上的衣服。
实际上她也才是刚学会穿戴南岭的衣服没几天，以前都有宫女替她穿扮，她自己没有独自穿过。不过因为有留下宫女穿戴手法的记忆，所以在几次迫不得已的独自脱穿之后，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好了。”爱黛希尔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伊莉儿的领口站了起来。
“你们还没好吗？”就在这时，从门外响起依文伊恩有些不耐烦的询问声。
在一旁，一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爱黛希尔给伊莉儿穿衣服的雪莉儿听到依文伊恩的声音，有些没好气地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敲什么敲，太过猴急的男人可没人会喜欢的哦。”
依文伊恩一下敲了个空，看到是雪莉儿，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地打量了雪莉儿一下，恭敬地回答道：“新的衣服很适合你，母亲大人。”
青花碧树赛霜梅，雪莉儿提着身上青色长裙，有些不太习惯地摆了摆，神情间有些疑惑：“是吗？不过我总觉得会不会有些怪怪的？”
“哪有，在我看来，真的很适合。”依文伊恩神情诚挚地说道，确实，雪莉儿挽在脑后的金色长发，搭配青色的，有些像是前世汉服的南岭长裙，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伊恩哥哥，那我呢？！”从雪莉儿背后跳出来一个娇小的粉红色人影，一下子扑到了依文伊恩的怀里，把他撞了个踉跄。
从依文伊恩怀里仰起小脸的伊莉儿脸蛋红扑扑的，乌黑的发丝粘在她的粉红色的唇角上，看起来非常可爱。
依文伊恩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伊莉儿的小脑袋：“伊莉儿也是哦，非常可爱。”
“嗯！”伊莉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突然拉住依文伊恩的肩膀，点起脚尖，在依文伊恩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地点了一下，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不过反应过来的雪莉儿很快就跟在伊莉儿的背后追了上去：“伊莉儿！别穿着裙子乱跑！”
“呃……”依文伊恩抹着被亲的地方，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前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伊莉儿似乎有在刻意躲着他，不过最近倒是恢复了以前的热情——总觉得有些太过热情了。
不过摇了摇头，把伊莉儿的问题姑且抛下，眼前还有一位少女有些忐忑地站在自己面前，等待着自己的邀请。
爱黛希尔缓缓走到依文伊恩身前，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
看着依文伊恩的，微微有些脸红：“我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穿好了……”
“嗯……以前穿过。”依文伊恩笑了笑，实际上是前世，因为大学戏剧的原因穿过，“还不错吧？”
“没有任何问题。”爱黛希尔轻轻地点了点头，“非常非常合适您——这套黑色的南岭长袍……”
依文伊恩轻轻地笑了笑：“鹅黄色也很适合你。”
爱黛希尔下意识地摸了摸扎成了一束，拢到了胸前的暗金色长发，心砰砰地跳得有些快。
她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谢……谢谢您的赞美……”
“那么走吧……”依文伊恩有些不伦不类地用帝国的方式像爱黛希尔伸出了手。
“嗯。”爱黛希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