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别终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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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路奔走，只是半柱香的时间一座小镇在夜色下清晰可见。
小镇名羊城，几百户人家并不多，当然是和那种大城镇相比。
来到一座还算不小的府邸面前，少年绕到府邸大门侧面，轻盈的往上一扑，爬过了一丈高的院墙，矫健的落地，而后踮起脚尖悄悄的走过院子，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松了一口气。
“天义，是凡儿回来了么？”院落的另一间屋子响起一道女声，声音很小，小到就算贴着门恐怕也听不清。
“除了他还能有谁。好了，安心歇息吧。”这次是一道男声。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亲自教导凡儿修炼，偏偏要让他偷偷摸摸的去跟别人学习，还偏要假装不知道。”
“教导他的那人不简单，反正至少我看不穿他，只要他对凡儿没有歹意，那么凡儿跟着他有益无害。其实早在凡儿刚开始不正常的那前几年我就偷偷调查过那人了，不过并未查出端倪，而且还被那人警告过……”说到这里，男子的话语停顿下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连你也在那人手里吃瘪？那么我们这种小地方应该装不下那种人，你好歹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我怕……”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赌，赌他没有歹意。既然是非好歹都对那人没有办法，这样何不顺其自然。既不得罪那人，凡儿又能够从他那里学到东西。而且那种人应该不可能图谋我们什么。我想那人也不想引人注目，每次凡儿出去都是在晚上，既然这样我们索性就配合他好了。而且凡儿这些年以来修炼的进步我是深有体会的，恐怕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将我这个老头子彻底的甩在后面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就释怀了。”
少年褪去外衣，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皱了皱鼻子，想了想还是上了床。
“已经六年了。”少年自言自语。
还记得自从六年前，也就是少年八岁的时候，还是在那间黑暗的小屋那里，少年第一次见到了那老人。
那时候的老人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佝偻、苍老。
和伙伴一起出来玩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煎饼递给了老人，他觉得老人应该饿了。
随行的小伙伴都不敢接近老人，可能是嫌弃他脏，也可能是老人的外表显得恐怖。
斑白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老人的面庞，一身破旧而且沾满污垢的衣物，一般人见到都会避而远之，何况是一群小孩。
结果第二日少年再次来到了那间小屋前，留下了一块煎饼，这一次没有啃过。
“你和他们不一样。”小屋里传出沙哑的声音，那是老人第一次开口。
刚准备离去的少年挠挠头，“他们只是怕你，不然他们也会给你东西吃的。”
“我说的你还不懂。今晚你再来找我。”
少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因为他觉得老人不会害他。即使是如今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认为。
那天晚上少年如约来到了小屋前，推开门见到了坐在蒲团上的老人。
老人扔给了少年一本小册子，少年仰着头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偶尔遇到几个字不认识有了停顿，老人会发声提醒。
“背下来了就去那边烧掉。”
少年觉得自己记下了，来到香案边上把小册对准了烛光。
“以后每晚都过来。”老人开口道，是命令的口吻。
“哦。”少年应道。
自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少年都会来到小屋，风雨无阻。同时每次都带上了一篮子食物。
少年每日都按照老人的吩咐办事，老人说的少年从未反驳。而少年也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出了伙伴们许多，并且五官的感知也变得更加的敏锐。
六年来从未间断，随着少年的长大，他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和伙伴们不一样的道路，正如老人当初的那一句，‘你和他们不一样。’，少年终于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修行路，一经踏上永不回头，也回不了头。
平日里，少年还是和寻常人一样生活，只有到了夜晚，才是少年最兴奋的时刻。
老人交给少年的东西很多，从修炼法门到阵法，从五行再到法宝，老人都会讲解。老人也告诫少年，未经得他的同意，不得擅自将他教授的东西透露他人半点，也不得用他教授的东西对付他人，除了和他一类的人。
少年知道那一类人指的就是修行者。
少年一直恪守老人的叮嘱，老人很少说话，他不说的，少年也不问，两人在一起很大部分的时间是沉寂的。
老人的姓名，背景，来历，少年不知道，也不会去问。
又到了一日的夜晚，少年来到了小屋。
老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那个破旧的蒲团上。
“这是最后一次了。”老人扔出一个小册，少年盯着小册扇起的尘土，思索着老人话里的含义。
“你身具灵根，天赋不低，不修行可惜了。所以我忍不住教了你一些东西，如今你也算是踏进了修行路，我不打算再教你了，以后你是成就还是落魄都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再到这里来了。六年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有些事情逃避了六年还是放不下。今晚之后你也不必试图找我，我要走，你留不住，我要藏，你也找不着。修行界人心险恶，以你的性子吃几次亏也就明白了，记住，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我教你的东西你若是运用的好足够你受益一生。我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是我的弟子，你我只是彼此的过客。好好记住我说的话。”
在少年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老人对他说了那么多话，他本应该高兴，只是这一刻少年的眼角噙着泪花。
六年的缘分，终于要断了。
猝不及防的道别并没有让少年失去方寸，他忍着泪记下了小册之中的内容，像以往一样，走到香案前，看着小册烧为了灰烬。
老人说出的话从不会更改，少年深知。
恭敬的对着老人磕了三个头，少年擦拭了下眼角，转身离去。
最终少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他也没有再回头，虽然他知道可能以后再难相见。
少年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路奔走，只是半柱香的时间一座小镇在夜色下清晰可见。
小镇名羊城，几百户人家并不多，当然是和那种大城镇相比。
来到一座还算不小的府邸面前，少年绕到府邸大门侧面，轻盈的往上一扑，爬过了一丈高的院墙，矫健的落地，而后踮起脚尖悄悄的走过院子，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松了一口气。
“天义，是凡儿回来了么？”院落的另一间屋子响起一道女声，声音很小，小到就算贴着门恐怕也听不清。
“除了他还能有谁。好了，安心歇息吧。”这次是一道男声。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亲自教导凡儿修炼，偏偏要让他偷偷摸摸的去跟别人学习，还偏要假装不知道。”
“教导他的那人不简单，反正至少我看不穿他，只要他对凡儿没有歹意，那么凡儿跟着他有益无害。其实早在凡儿刚开始不正常的那前几年我就偷偷调查过那人了，不过并未查出端倪，而且还被那人警告过……”说到这里，男子的话语停顿下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连你也在那人手里吃瘪？那么我们这种小地方应该装不下那种人，你好歹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我怕……”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赌，赌他没有歹意。既然是非好歹都对那人没有办法，这样何不顺其自然。既不得罪那人，凡儿又能够从他那里学到东西。而且那种人应该不可能图谋我们什么。我想那人也不想引人注目，每次凡儿出去都是在晚上，既然这样我们索性就配合他好了。而且凡儿这些年以来修炼的进步我是深有体会的，恐怕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将我这个老头子彻底的甩在后面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就释怀了。”
少年褪去外衣，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皱了皱鼻子，想了想还是上了床。
“已经六年了。”少年自言自语。
还记得自从六年前，也就是少年八岁的时候，还是在那间黑暗的小屋那里，少年第一次见到了那老人。
那时候的老人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佝偻、苍老。
和伙伴一起出来玩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煎饼递给了老人，他觉得老人应该饿了。
随行的小伙伴都不敢接近老人，可能是嫌弃他脏，也可能是老人的外表显得恐怖。
斑白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老人的面庞，一身破旧而且沾满污垢的衣物，一般人见到都会避而远之，何况是一群小孩。
结果第二日少年再次来到了那间小屋前，留下了一块煎饼，这一次没有啃过。
“你和他们不一样。”小屋里传出沙哑的声音，那是老人第一次开口。
刚准备离去的少年挠挠头，“他们只是怕你，不然他们也会给你东西吃的。”
“我说的你还不懂。今晚你再来找我。”
少年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因为他觉得老人不会害他。即使是如今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认为。
那天晚上少年如约来到了小屋前，推开门见到了坐在蒲团上的老人。
老人扔给了少年一本小册子，少年仰着头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偶尔遇到几个字不认识有了停顿，老人会发声提醒。
“背下来了就去那边烧掉。”
少年觉得自己记下了，来到香案边上把小册对准了烛光。
“以后每晚都过来。”老人开口道，是命令的口吻。
“哦。”少年应道。
自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少年都会来到小屋，风雨无阻。同时每次都带上了一篮子食物。
少年每日都按照老人的吩咐办事，老人说的少年从未反驳。而少年也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出了伙伴们许多，并且五官的感知也变得更加的敏锐。
六年来从未间断，随着少年的长大，他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和伙伴们不一样的道路，正如老人当初的那一句，‘你和他们不一样。’，少年终于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修行路，一经踏上永不回头，也回不了头。
平日里，少年还是和寻常人一样生活，只有到了夜晚，才是少年最兴奋的时刻。
老人交给少年的东西很多，从修炼法门到阵法，从五行再到法宝，老人都会讲解。老人也告诫少年，未经得他的同意，不得擅自将他教授的东西透露他人半点，也不得用他教授的东西对付他人，除了和他一类的人。
少年知道那一类人指的就是修行者。
少年一直恪守老人的叮嘱，老人很少说话，他不说的，少年也不问，两人在一起很大部分的时间是沉寂的。
老人的姓名，背景，来历，少年不知道，也不会去问。
又到了一日的夜晚，少年来到了小屋。
老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那个破旧的蒲团上。
“这是最后一次了。”老人扔出一个小册，少年盯着小册扇起的尘土，思索着老人话里的含义。
“你身具灵根，天赋不低，不修行可惜了。所以我忍不住教了你一些东西，如今你也算是踏进了修行路，我不打算再教你了，以后你是成就还是落魄都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再到这里来了。六年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有些事情逃避了六年还是放不下。今晚之后你也不必试图找我，我要走，你留不住，我要藏，你也找不着。修行界人心险恶，以你的性子吃几次亏也就明白了，记住，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我教你的东西你若是运用的好足够你受益一生。我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是我的弟子，你我只是彼此的过客。好好记住我说的话。”
在少年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老人对他说了那么多话，他本应该高兴，只是这一刻少年的眼角噙着泪花。
六年的缘分，终于要断了。
猝不及防的道别并没有让少年失去方寸，他忍着泪记下了小册之中的内容，像以往一样，走到香案前，看着小册烧为了灰烬。
老人说出的话从不会更改，少年深知。
恭敬的对着老人磕了三个头，少年擦拭了下眼角，转身离去。
最终少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他也没有再回头，虽然他知道可能以后再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