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词典》谐音趣难词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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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的一个词条：“打破沙锅问到底：比喻对事情的原委追问到底。‘问’跟‘璺’谐音。”
对此条需要讨论。首先，词条是错误的，应该是“打破沙锅璺到底”。这是古代所谓“风人体”的修辞，即双关。“打破沙锅璺到底”是合事理的，但属于废话式；没有意义。它寄托的意义才是谐音的“问到底”局部。打破沙锅问到底，犹如谜底，不应出现，只能出现谜面：打破沙锅璺到底。其次，“比喻”的解释也是错误的，因为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样的喻体，也与“谐音”的解释矛盾，应是谐音双关的修辞。再次，《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词条中解释为“谐音”的，仅此一个词，而实际上《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有谐音关系的词条，多达二百多个。它们都是谐音趣难词。
谐音趣难词最初都是方言词，由于趣难的特点，有许多被普通话吸收。究竟吸收了多少,是哪些谐音趣难词？一个简便的方法是从《现代汉语词典》作调查。笔者对《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中词条属于谐音趣难词的作了穷尽性的调查，本文报告调查结果。
《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谐音趣难词，有一部分是笔者以前还未辨析谐音理据的，现在辨析如下(一般不引录词义，少数需要对照词义的，引录原文解释词义的文字或有节缩，所以不标引号）。ii号后面是笔者的申说。
艾滋病：||英语略写词aids的音译，但附会成义译。“艾”字无所取义，“爱”的谐音。指**而滋生。
白斩鸡：把整只鸡煮后切块，蘸调料吃。||白，指不是油炸，未上色。但也谐音“百”。百斩,指切成许多快。
吃后悔药ii是“迟要后悔”的谐音而倒序。
愁肠：||愁是心情，与肠风马牛不相及。是“惆怅”的谐音。而所谓“愁肠寸断”是“惆怅忖断”的谐音。所谓“肝肠寸断”是“感怅忖断”的谐音。忖断，犹如绝望。
姑娘儿：妓女。||“姑”是古汉语“贾的”字的谐音：卖。
保山：旧称媒人或保人。||“山”是“扇”的谐音。指扇动两方的结合。
笨蛋：愚蠢的人。||“蛋一圆一远”的三曲折，与“混蛋”曲折相同。
笨伯：愚蠢的人。||“伯”是“百”的谐音。
板板六十四：不知道变通。||吴语词。板：定。“六十四”是“络直死”的谐音：连续的僵直、死板。
吃干饭：||吃了饭就要做事，把此按文言文说成：“吃饭，事。”不做事就是“不事”。于是说成“吃饭，不事”，再谐音成为“吃饭，不湿”，从而仿说成“吃干饭”。
打抽丰、打秋风：||“丰”与“风”是“分”的谐音；“秋”是“求”的谐音。
打油诗：相传为唐代张打油所创而得名。||这是倒果为因的民间词源解释。“张打油”是“张搭游”的谐音：写诗时词语的张开与搭配，是游离于规律的，即不符合规律的。张开，指不结合；搭配指结合。由于戏叫打油诗，遂把作者也戏叫张打油。实际上不可能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鸟：同“**”。||是“吊”的谐音，指其物垂吊着的状态，有的方言或谐音说：锤子。
耳光。||“光”是“咣”的谐音，打巴掌的象声词。
非驴非马：比喻什么也不像。||非比喻。是“非律非码”的谐音。
风花雪月：1原指古典文学里描写自然景色的四种对象，后指堆砌辞藻而内容空泛的诗文。2指男女情爱之事。||1时“风花”是“逢花”是谐音。23时，风花，比喻轻浮不实。雪与月，则是虚意搭配。4时，“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风”：**。花，指女色。“月”是“约”的谐音。则“雪”是“踅”谐音。方言或指：斜、不正。与“顺”对言。也就是古人说的“狎邪”。详见《〈全元散曲〉的谐音趣难词》该条。
更衣：上厕所。||“更”是“变”的意思，指到另外的地方。“衣”是“遗”的谐音，古代就指大小便。
鬼哭狼嚎。||“狼”是“朗”的谐音：朗声。由虚假的“狼”粘连出虚假的“鬼”。
坏水。||“水”是“髓”的谐音。是说其人骨子里都坏。
黄账。||“黄”是“荒”的谐音，指无收获。
急赤白脸：心里着急，脸色难看。||着急则脸发红，所以说“赤‘白”则矛盾。脸红或白，不但都说不上难看，而且是美丽。脸色难看指怒容是黑脸。“白”是“掰”的谐音。此是北京方言词。又有许多变异说法，成为一个系列词语：急眼猴儿、急脸猴儿、急脸子、急脸子狗、急脸子猴儿、急吼吼。作综合对比研究而知道“脸”谐音“连”。“急连”：急而又急。“吼、猴”与“候”谐音指情状。“狗”与“苟”谐音，指不正常，不好。《现代北京口语词典》：“急赤白脸：因争吵着急而面红耳赤。”又作“急扯白脸”，由此就可知是“白、掰”谐音。扯脸、掰脸，与“翻脸”说法相同，都指改变了平常的或喜笑的面容。
急眼：发火；着急。||但，心急，不能说成“眼急”。眼急另指眼快。指发火时“眼”是“焰”的谐音。指着急时“眼”是“颜”的谐音，着急的容颜。
坐冷板凳：1比喻因冷遇而任清闲职务。2比喻冷遇。3比喻寂寞清苦的工作。||非比喻。无人坐的板凳，无论谁初坐都是冷的，坐的时间长则热。“坐”是“作”的谐音。“板”是“班”的谐音，指上班。“凳”是“等”的谐音。
龙虎榜：排行榜。||是“拢户”的谐音。
好心当了驴肝肺。||是“虑干费”的谐音：给你的考虑是百费心了。
马弁。||是“码”的谐音：跟随。
马缨花。||是“码阴”的谐音。码：连。指夜晚合拢，即所谓合欢。
马醉木：牛马误食发生醉态。||是“麻”的谐音。
买单。||“买”是“埋”的谐音。广州话“埋”是聚合的意思。埋单：结账开票。
毛腰。||是“猫”的谐音，指如猫弓腰。
没戏。||是“希”的谐音：没希望。
没心没肺：不动脑筋。||是“没费心”的谐音。
磨洋工。||是“磨工样”的谐音而倒序。
牛市：指证券上涨。||是“牛一扭一转一赚”的四曲折而谐音。
熊市：指证券下趺。||是“损”的近音谐音。
碰一鼻子灰。||是“碰壁至回”的谐音。
贫嘴。||是“贫一穷一尽”的谐音曲折：穷尽性的说。
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喻动一个极小部分就影响全局。||这样解释是把“发”理解成头发，但牵一根头发决不会动全身。这是古语。清龚自珍《上大学士书》：“但天下事有牵一发而全身为之动者，不得不引申触类及之也。”写是虽是头发的发字，但应是“发生”的“发”字的谐音。牵一发：牵动一发生。
穷光蛋。|| “蛋”是“殚”的谐音：尽。又，蛋一圆形一圆圈一零。学生谑称得零分为吃蛋。
人仰马翻：形容混乱或忙乱得不可收拾。||但人仰马翻不能如此形容。“扔，漾，码反”的结构而谐音。扔，漾，犹如说乱抛洒。码反即连接的次序相反了。
洒狗血：演员脱离情节的不合宜表演。||是“撒苟邪”的谐音。
顺手牵羊：比喻顺便拿走人家的东西。||非比喻。因为不能把东西说成“羊”。是“阳顺手牵”的谐音而倒序，犹如说公开拿。对比暗中专门去偷。
死皮赖脸。||是“死脾赖连”的谐音。
窑子：妓女。||是“窑资”的谐音。以大如窑的女阴为资本。
鱼目混珠。||鱼目绝不能混珠。是“愚目”的谐音：愚蠢的目被蒙混而认假为真。
霸王鞭：民间舞蹈名，手拿彩色短棍，两端有铜片。也叫花棍棒、打连厢。《中国戏曲曲艺词典》：“打连厢：也叫‘霸王鞭’。曲艺曲种。流行于全国各地。历史悠久。清翟灏《通俗编》引《西河词话》：‘金作清乐，仿辽时大乐之制，有所谓连厢词者，带唱带演，以司唱一人，琵琶一人，筝一人，笛一人，列坐唱词，而复以名男末泥，女名旦儿者，随唱词举止。……北人至今谓之连厢，曰打连厢、唱连厢，又旦连厢搬演，大抵连四厢舞人而演其曲，故云然。’现各地流行之连厢，仍为多人载歌载舞形式。演员将竹子或细木制成、内串铜钱的鞭或花棍，上下左右舞动，并敲击身体四肢、肩、背各部，不断打出清脆的响声。”这是最详细、最专业的解释。可以知道由“连四厢”名“打连厢”。但怎样叫“连四厢”，仍然不明白。现在无所谓“连四厢”，则“连厢”是“连响”的谐音。“霸王”则无从说起。霸王鞭是今名。笔者以为这本是吴语地区的名字。“霸”是“把”的谐音，指手“拿”。“王”是“晃”的谐音，指晃荡即挥舞所拿的棍。吴语“王”与“晃”是同音字。如上海、苏州等地把忘性大的人谐音趣称“忘伯伯”、“王伯伯”、“黄伯伯”。
从此调查来说，可以证明：
一、谐音趣难词因其艺术力而有生命力，遂大量的吸收为普通话词语。
二、语言学界对谐音趣难词基本没有研究，因而不但不能准确的解释谐音，反而常常错误的解释成比喻。
三、谐音所造的词，多数都历史悠久。这种造词法，现在也还产生新词，如“艾滋病”。
《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谐音趣难词，更多的是本书各篇及笔者《北京方言词谐音理据研究》书中已经辨析了谐音理据的。它们是：
八仙桌、四仙、白毛风、半彪子、半吊子、鸨母、爆仗、背黑锅、闭门羹、饥荒、瘪三、不管三七二十一、菜单、草鸡、吃豆腐、吹牛、大头、呆若木鸡、单身汉、胆大包天、灯虎、顶牛儿、斗鸡、独眼龙、二把刀、二百五、二五眼、发烧友、放羊、飞毛腿、风火墙、盖帽儿、狗胆包天、狗吃屎、狗苟蝇营、狗急跳墙、狗屁、狗屎堆、狗头军师、狗尾草、狗熊、鬼画符、荷包蛋、狐狸精、狐朋狗友、狐朋狗党、狐群狗党、花花肠子、黄牛、鸡毛店、鸡毛信、鸡零狗碎、鸡尾酒、鸡眼、江米、鸠合、鸠集、老鼻子、老公、老虎登、老虎灶、老虎机、老猫、寿星、连裆裤、龙骨、龙卷风、龙门阵、龙套、驴打滚、驴年马月、罗汉豆、罗汉果、麻将、麻利、马竿、马褂、马后炮、马虎、马马虎虎、马甲、马架、马趴、马屁精、马上、马蹄、马扎、棉猴儿、蘑菇、拿糖、牛皮、牛气、牛性、爬山虎、拍马屁、跑马、皮猴儿、皮草、婆婆妈妈、婆婆嘴、牵牛花、人马、傻帽儿、上水、下水、神道、神仙、双膀儿、水蛇腰、四脚蛇、汤婆子、桃花运、桃色、铁公鸡、偷鸡摸狗、兔崽子、王八、乌龙、乌龙球、西洋景、西洋镜、仙人掌、仙人球、香肠、宵夜、夜宵、油炸鬼、蝎虎、羊角风、羊痫风、野猫、针鼻儿、油脂麻花、杀鸡吓猴、杀鸡给猴看。
附言
《汉语学习》2004年第5期曾发表拙文《谐音趣难词例说》，是就《现代汉语词典》第二版举例而辨析谐音理据的。现在经笔者许多文章的论证，谐音趣难词已经完全可以成立，所以把原来的那篇文章完全改观写成此调查报告。
《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的一个词条：“打破沙锅问到底：比喻对事情的原委追问到底。‘问’跟‘璺’谐音。”
对此条需要讨论。首先，词条是错误的，应该是“打破沙锅璺到底”。这是古代所谓“风人体”的修辞，即双关。“打破沙锅璺到底”是合事理的，但属于废话式；没有意义。它寄托的意义才是谐音的“问到底”局部。打破沙锅问到底，犹如谜底，不应出现，只能出现谜面：打破沙锅璺到底。其次，“比喻”的解释也是错误的，因为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样的喻体，也与“谐音”的解释矛盾，应是谐音双关的修辞。再次，《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词条中解释为“谐音”的，仅此一个词，而实际上《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有谐音关系的词条，多达二百多个。它们都是谐音趣难词。
谐音趣难词最初都是方言词，由于趣难的特点，有许多被普通话吸收。究竟吸收了多少,是哪些谐音趣难词？一个简便的方法是从《现代汉语词典》作调查。笔者对《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中词条属于谐音趣难词的作了穷尽性的调查，本文报告调查结果。
《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谐音趣难词，有一部分是笔者以前还未辨析谐音理据的，现在辨析如下(一般不引录词义，少数需要对照词义的，引录原文解释词义的文字或有节缩，所以不标引号）。ii号后面是笔者的申说。
艾滋病：||英语略写词aids的音译，但附会成义译。“艾”字无所取义，“爱”的谐音。指**而滋生。
白斩鸡：把整只鸡煮后切块，蘸调料吃。||白，指不是油炸，未上色。但也谐音“百”。百斩,指切成许多快。
吃后悔药ii是“迟要后悔”的谐音而倒序。
愁肠：||愁是心情，与肠风马牛不相及。是“惆怅”的谐音。而所谓“愁肠寸断”是“惆怅忖断”的谐音。所谓“肝肠寸断”是“感怅忖断”的谐音。忖断，犹如绝望。
姑娘儿：妓女。||“姑”是古汉语“贾的”字的谐音：卖。
保山：旧称媒人或保人。||“山”是“扇”的谐音。指扇动两方的结合。
笨蛋：愚蠢的人。||“蛋一圆一远”的三曲折，与“混蛋”曲折相同。
笨伯：愚蠢的人。||“伯”是“百”的谐音。
板板六十四：不知道变通。||吴语词。板：定。“六十四”是“络直死”的谐音：连续的僵直、死板。
吃干饭：||吃了饭就要做事，把此按文言文说成：“吃饭，事。”不做事就是“不事”。于是说成“吃饭，不事”，再谐音成为“吃饭，不湿”，从而仿说成“吃干饭”。
打抽丰、打秋风：||“丰”与“风”是“分”的谐音；“秋”是“求”的谐音。
打油诗：相传为唐代张打油所创而得名。||这是倒果为因的民间词源解释。“张打油”是“张搭游”的谐音：写诗时词语的张开与搭配，是游离于规律的，即不符合规律的。张开，指不结合；搭配指结合。由于戏叫打油诗，遂把作者也戏叫张打油。实际上不可能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鸟：同“**”。||是“吊”的谐音，指其物垂吊着的状态，有的方言或谐音说：锤子。
耳光。||“光”是“咣”的谐音，打巴掌的象声词。
非驴非马：比喻什么也不像。||非比喻。是“非律非码”的谐音。
风花雪月：1原指古典文学里描写自然景色的四种对象，后指堆砌辞藻而内容空泛的诗文。2指男女情爱之事。||1时“风花”是“逢花”是谐音。23时，风花，比喻轻浮不实。雪与月，则是虚意搭配。4时，“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风”：**。花，指女色。“月”是“约”的谐音。则“雪”是“踅”谐音。方言或指：斜、不正。与“顺”对言。也就是古人说的“狎邪”。详见《〈全元散曲〉的谐音趣难词》该条。
更衣：上厕所。||“更”是“变”的意思，指到另外的地方。“衣”是“遗”的谐音，古代就指大小便。
鬼哭狼嚎。||“狼”是“朗”的谐音：朗声。由虚假的“狼”粘连出虚假的“鬼”。
坏水。||“水”是“髓”的谐音。是说其人骨子里都坏。
黄账。||“黄”是“荒”的谐音，指无收获。
急赤白脸：心里着急，脸色难看。||着急则脸发红，所以说“赤‘白”则矛盾。脸红或白，不但都说不上难看，而且是美丽。脸色难看指怒容是黑脸。“白”是“掰”的谐音。此是北京方言词。又有许多变异说法，成为一个系列词语：急眼猴儿、急脸猴儿、急脸子、急脸子狗、急脸子猴儿、急吼吼。作综合对比研究而知道“脸”谐音“连”。“急连”：急而又急。“吼、猴”与“候”谐音指情状。“狗”与“苟”谐音，指不正常，不好。《现代北京口语词典》：“急赤白脸：因争吵着急而面红耳赤。”又作“急扯白脸”，由此就可知是“白、掰”谐音。扯脸、掰脸，与“翻脸”说法相同，都指改变了平常的或喜笑的面容。
急眼：发火；着急。||但，心急，不能说成“眼急”。眼急另指眼快。指发火时“眼”是“焰”的谐音。指着急时“眼”是“颜”的谐音，着急的容颜。
坐冷板凳：1比喻因冷遇而任清闲职务。2比喻冷遇。3比喻寂寞清苦的工作。||非比喻。无人坐的板凳，无论谁初坐都是冷的，坐的时间长则热。“坐”是“作”的谐音。“板”是“班”的谐音，指上班。“凳”是“等”的谐音。
龙虎榜：排行榜。||是“拢户”的谐音。
好心当了驴肝肺。||是“虑干费”的谐音：给你的考虑是百费心了。
马弁。||是“码”的谐音：跟随。
马缨花。||是“码阴”的谐音。码：连。指夜晚合拢，即所谓合欢。
马醉木：牛马误食发生醉态。||是“麻”的谐音。
买单。||“买”是“埋”的谐音。广州话“埋”是聚合的意思。埋单：结账开票。
毛腰。||是“猫”的谐音，指如猫弓腰。
没戏。||是“希”的谐音：没希望。
没心没肺：不动脑筋。||是“没费心”的谐音。
磨洋工。||是“磨工样”的谐音而倒序。
牛市：指证券上涨。||是“牛一扭一转一赚”的四曲折而谐音。
熊市：指证券下趺。||是“损”的近音谐音。
碰一鼻子灰。||是“碰壁至回”的谐音。
贫嘴。||是“贫一穷一尽”的谐音曲折：穷尽性的说。
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喻动一个极小部分就影响全局。||这样解释是把“发”理解成头发，但牵一根头发决不会动全身。这是古语。清龚自珍《上大学士书》：“但天下事有牵一发而全身为之动者，不得不引申触类及之也。”写是虽是头发的发字，但应是“发生”的“发”字的谐音。牵一发：牵动一发生。
穷光蛋。|| “蛋”是“殚”的谐音：尽。又，蛋一圆形一圆圈一零。学生谑称得零分为吃蛋。
人仰马翻：形容混乱或忙乱得不可收拾。||但人仰马翻不能如此形容。“扔，漾，码反”的结构而谐音。扔，漾，犹如说乱抛洒。码反即连接的次序相反了。
洒狗血：演员脱离情节的不合宜表演。||是“撒苟邪”的谐音。
顺手牵羊：比喻顺便拿走人家的东西。||非比喻。因为不能把东西说成“羊”。是“阳顺手牵”的谐音而倒序，犹如说公开拿。对比暗中专门去偷。
死皮赖脸。||是“死脾赖连”的谐音。
窑子：妓女。||是“窑资”的谐音。以大如窑的女阴为资本。
鱼目混珠。||鱼目绝不能混珠。是“愚目”的谐音：愚蠢的目被蒙混而认假为真。
霸王鞭：民间舞蹈名，手拿彩色短棍，两端有铜片。也叫花棍棒、打连厢。《中国戏曲曲艺词典》：“打连厢：也叫‘霸王鞭’。曲艺曲种。流行于全国各地。历史悠久。清翟灏《通俗编》引《西河词话》：‘金作清乐，仿辽时大乐之制，有所谓连厢词者，带唱带演，以司唱一人，琵琶一人，筝一人，笛一人，列坐唱词，而复以名男末泥，女名旦儿者，随唱词举止。……北人至今谓之连厢，曰打连厢、唱连厢，又旦连厢搬演，大抵连四厢舞人而演其曲，故云然。’现各地流行之连厢，仍为多人载歌载舞形式。演员将竹子或细木制成、内串铜钱的鞭或花棍，上下左右舞动，并敲击身体四肢、肩、背各部，不断打出清脆的响声。”这是最详细、最专业的解释。可以知道由“连四厢”名“打连厢”。但怎样叫“连四厢”，仍然不明白。现在无所谓“连四厢”，则“连厢”是“连响”的谐音。“霸王”则无从说起。霸王鞭是今名。笔者以为这本是吴语地区的名字。“霸”是“把”的谐音，指手“拿”。“王”是“晃”的谐音，指晃荡即挥舞所拿的棍。吴语“王”与“晃”是同音字。如上海、苏州等地把忘性大的人谐音趣称“忘伯伯”、“王伯伯”、“黄伯伯”。
从此调查来说，可以证明：
一、谐音趣难词因其艺术力而有生命力，遂大量的吸收为普通话词语。
二、语言学界对谐音趣难词基本没有研究，因而不但不能准确的解释谐音，反而常常错误的解释成比喻。
三、谐音所造的词，多数都历史悠久。这种造词法，现在也还产生新词，如“艾滋病”。
《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谐音趣难词，更多的是本书各篇及笔者《北京方言词谐音理据研究》书中已经辨析了谐音理据的。它们是：
八仙桌、四仙、白毛风、半彪子、半吊子、鸨母、爆仗、背黑锅、闭门羹、饥荒、瘪三、不管三七二十一、菜单、草鸡、吃豆腐、吹牛、大头、呆若木鸡、单身汉、胆大包天、灯虎、顶牛儿、斗鸡、独眼龙、二把刀、二百五、二五眼、发烧友、放羊、飞毛腿、风火墙、盖帽儿、狗胆包天、狗吃屎、狗苟蝇营、狗急跳墙、狗屁、狗屎堆、狗头军师、狗尾草、狗熊、鬼画符、荷包蛋、狐狸精、狐朋狗友、狐朋狗党、狐群狗党、花花肠子、黄牛、鸡毛店、鸡毛信、鸡零狗碎、鸡尾酒、鸡眼、江米、鸠合、鸠集、老鼻子、老公、老虎登、老虎灶、老虎机、老猫、寿星、连裆裤、龙骨、龙卷风、龙门阵、龙套、驴打滚、驴年马月、罗汉豆、罗汉果、麻将、麻利、马竿、马褂、马后炮、马虎、马马虎虎、马甲、马架、马趴、马屁精、马上、马蹄、马扎、棉猴儿、蘑菇、拿糖、牛皮、牛气、牛性、爬山虎、拍马屁、跑马、皮猴儿、皮草、婆婆妈妈、婆婆嘴、牵牛花、人马、傻帽儿、上水、下水、神道、神仙、双膀儿、水蛇腰、四脚蛇、汤婆子、桃花运、桃色、铁公鸡、偷鸡摸狗、兔崽子、王八、乌龙、乌龙球、西洋景、西洋镜、仙人掌、仙人球、香肠、宵夜、夜宵、油炸鬼、蝎虎、羊角风、羊痫风、野猫、针鼻儿、油脂麻花、杀鸡吓猴、杀鸡给猴看。
附言
《汉语学习》2004年第5期曾发表拙文《谐音趣难词例说》，是就《现代汉语词典》第二版举例而辨析谐音理据的。现在经笔者许多文章的论证，谐音趣难词已经完全可以成立，所以把原来的那篇文章完全改观写成此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