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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大词典》例证及出处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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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大词典》卷帙浩繁,内容博大,成就巨大,但现在提到议事日程上的应是指正它的各类错误,作为修订的参考。例证出处是错误所在的一个方面,虽是事实性的而又不易发觉,因而就此作指正的不多。笔者在使用过程中,有些记录,现按卷数、叶数次序,举示于下。所谓例证错误,指文字与原文不符之处,不是指例证不当。

    第一卷:

    4.【一九】义项1引《参同契》卷下:“子南午北,互为纲纪,一九之数,终而复始。”按,《参同契》卷下是后人对《参同契》原文的解释,是五言诗句,而卷上是正文,是四言诗句。引语正在卷上《阴阳反覆章》。见上海古籍出版社仇兆鳌《古本周易参同契集注》第176页。

    122.【二四】引元王晔《殿前欢.再问》:“那件着情,休胡芦提二四应。”按,“着”是“事”之误。

    423.【不忿】义项2引《世说新语.文学》:“于法开始与支公争名,后情渐归支,意甚不忿,渐遁迹剡下。”按,原文本作“不分”,用通假字。此例应在“不分”条内,恰是失收的最早的书证。

    907.【博】义项9引唐卢仝《若雪寄退之》诗。按“若”是“苦”字之误。见上海古籍出版社《全唐诗》第972页中栏。

    第二卷:

    30.【**】义项3例证后,言:“参阅宋王逵《蠡海集.历数类》。”而《辞源》:“〖蠡海集〗:明王逵撰。旧题作宋人,误。”

    464.【凶毒】义项引《淮南子.缪称训》:“天雄乌啄,药之凶毒也,良医以活人。”按,“啄”是“喙”形近之误。李时珍《本草纲目.草部第十七卷.附子》:“释名:其母名乌头。”又,“集解”:“春时茎初生有脑头,如乌鸟之头,故谓之乌头。有两歧共帝,状如牛角者,名乌喙。”见人民卫生出版社版,第1158页。《汉语大词典》:“乌喙:中药附子的别称。以其块茎似得名。”举例甚多。

    772.【加】义项8:“犹射。《诗.郑风.女曰鸡鸣》:‘戈言加之,与子宜之。”’按,“戈”是“弋”形近之误。

    835.【丢丁】:“犹言做得、作成。明冯梦龙《山歌.多》:‘小阿奴奴一尊罗汉稳丢丁。”’按照所释,则“丢”相当于“做”;“丁”相当于“成”。这实在不可能。按照所释,是说小阿奴奴把一尊罗汉像稳作成了,却与原意差别很大。例句苟简,句意及词义都不明显。全歌是:“人人骂我千人,仔细算来只桂得五百个人。尔不见东家一个囡儿往子一千人了得佛做,小阿奴奴一尊罗汉稳丢丁。”意思是说:东邻印度的淫女与一千个人**而修成了佛,我与五百个人**而稳稳修炼成了一尊罗汉。前面的“得佛做”的意思是得到佛的名号。两个“做”字都不是一般的指某种具体工作,而是指“成为”、“达到”。冯梦龙《山歌》是汇集苏州等地的吴歌,“丢丁”自然是吴语词,它却是“笃定”的记音别写字。叶祥苓《苏州方言词典》:“笃定:一定能做到、完成。为了强调,可作笃定泰山。”按,词义只是“一定”。许宝华、陶圜《上海方言词典》:“笃定:1有把握,一定。2从容不迫,踏实不慌。”此词中的“笃”字在吴语地区是另写为生僻的“厾”或“尹”。非吴语区的人把它按吴语的读音变写为“丢”。《大词典》的例句是从上海古籍出版社的《明清民歌时调集》排印本辑来的,而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冯梦龙全集》影印本的《山歌》中,此字正是“去”(见第86页)。也就是说既据失校的误字,也作了错误的解释。

    836.【丢抹】引例:“元高安道《哨遍.疏淡行院》套曲:‘妆旦不抹颩,蠢身躯似水牛。’”按,“疏”是“嗓”之误。见中华书局出版隋树森编《全元散曲》第1109页。《汉语大词典》“抹颩”条同引此例,作《嗓淡行院》不误。

    第二卷:

    575.【四白】义项1引《潜夫论》汪继培笺引王先生云:“四白,谓睛之上下左右皆露白,《易》所谓‘多白眼’也。相妇人法:目有四白,五夫守宅。见《唐书.方技.袁天纲》。”《大词典》的解释又说:“又北周郎中裴珪妾赵氏目有四白,相者张璟藏谓其‘终以奸废’,后应验。见唐张鷥《朝野佥载》卷一。”按,两处各有不确。两《唐书.袁天纲传》都无“目有四白,五夫守宅”的相面例子,例子恰只在《朝野佥载》张璟藏事:“周郎中裴珪妾赵氏,有美色,曾就张璟藏卜年命。藏曰:‘……妇人目有四白,五夫守宅。”’王先生所言见《唐书.方技.袁天纲》为误,词典编者未检核。又,“北周”的“北”字是词典编者所误加。

    597.【四维】义项4引晋李秀《四维赋序》:“……而变动无为,生乎其中。”按,“无”、“生”字误。“无为”不合句意。《四维赋序》文见上海古籍出版社《艺文类聚》第1281页,本是“变动云为,成乎其中”。“云”通“运”。“运为”即运行,指棋子的走动。

    1538.【密云】义项1引《太平御览》卷四**引《语林》“……乃自旱雷。”按,“自”字处的原文本是“是”。

    第四卷:

    933.【柱斧】引《朱子语类》卷一二八:“祖宗时,升朝官出入有柱斧。其制是水精小斧头子在轿前。”按,原文“小斧头子”后有逗号,见中华书局版3067页。

    979.【桃戈】引《太平御览》卷八〇五引《白泽图》:“玉之精名委然,如美女衣青,人见之以桃戈剌之,而呼其名则可得。”按,原文作“如美女衣青衣”。

    1194.【槎】义项2引《中国历代农民问题文学资料.敦煌无名氏诗》:“里政被脚蹴,村头被拳槎。”按,所谓“无名氏”是1925年刘复《敦煌掇琐》的说法,1980年赵和平、邓文宽《敦煌写本王梵志诗校注》已经探明作者就是王梵志。原文作“搓”,最早误录为“槎”。《汉语大词典》利用陈旧资料而承误。又,诗中“开、鞋、灰、搓、来、倍”等押韵,可见的注音也误。

    第五卷:

    558.【早】义项3副词义之(2)“幸而”义,引周邦彦《太有》词:“断了更思量,没心永守。”按,中华书局出版唐珪璋编《全宋词》第624页作:“令人恨、行坐儿断了更思量,没心求守”。

    562.【早难道】义项3引《长生殿》:“早难道来墙上信笔乱鸦涂。”按“道”字后漏“醉”字。

    945.【沐腥】:“即沐肿。《后汉书.礼仪志中》:‘女不急去,后者为粮’刘昭注引三国吴韦昭曰:‘罔象,食人,一名沐腥。’参见‘沐肿’。”按,〖沐肿1:“传说中水怪名。《史记.孔子世家》:‘水之怪龙、罔象’。裴願集解引三国吴韦昭曰:‘……罔象,食人,一名沐肿。’”就是说同一条引文中的同一内容,有“沐肿”和“沐腥”的不同。查韦昭原是对《鲁语》“水之怪,龙、罔象”句作注的,本是“沐肿”字,见上海古籍出版社《国语》第202页。《后汉书.礼仪志中》的注引此语,原来繁体的“腫”字讹误为形近而并无其字的“腥”。而且,《集韵.平声.仙韵》竟然误收此错字:“腥:沐腥。罔象别名。”而且连字音也误为“澄延切”,即与“缠”同音。而且《康熙字典》、《汉语大字典》也都收载“腯”字,未曾指出本是无据的误字。

    979.【没上没下】引《红楼梦》第九十回:“他们这种人,我知道他除了我,其余都没上没下的了。”按,人民文学出版社本在“我知道他”后,有逗号。

    982.【没出息】引《红楼梦》第七一回:“就算你是个没出息的,终老在这里,难道他姊妹们都不出门的?”按,人民文学出版社本作:“难道他姐儿们都不出门子罢?”

    1117.【波吒】引《敦煌变文集.大目乾连冥间救母变文》:“何时出离波咤苦,岂敢承望重为人。”按,原《敦煌变文集》第736页、黄征、张涌泉《敦煌变文校注》第1034页都是“重作人”。

    1166.【活变】义项1引《金瓶梅词话》第五一回:“吴大妗子道:‘只怕姐夫进来俺每活变活变儿。’”

    按,人民文学出版社本在“进来”后,有逗号。

    第六卷:

    1178.【肯道】引《燕青博鱼》第一折:“天哪!……”

    按,原文本作“那”。“哪”是“五四运动”后才出现的新字形。

    1316.【朝冶】引王伯成《贬夜郎》第二折:“大唐家朝冶里龙蛇不辨,禁帏**猪狗同眠。”按,此是第四折《太平令》的唱辞,见中华书局《元曲选外编》第376页。

    第七卷:

    348.【所】义项3引《晏子春秋.问下二七》:“不庶几,不要幸,先其难乎而后幸,得之时其所也,失之非其罪也,可谓保其身矣。”按,上海书店《诸子集成》中张纯一《晏子春秋校注》第120页作:“……先其难乎,而后幸得之,得之时其所也”。以为脱漏前处“得之”而补,应据引。

    1106.【磨博成镜】引《景德传灯录.慧能大师》:“开元中,有沙门道一住传法院,常曰坐禅,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什么?’一曰:‘图做佛。’师乃取一博于彼庵前石上磨。一曰:‘师作什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博岂得成镜邪?’师曰:‘坐禅岂得作佛邪?”’按,此段文字的出处应是《景德传灯录.南岳怀让禅师》。又见《五灯会元.南岳怀让禅师》。马祖道一是怀让禅师的法嗣,而不是慧能的弟子。由于怀让禅师的谥号是“大慧禅师”,第二手资料混误为“慧能大师”,《汉语大词典》承误而未复核。又,其中文句“师作什么?”原文是“磨作甚么?”;“坐禅岂得作佛邪?”前还有“磨博既不成镜”一句,被漏掉了。

    1478.【盐2】义项3引《容斋续笔.昔昔盐》:“唐诗‘媚赖吴娘唱是盐’。”

    按,句不可通。《能盖斋漫录》卷四《辨误下.黄帝炎曲当作盐》引沈括《梦溪笔谈》卷五《乐律一》:“施肩吾诗云:‘颠狂楚客歌成雪,媚赖吴娘笑是盐。’盖当时语也。”《全唐诗.施肩吾》“句”作颠狂楚客歌成雪,媚赖吴娘笑是盐。”可证“唱”是“笑”字之误。

    第八卷:

    179.【白虎】义项7:“石灰的别名。见《本草纲目.石一.石灰》。”

    按,应是《本草纲目.金石之三.石灰》。

    396.【端午】义项1引《陔馀丛考.端午》:“……又《论衡》曰:‘五月丙午日日中之时铸阳燧’,……按《周官.壶涿氏》‘午贯象齿’郑注:‘午故书为五’。”

    按,《论衡.率性》曰:“阳燧取火于天,五月丙午日中之时,消炼五石铸以为器……”又,郑注的原文是:“午为五。”可见《陔馀丛考.端午》此两处仅是间接引意,不是直接引语,不应标引号。从根本说,应直接引《论衡.率性》而免《陔馀丛考.端午》的误字。

    489.【灶鳖鸡】引《本草纲目.虫三.灶马》:“《释名》:‘灶鸡。’俗。”按,原文本是:“【释名】灶鸡(俗)。”【释名】是《本草纲目》写作体例的第一项:解释药物名字的意思、出处等。并不是引录《释名》。“俗”字用小号字,靠右排,按体例是注解文字,表示民间如此叫名。一般引文都以括号作从简表示。

    740.【西瓜】引《本草纲目》:“按胡峤《陷虏记》言,峤征西纥得此种归,名曰西瓜。”按,“西纥”是“回纥”之误。

    1225.【笃磨】引《宣和遗事》前集:“有教坊大使曹元宠口号一词,唤做《脱银袍》:又没支分,犹然递滞,打笃磨槎来根底。”

    按,《宣和遗事》没有前后集的分别,而是分“元”、“亨”、“利”、“贞”四集。所引文字在亨集。而《脱银袍》有上下阕,所引是下阕。可见,“又没支分”前当有省略号。

    1225.【笃么】引《西厢记诸宫调》卷二:“坐不定,一地里笃么。”按,实为卷三。又引卷三:“那绩世的老婆,其时暗猜破,高点着缸堂上坐,……”按,实为卷六。原文作“积世”、“银缸”、“老婆婆”。

    第九卷:

    509.【苍鷓】引《本草纲目.禽四.鬼车鸟》:“鬼车鸟别名鬼鸟、苍鷓、奇鶬。”按,这是引意,不应标引号。原文是:“【释名】鬼鸟(拾遗)、九头鸟(同上)、苍鸆(白泽图)、奇鶬。”见人民卫生出版社本第2681页。

    641.【羽檄】骃引《史记》裴骃集解:“鬼武帝《奏事》曰:‘今边有小警,辄露檄插羽,飞羽檄之意也。’推其言,则以鸟羽插檄书,谓之羽檄。取其急速若飞鸟也。”

    按,原文“推其言”之前,还有“骃案”二字。

    874.【绥绥】义项2:“《荀子.儒效》:‘绥绥兮其有文章也。’杨惊注:‘绥,或为葳蕤之蕤。’一说‘绥绥,安泰貌’。”

    按,把杨惊注割裂而失真,杨惊注原文本是:“绥绥,安泰之貌。绥,或为葳蕤之蕤。”第十卷:

    410.【野涂】引《周礼.考工记.匠人》:“野涂五轨。”贾公彦疏:“国外谓之野,通至二百里以内。”按,原文无“以”字。见中华书局《十三经注疏》第928页。

    【逼遒】引阮籍《咏怀》之七六:“声色为胡越,人情自逼遒。”

    按句在《咏怀》之七十七。

    1141.【递盗】引《罗李郎》第三折:“前日教张千……必然递盗与他大的拿去。”按,实际是第四折苏文顺上场的道白。见中华书局《元曲选》第四册第1580页。

    1318.【谷董羹】引《历代诗话》卷五九引宋陆道士诗:“投醪谷董羹锅里,阙窖盘游饭碗中。”按,“里”原作“内”;“阙”原作“掘”。

    第十卷:

    498.【办护】义项1《古微书.中候握图记》:“帝立坛磬折西向……”

    按,“折”字后有逗号。

    860.【鸡毛文书】引清顾张思《土风录》卷二:“《汉书.光武纪》注引魏武奏事曰:有急,以鸡羽插木檄,谓之羽檄。此今鸡毛文书所祖。”

    按,《土风录》实际是引宋程大昌《演繁露》的文字。曹操《奏事》的原文见本文前述第九卷条所引。

    第十二卷:

    531.【养痩马】引《陔馀丛考.养痩马》:“……白香山诗云:‘……后事在目前,不信君记取。”按是白居易《有感三首之二》诗句,原文是“看取”。

    916.【驴年】引《古尊宿语录》:“这痴汉汝与么搅驴年去,任经尘沙劫,无有见期。”

    按,前部分当标点作:“这痴汉,汝与么搅,驴年去,……”又引《景德传灯录.古灵神赞禅师》:“钻他故纸驴年去。”按,原文相关语句是:“其师有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云:‘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出得!”’

    1028.【咸水妹】引清张心泰《粵游小志.妓女》:“又有蟹户为海娼者,人呼为咸水妹。”清孙橒《馀墨偶谈.咸水妹》:“上海蛋户之为海娼者,人呼之为咸水妹。”

    按,《汉语大词典》“蟹户:蟹人散居在广东、福建等沿海地带。”此确。如此,上海是绝对没有的。例二实际是转录例一。其中的“上海”应是把例一“海娼”的“海”要说为“海上”,而误为“上海”。但是笔者无从查证究竟是《馀墨偶谈》原有的错误,还是《汉语大词典》的误录。

    1091.【鵠】引《尔雅》郭璞注:“今江东呼鸺鸥为鵋錤,亦谓之鸲鹆。”

    1116.【鵋錤】引《尔雅》郭璞注:“今江东呼鸺鸥为鵋錤,亦谓之鸲。”

    按,原文是:“亦为之鴝鵒。”两条引文都把“为”换为“谓”,后条脱漏“鵒”字。

    1426.【齐】义项2《礼记.郊特性》:“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子不嫁。”

    按,“夫子不嫁”不成文意,原文是“夫死不嫁”。“郊特性”中实际是“牲”之误。

    1478.【龙眼】引《本草纲目.果三.龙目》:“龙眼正圆。”

    按,《本草纲目》的篇名是《龙眼》。“目”字误。

    又,第七卷《部首检字表》田部四划最后一个字是“畢”,错误。它是五划。即标示划数的“5”字应系于所属第一个字的“畢”字,因错排而系于“畢”字后面的“罔”字。致使它成为四划所属的最后一个字。

    第十卷《部首检字表》足部有两个十二划的标示。前一个中所属的字是“楮、躇”等共三十一个字,实际都是十一划,词典正文中都归在十一划。即前一个“12”是衍文。

    第十一卷《部首检字表》言部九划的“謠”字错误,它实际是十划,所以十划中又重复了“謠”字。九划的“謠”字实际应是异体字的“謠”,第347页的字条正是如此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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